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哎!你等等我啊!”冷泷的鞋才脱没多久,忙拎着鞋子追了上去。“那冯云坤怎么办啊!你那一脚可能让他半身不遂啊!”
“死了最好!”裴鸢冷声道。
这个自甘堕落的家伙,被别人当成了棋子,差点气死了裴老夫人,要是可以的话,裴鸢会亲自动手让他体会一把什么叫人间炼狱。
马车的车轮再次轱辘转起来,这次晚月没有跟着他们一起回去,他留下来善后了。
冷泷咬着后槽牙,浑身打颤地驾驶着马车,没有骂出声来是因为已经冻得失去了语言功能。
等回到裴府的时候,太阳已经西下。
才下马车,门房那边便迎了上来。
“二爷,老爷和太太那边让您回来后过去一趟。”
一旁的冷泷牙齿打颤地对他道:“我去你屋里睡了。”
裴鸢没有管他,对门房道:“我换身衣裳就过去。”
进了关山院,落英正在院子里做晚课,见裴鸢回来了,立马颠颠地迎了上去。
“红、红来!”落英指了指屋子,“汤!”
裴鸢一愣,脚下的步子不免加快了。
屋子里的桌上摆着食盒,落英这个有良心的小东西,愣是一口没动的等着裴鸢回来。
今日红绸送来的是黄鱼菌子汤,浓白的汤因为冷掉,已经凝固出一层白皮,但依稀能闻到香气。
“红说、生病喝!”
裴鸢看着这食盒,眼中神情变幻莫测。他实在是看不透柳颜欢的心思,明明一副要和自己彻底决裂的样子,为什么还会让红绸来送汤?
虽然每次都是以给落英的名义,让红绸来送。可一个八九岁的小孩儿,哪里能喝得下那么大的一碗汤?
这一碗汤,都能给他、晚月朗星、落英,各盛一小碗了。
“唉哟!这么大一碗汤。小矮子,上次没让我尝尝,今天总该让我尝一口了吧?我这都陪着你主子跑了一天一夜了!”
落英噘了噘嘴巴,“好、好吧!就一碗!”
落英说着,捧起食盒里的碗放到一边的碳炉上热起汤来。
冷泷伸手推了推裴鸢,眼神里已经没了之前的揶揄,反而十分担心。
“鸢儿啊,你不会是......”他点到为止,“你这身上出毛病,我能给你治。你这心里头的毛病,我可治不了。”
裴鸢瞪了他一眼,“我让你治了吗?”
“切!”冷泷嘴上嗤了一声,心里却还是担忧。
身为裴鸢的好友,他实在是太清楚对方疯起来命都不要的架势了。
当年在书院读书的时候,自己被世家子欺负,裴鸢就和对方赌命玩蒙眼射箭,互相当对方的靶子。
也是那次,冷泷才对他彻底地死心塌地了。
这么好的兄弟,打着灯笼都找不到啊!
裴鸢换好衣裳的功夫,鱼汤也热好了。落英盛了一小碗递给他,裴鸢看着那碗汤,没接。
“你们喝吧。”他的声音淡的几乎听不到情绪,说完就立马出了门,好像晚一步就会舍不得似的。
“嘿嘿,他不喝,我们喝!”冷泷从落英手上拿了那碗汤尝了一口,立马惊叹出声:“这也太好喝了吧!”
落英愤愤地瞪了他一眼。
“哎,小矮子,问你个事。你那个红绸丫鬟经常给你送吃的吗?”
落英喝着汤,瞥了他一眼。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落英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向冷泷,“我不说!”
冷泷:“......”
将军府的正厅,自从东辽休战之后,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热闹过了。
正厅内,二房和三房的人,除了那些姑娘外,都来齐了。
“这个裴鸢也真是的,不知道我们大家都在等着他吗!”三太太焦急地绞着帕子,她从昨晚开始就激动到现在。
一想到那可是一年少说七万的进账,她就激动得睡不着!
就算二房和三房平分,自己每年也该有三万五千两啊!
该死的老太太,竟然将这么多银子都留给了裴鸢那小子。那小子就是个武将,以后能做什么?
她的几个孩子哪个以后不是要入仕做大官的!
“行了,都等了这么久了,还差这么会儿的功夫吗?”裴常胜虽然这么说着,但是自己也等的十分焦急,茶都喝了好几杯了。
坐在最后面的裴焕很是不想来,这不就是逼着二哥拿出祖母给他的财产吗?这些人怎么好意思的!
柳颜欢用帕子掩住自己的唇打了个哈欠,真的不想来,但她现在管着这个家,就不得不来。
众人等的心中焦急,就不免找话说。
“我说,二嫂。今日欢丫头将府中好些管事都送去见官了,这空出来的缺一时要是填不上,岂不是误了府上的事?不如从我那调点人补上吧!”三太太想着将自己的人安插进去,涨涨自己的势力。
“送官?”裴常胜凝眉看向柳颜欢,全家人都将目光落到了柳颜欢身上,“好端端的,你将管事送什么官?”
送官事小,但这不是闹笑话吗?若是传出去,他不就成了同僚的笑话了?
而且这些管事,在将军府这么多年,手上经手的府中腌臜事不少。谁知道会不会被有心人利用了!
“公公,这些管事在府中这么多年,前后寐下了将近四万两。这是沉疴,若是不除掉,日后必定成为大患。”
柳颜欢咬重了“四万两”三个字,这三个字在众人耳里炸起一道惊雷,众人纷纷面露诧异,最为诧异的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