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纷纷。
杨大礼依旧出门。
中海不少公交线路,停运。
市政部门的扫雪车,到处都在工作,也几乎无济于事。
但,轻轨线还在运行。
而且,很挤。
杨大礼,挎包,行李箱。
为了苏有容,义无反顾,上路。
不过,行李箱有点大,而且重。
里面除了衣物之外,还有名烟、名酒。
但是,多了一个跟班苦哈哈——周文兵!
电器厂的保安队长,怎么也管着十来号人。
眼瞅着这个队长也当不了几天了,居然还被叫来当苦力,拿行李箱。
这破玩意儿,牛皮的,快赶上周文兵半人高了,挺沉的。
出发前,杨大礼一个电话,就把周文兵叫过来了。
周文兵很有情绪,但为了苏有容,也认了。
当然,消息,他发给了宋三喜。
宋三喜当机立断,说辛苦一下,就跟着这老小子吧!
轻轨车厢,挤的不行。
杨大礼认了。
内心,一片热腾。
挎包里,可有重要的东西。
据说,能让苏有容往东,不往西,任由他驱使。
行李箱,有周文兵拿着,杨大礼还算好一点。
但是,帽子都要挤掉了。
到了中海火车站,人也多。
出行的人们,本来可以开车去省城的,也都只能坐火车了。
火车票,也紧张了起
来。
周文兵到了车站,只能买到贵两倍的黄牛票,又认了。
就在进站排队的时候,人还是蛮多的。
杨大礼一派傲气,一手挎包,一手揣在风衣兜里,握着车票。
身后有跟班周文兵拿行李箱,他可舒服了。
进站的队伍,排了五纵队,人挤人的。
没一会儿,旁边的纵队,一个面色苍白的年轻人走过来。
穿着很朴素,到杨大礼身边,有点急切道:“借过一下,我那边有点急事。”
话音一落,人就把杨大礼掀挤了一下。
杨大礼有点不舒服,手从包里掏出来,车票留在兜里。
指着这年轻人道:“你干什么你?推什么人啊?赶着去投胎吗?”
但那时,年轻人还扶了他一把,过去了,转身便陪笑道:“对不起,对不起……”
然后转身就跑了。
“妈的,穷鬼一个,这么没素质!”
杨大礼摇摇头,又扭头瞪了周文兵一眼,“你干什么吃的?就只会拿行李吗?”
周文兵:“……”
所有人都看着他,当他是拿行李的,让他很尴尬。
事发突然,他也没反应。
毕竟人家急事,也能理解。
那时,检票口开了。
杨大礼也没再说什么,跟着长长的纵队,向前走。
也就在那时,周文兵手机响了信息铃声。
他拿起一看,惊呆了。
宋三喜发的,说:老东西的车票,我已到手,他若要你的票上车,就说你车票也不见了。阅后,删!
周文兵暗自惊震,回想起了什么。
厉害啊!
刚才那位,居然是宋三喜。
咱还没认出来。
于是,很快,杨大礼到了检票口。
上摸下摸,嘴里直念叨:明明老子票就在风衣口袋里,怎么会不见了啊?
又一阵急摸,急翻包。
后面的人都催的不行了。
检票员也急了,说你一边儿找票去,后面还有这么多人,快点,火车要开了。
杨大礼汗都急出来了,老脸憋红,一回头,对周文兵说:
“你票先给我,你一会儿上车补票!”
周兵一摸,满脸郁闷,“杨厂长,我票也不见了啊!”
“什么?”
杨大礼气的啊,眼珠子都要爆出来了。
他忍了忍,马上陪笑道:“检票员同志,能不能我们先上车,后补票啊?”
人家倒说:“你们先到一边等着。让有票的先上,然后再说!”
杨大礼只得和周文兵,撤出纵队。
两人站在一边,眼巴巴看别人检票,上车。
杨大礼还低声骂:“马的,你也真是不小心,票被扒手摸了吧?在哪儿没的?”
周文兵很无奈,“我哪知道啊,这人挤人的
,那么多人。哎,杨厂长,你说会不会是推你的那个?”
杨大礼一想,马上摇头,“滚蛋!瞎说什么?就那个穷鬼,像扒手吗?我混社会,白混的?”
周文兵不语,低头装孙子。
心里却说:混社会,跟宋三喜比,你个老小子真差远了。
讲真,想想宋三喜那一手,他是真服。
过了一阵,检票口的人们,都进得差不多了。
检票员也在催,叫大家快一点,火车就要开了。
杨大礼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脑门狗汗。
他又厚着脸皮凑上去,请求检票员,能不能放他和周文兵进去,上去再补票。
检票员说你急什么,没见这儿忙着呢吗?今天爆满,估计火车会超员,站票都补不着了。放你上去,可能性不大。
杨大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