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泽龙沉默了。
父亲很生气!
谢大远接着沉道:“你在哪里?在干什么?能不能马上回天州?”
“父亲,我在……”
谢泽龙话才刚开始呢,谢大远已打断他:“别说话了,能回来就回来,不能回来就算了!今天晚上……”
说着,谢大远把内线报过来的丁府的情况也讲了一下。
最后,他沉道:“泽龙,你这心肠还是太仁慈了。明知道今天姓宋的回天州,你要亲自指挥外围埋伏,结果你借口有事要远行,以为我不清楚你的心里怎么想的?”
“妇人之仁!简直就是妇人之仁!”
“你还在念及亲家之情,对不对?”
最后的话,谢大远完全就是暴喝逼问。
谢泽龙在少许沉默中,低声道:“或许吧!”
“或许?我看你就是!糊涂!没有斗争性!你的斗争本领,还需要加强,明白吗?”
“知道了……”
“你和丁蕴的事情,到底怎么想?你还没有和她上·床吗?”
“顺其自然吧!同·房的事,我们都没有考虑,留待婚后吧!”
“你……”谢大远眼珠子都瞪了起来,深度怀疑儿子是不是训练过量,没那方面的能力了?
“你三弟都要出生了,你自己也不赶紧抓紧?真想宋
三喜把丁蕴给睡了吗?好了,不说了,气死我了!”
谢大远怒气冲冲的挂掉了电话。
一番通话,他这个帝主大人变成了婆婆妈妈、家长里短的女人了似的。
人间啊,就是这么真实!
不要以为只有母亲,才会关心儿子的婚事,关心抱孙子之类的事。
其实作为父亲,也一样的。
谢泽龙在遥远的大洋彼岸,在一处无人的海岛上,遥望着晴朗的天空,表情严峻,眸光闪烁不定。
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身边的随从也不敢上前,也不敢问。
龙太子最近的情绪不太好,还是不要碰为妙。
特别是随从们的身手,个个不凡,耳聪目明的,能没听到谢大远说丁蕴父女俩陪宋三喜在丁府喝茶么?能没听到谢大远说儿子头上绿了么?
终于,谢泽龙长叹了一声,抬头抹了抹眼睛。
有个下属惊到了,赶紧上前,低头低声:“龙太子,您哭了?”
谢泽龙淡冷的瞪了他一眼,“就你眼尖吗?”
“我……只是关心龙太子!”
“没事,海风有点大,沙子进眼睛了。走吧,回去了。”
“哦……”
回去的路上,谢泽龙一直保持着沉默,还抽了一支烟。
他向来不怎么抽烟的。
说实话,
未婚妻丁蕴是个什么状态,他很清楚。
丁蕴对于宋三喜的友谊,已经超出了友谊,谢泽龙心知肚明,但不点破。
他有些愤怒,因为涉及了男人的尊严。
但他沉默,因为涉及了格局和气量。
他没表示什么,也因为苏有容。
他爱上了这个还不知所踪的女人,日思夜想,大海捞针一样的寻找。有时候,像只没头的苍蝇,到处乱拱。
他也有些无奈,自己爱着宋三喜的前妻,而未婚妻又爱上了宋三喜,这命运的纠缠,叫人如何是好?
父亲的作法、作风,已与往日大不一样,气度和涵养已经消失了。
让他有些寒心,替宋三喜寒心。
真有种功臣尽头是死亡的寒心。
狡兔死,走狗烹啊!
最后一口烟,谢泽龙还呛着了,咳嗽很厉害,眼泪都出来了。
贴身的最强的随从,和他并排坐着,保持着距离,名叫安图生,是个相当猛而精明的人。
安图生跟随谢泽龙多年,了解自己的主子,而且真的结下了兄弟友谊那种。
所以,他见状有些不忍心,递上一杯水道:“龙太子,不要折磨自己了,你不适合抽烟。”
谢泽龙喝了两口水,拿纸巾擦了擦眼,“没什么,人生需要思考、总结和预判
的。”
“可是……”安图生思索再三,还是一咬牙,低声道:“听老主子的话来说,恐怕咱们还是早作打算了。”
“什么打算?”
“诛宋……”
“放肆!”
“可是……”
“闭嘴!那是我亲家公!帝国功臣!功耀千古的功勋天才!”
安图生不再说什么了,真的保持沉默。心里有些委屈,有些抱不平。帝国人不欺帝国人,天才功勋就能欺负亲家公,让亲家公一头绿么?
谢泽龙很痛苦的闭上眼睛,深呼吸,平息着自己的心绪。
过了很久很久,他才缓缓道:“宋三喜不能死,至少不是现在!”
安图生默默的点点头,什么也不敢再说。
而这边,深夜了,宋三喜才离开了丁府茶楼上。
他被安排在最好的客房里休息,过夜。
第二天一早,才凌晨五点半,阿木、阿龙、周文兵等宋家军,已经启程。
民航包机,飞往了天岭行省。
到达天岭行省后,一群人分散开来,化妆易行,由陆路、水路前往西广行省。
宋三喜有令吩咐下来,他们应该怎么做,他们最清楚不过了,而且是行动迅速,强而有力。
喜教父答应了要助袁道宏一臂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