谷,天门等十五派倾巢而出,组成上百人的队伍,只用了一个晚上,血洗了龙栾宫。
在这之前,他们同时收到一封匿名信,信里详细记录失踪的世家子弟并非斗殴伤残,而是被晏翎抓来用以练功残忍杀害。
于是这些人在永夜楼花重金买下了龙栾宫藏匿地址,通过短暂的结盟,一拥而至,踹了晏翎老巢,在壁垣上看到那些被做成人偶的残破身躯的弟子。
白布掀开,那些带着绝望,惊惧,哀伤,厌恶,怨恨的尸骸呈现在晏翎面前。
几百人双目尽皆血红,众掌门咬牙:“今日我等倾巢而出,就为了将你这个妖魔大卸千块,我等弟子是如何被你摧残至死,你若狡辩,何配立足天地?”
寒光砭人,是悲愤之气,侵蚀天地的悲,玉石俱焚的愤!
“杀了,又如何?难不成还给你们?还给你们,你们又要得成吗?”
“天地自在心,你们的天地,还不配让我立足。”晏翎狂笑。
数道赤红的绫激绕而出,化作妖异的长虹,凌空疾扫,在众掌门的身周,连卷七下。
一芒七卷,杀气尽空。
百柄武器霍然交结,冷光骤起。
晏翎的功法如暗夜深沉,使出的红绫隐着无数凶星恶芒,淬厉阴森,微一鼓动之间,似乎有天狼厉嗥,惊心动魄。
那十五门派数百人也不是乌合之众,单打独斗谁都不能胜,但群起而攻之力量陡然扩大了百倍,丝毫不落下风。
一人与百人对峙,杀得难解难分,剑光,刀光,绫光,纠结在一起,注定是一场两败俱伤的局面。
满天尘埃,诸天飞红。
这场杀戮,已化为惨烈的炼狱。
玉案在前,花轿在卧,巽泽托起半盏酒液,在掌中悠然把玩,突然叹息一声。
江湖风云,互相残杀。
这些人,总有打不完的架,杀不完的人,多没意思。
事不关己,他绝不参与。
谁管他们杀个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若是阿黎在就好了,可以一起喝酒欣赏风物,一个人坐花轿太没情趣。
不知道是哪家的弟子,在红绫强悍攻击下,腰折,肢断,向花轿砸来。
血飙三丈,炸开一大朵血色妖莲,飞溅巽泽眉峰。
晦气!
巽泽袍袖拂起,劲风怒扫,浓重的血莲妖异的化成一道赤流,立即折回,飙去战场核心。
嘭!
赤流炸开,宛如阴云般笼罩在半空中,肆意盛开。
盛开的血珠花雾中,慢慢走出来一个清丽的人影。
他从龙栾宫满地血骸中走来,隔着一个血色战场。
向巽泽展颜。
“阿巽,我来了。”
“我来接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