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厂门口,快下班了。
宋三喜并没有看到黄长勇的两个手下。
这俩货,已经接到指令,撤了。
否则,他一定会警觉。
没多久,下班的厂铃响起。
整个厂区,突然沸腾。
工人们一身的疲惫,走出了大门口。
有人认出了宋三喜,惊呆了。
大包小包的挂在车把手上,全是牌子货。
“天呐,这家伙抢银行了吗?”
“突然这么有钱?”
“哼,全是男人的东西和小孩子的,没女人的,看来,眼里没有苏有容哦……”
“……”
宋三喜不理会,抽烟,静等。
周文兵在监控里看到他,也傻。
大包小包的,他还换了高档新衣,这是什么情况?
苏有容很快领了季度全勤奖,一千五。
她使了个心眼,叫周文兵送她回去。
周文兵被厂长威胁,真不敢,只能借口说家里有事情,没法送。
苏有容信了。
她把钱给了周文兵,都快哭了,说周大哥,你是好人,麻烦你明天把这钱送到星光幼稚园去,这是我女儿甜甜的预交学费,和生活费、园服费,刚刚够,辛苦你一下啊!
周文兵心里真揪啊,说有容啊,我肯定给你办到。可你……为什么要过这么苦啊?
苏有容坚强的笑了笑,有些勉强,说:“没事啊,为了孩子,苦一点算什么。周大哥,谢谢你啊!”
“唉!你回去吧,刚才我看到了,他在厂门外等你,而且…
…”
周文兵话没说完时,苏有容已经转身出厂,十多米远了。
看着她,习惯性的低着头,卑微如尘。
周文兵心里难受,好想她能抬头做人,活得阳光、幸福啊!
可现在,宋三喜似乎……有钱了?
他的心,酸酸的……只能,帮她把交代的事情办好吧!
他懂,她是不想这钱被宋三喜抢去。
外面,有些冷,但苏有容心里踏实多了。
人渣,你别想在我身上弄到一分钱!
中午一顿饭,完全不足以让她轻易相信,他会转变!
很快,她看到了宋三喜,目瞪口呆,走不动道。
破铁驴子,收拾一新,还加了座垫。
车把手上,挂满了名牌服饰包包。
他,一身名牌。
漂亮的黑色长风衣,黑色马夹,白衬衣,锃亮的皮鞋。
人靠衣装马靠鞍。
这人渣,一身都是气质。
过往不少的女工,眼睛还往他身上瞟呢!
天啊……他哪里来的钱?
早上,连5块钱都想从她这儿拿走的啊!
“上车吧,有容,我们一起去吃碗馄饨吧,暖暖身子再回家。”
宋三喜依旧笑容亲和,语气温绵而磁性。
说罢,大衣脱下来,强行穿在她身上。
暖暖的,新衣服的味道。
苏有容暗自苦笑:装什么装啊?
看样子,给他自己买了衣物鞋袜。
给甜甜也买了精品童装什么的。
可我呢?
呵!他眼里,没我这个老婆。
也罢,心里有孩子
就好。
可是……
苏有容坐在车上,一点不冷。
屁股底下软如沙发,很舒服,但心里,突然害怕起来。
对甜甜这么好,他想干什么啊?
不会是要把女儿卖了吧?
他,曾经喝醉了,回来凶甜甜。
就说的是:老子总有一天,把你个拖油瓶卖给有钱人,换点赌资花花!不带把儿的,养着有什么用?老宋家要儿子,传宗接代!
“不行!得阻止他见到甜甜!”
苏有容暗自着急,想着办法。
没一会儿,宋三喜车停在一家沙县小吃外面。
苏有容抬头一看,这已经是她觉得很好的馆子了,不想进去,浪费。
宋三喜一眼看穿,拉着她的手,柔声道:“难道不饿吗?放心,我有钱的,不会打你季度全勤的主意。”
说罢,还拍了拍身上背的大挎包,低声附耳,嗅着那醉人的清香,“这包里,全是钱。”
苏有容耳根痒,脸上一红。
下意识的偏了偏头,一看那包鼓鼓的,惊呆了。
这得多少钱啊?
来不及说什么,宋三喜已道:“不用多问。我早餐时发的誓,算数。”
苏有容感觉是做梦。
一直回不过来神。
吃罢,还是穿着他的大衣,被驮着往家里赶。
宋三喜结帐的时候,她瞟到了,包里全是一沓又一沓的大钞。
那时,她整个人都要疯了。
哪来的钱啊?
抢银行了吗?
还是他拿房产证去贷款,又去赌了?
赌,是苏有容的逆鳞,想想这个字,头就痛。
一路云里雾里,回不过来神,越发看不清这个丈夫。
似乎,他变了些……
一直温和,彬彬有礼,还这么有钱了,还……从来没有过的帅气。
到了小区里面,停在楼下麻将馆。
那里,灯光暗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