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乖乖的解释当时签那份生辰贴是多么万不得已,多么迫于无奈,多么痛心疾首……
足足解释了四个时辰,在生辰贴半个天幕压住的威逼下,巽泽答应抹去人间那份生辰贴巽泽之名,生辰贴才心满意足飞走修炼,它的修炼就是回天元鼎里睡觉。
等等……生辰贴追着他砸是解释清楚了,天元鼎劈他算怎么回事?
生辰贴露出半面蓝纹镶边,它也不知道哦,或许真是有人劈腿了哦……
巽泽:……
巽泽全身的精力都被这四个时辰榨干,尤其是脑袋,被劈得焦糊,简直是被人用锤子锤了一天,昏昏沉沉的起身,昏昏沉沉的前往睡炉。
睡炉,是灵山仙祖的居所,仙祖成日成夜躺在里面,不是困就是睡,巽泽给取的名。
“仙祖长兄,你在搞什么,他们为何说已经过了三年?”巽泽和仙祖称兄道弟,按照习惯,都不用敲门。
光华意象敛去,仙祖在游仙椅上缓缓睁开了眼睛,道:“三年九月又十八天。”
“有没有搞错?浮生境中不是才过了三个月?”巽泽脑瓜子一清,火烧屁股般皱起了眉头。
他用最短的时间三个月突破剑道,为的便是能尽早下山。
怎么就过去三年多了呢?
三年之久,阿黎怎样了?瑶光怎样了?
真是让人心情不爽。
仙祖高深莫测道:“夫天地者万物之逆旅也,光阴者百代之过客也。而浮生若梦,真实与虚幻,就好像梦与醒之不同,纷纭变化,不可究诘。故浮生境中虽三月,外界却已三年。”
浮生境,可不就是他用三年多时光做了三个月的梦……
巽泽果断道:“你把我丢入浮生境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仙祖捋着长须,忽然笑了:“你嫌弃时间太长?”
巽泽:“那自然,其实我参悟剑道,不用花那么长时间。”
“哎,浮生境是为你养元灵。”仙祖懒洋洋眯着眼睛,“养好了,在山下横行无忌时才不容易出事。你要是再出事,我可真坐视不管了。”
“我被天元鼎劈得一身焦糊也不见你管管它,我看它才是横行无忌。”
可不是嘛,巽泽风风光光登场,帅不过一秒就变成了糊人。
仙祖把眼中的微光移向巽泽,已然笑到打颤。
啊喂,老顽童,能不能收敛一下你那不争气的嘲笑。
巽泽脸上的黑线越来越浓,一掌拍在仙祖肩上:“告诉我,它劈我肯定不是我的原因。”
“不要着急嘛,我给你看点东西。”
仙祖手一拂,巽泽眼前出现了瑶光的画面。
朝堂上,慕容黎大笔一挥,同意了群臣举荐的王孙贵子入宫。
茶庄里,慕容黎倦怠小憩,承受一人温柔的盖毯之举。
长街上,慕容黎欣然一笑,接受一双玉手递来的镯子,扣在了腕上。
地宫中,慕容黎默然不语,有双手小心翼翼的替他束发戴簪。
山巅上……一只小玉瓶……
轰的一声,三十六重剑气闪现,先祖的时光轮回镜重重摔了出去,慕容黎的影像成了万千碎片。
巽泽臭着一张脸,指尖剑气怒斩不灭。
仙祖指尖一个响指,时光轮回镜回到了他的袖中,他同情的看着巽泽,语重心长道:“莫急莫气,淡定淡定。俗话说,人不能老往一颗树上吊死,普通人尚且做不到忠贞不渝,何况一国之主,朝秦暮楚王之常情。”
巽泽突然大笑:“臭老头,我知道我为什么想不出终极原因了。”
仙祖看着他,巽泽双目闪光:“因为我没有你那么变态。”
“死小子。”
轮回镜轮回之光猛然涨大,将巽泽重重的打出睡炉,朝山下滚去。
巽泽滚了没多久,突然,一道紫影从天而降,将他扑住,止住了他凶猛的滚瓜地熟势。
嗡嗡声在他耳边响起,竟是只毛茸茸的紫貂,脖子上挂着一只小小的玉瓶,玉瓶中心的小槽正在凝冰露。
巽泽呆了呆:“原来是你这只小貂貂,我不是跟你说,等你养好了伤,就可以下山去找你的同伴。三年多了,你还不回去,留在这里做什么?你又不是灵山的生徒。”
咯咯婉转,紫貂用爪子抱住巽泽,舒舒服服地趴了下来,头枕在巽泽的臂弯里,喉间发出一阵嗡嗡的轻响。
巽泽呆住了:“你留在这里是为了等我?你还吸收了天地灵气,修为上升了很高的层次?仙长们愿意收你为生徒?”
紫貂咯咯了几声。
巽泽更呆:“你以后要跟着我,让我做你的家人?还要形影不离?陪你讲故事?”
紫貂骄傲的仰起头,表扬巽泽动物语言学得好,对它的旨意领会得很透彻。
巽泽爬了起来,将它丢开,果断拒绝:“不行!我有事情要做,没时间陪你玩。”
紫貂嗖的扯住巽泽长袖,满眼哀怨的看着他。
巽泽:“你看我也没用。”
紫貂将头拱了过来,一阵乱扭。
巽泽:“你撒娇也没用。”
紫貂呜呜了几声。
“不就是陪你玩,走你。”巽泽突然一把抓了紫貂,嗖一下扔向睡炉。
他心情闷闷的,实在算不上好,既然他不好,为什么旁人要好?
睡炉好像被砸穿了个大洞,仙祖发出一声惊叫:“孽畜!”
轮回之光大涨。
巽泽得意的大笑却不是这声孽畜可以掩盖得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