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柔离婚后,带着两个娃和她娘家陪嫁的那两床破棉絮,也不知道该去哪?村里也有好些人同情她,却也无力帮她,也怕万松家不高兴。二狗子倒是不怕,心里早盼着这一天,非要让李柔她们住进他家,奈何“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李柔就是不同意。
方志明也叫李柔暂住他家,李柔担心给他带来没必要的麻烦,也是不肯。组长何德亮叫上自己族人何明良、何明华他们,将方桥村祠堂外面的一间仓库收拾一下,搭上床铺,问李柔可愿暂住。
李柔虽知,祠堂里面是他们村人停放棺木、办白事的地方,白天一人进去,也是有些害怕的,可此时却也没得办法,只能壮着胆子说“好的,谢谢你们。”便带上自己那点可怜的家当去了祠堂。这时看见方志明和他妹妹方彩霞也在,就问道:“你们怎么也在?”
“我哥哥怕你害怕,说要搬过来陪你”,彩霞一边说着,一边指着祠堂另一边。
李柔这才发现方志明把她对面的另一个空房间也打扫干净了,还将两个房间的窗户都用塑料布和报纸重重的封好,把门栓也修好啦,还在外面的空地上搭了个小灶台,油盐米也有准备,知道他是担心自己,就心疼的说道,“你这又是何必呢?不是让村人坐证了我们的流言?”
方志明却满不在乎的答道:“管他们怎么说,我行的正,坐的稳”,又安慰李柔道:“别想太多,家里两个老人家太啰嗦,正好出来清静清静”。
“可这样总归不好,你毕竟还没成亲,坏了名誉以后谁愿意嫁你?”李柔着急的说道。
“没人嫁我还不想娶呢,反正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方志明语气中充满着快乐,招手朝李柔家两个女儿喊道:“快来抓叔叔啊,叔叔这有糖果,谁先抓住叔叔给谁吃呢?”
两个女儿见父亲都未曾这样的愉快和他们玩过,就赶紧过来,嘴里喊着“我想吃、给我”。
李柔见方志明陪着两个小孩子玩的高兴,突然想到,如果这是一家四口,该是多么幸福的家庭。不自觉的就红的脸,又暗暗笑话自己,怎这么不知道害臊,人家还是单身青年呢,比自己还小两岁,一边却又忍不住幻想这美好画面。
二狗子见李柔搬到祠堂外居住,原本想着这次是个好机会,务必要拿下李柔,这时看见方志明也住在了对面,知道他是故意守护着她,不给自己半点机会,在转了几次,都无计可施后,就朝着方志明的房间摔了几个石头,并骂道“早就听说你们有奸情,真是一对不要脸的奸夫淫妇”。
方志明听见石头砸门的声音就跑了出来,看见二狗子又在骂:就说“你说谁奸夫淫妇呢?我可不惯着你。”
二狗子见方志明不好惹的样子,怕硬来自己吃亏,就大声喊道“大家快来看啊,我刚看见他们俩抱在一起,方志明还要打我呢”。
住在这隔壁的听见争吵声,也就赶过来凑个热闹,反正乡村也没什么娱乐,就当看场戏。万松夫妻也赶了过来,见二狗子和方志明在吵,也就加入了进来,骂道:“一家不要脸的,专干些不要脸的事”。
方志明见万松骂他,就高声说道:“伯,我看在你比我爸大的份上,尊你一声伯,但如果你不配,我可不让你。”
“我怕你吗?既然敢做又何必怕人说?”万松不服气的回骂道。
二狗子见万松帮自己,人也越聚越多,猜方志明也不敢对自己怎样,就又大声说道“我早说过他们有私情,你们不信,我刚看见他们又都抱在一起了。”
方志明听见二狗子胡说,就跑过来要打他,众人怕出事,赶紧拉住了他。
李柔看见二狗子、万松都朝方志明身上波脏水,也是气不过,就回屋端了一盆水,朝万松他们泼来,泼得他们一个落汤鸡。万平、万升这时过来,刚好看见李柔用水泼他父亲,就气的跳起来要打她。这边方志明看见他们兄弟俩气势汹汹,怕李柔要挨打,就赶紧跑回来挡在李柔面前说“谁今天要弄她,就先弄死我吧,大不了拼了”。
“果然有私情 ,不然怎么这样护着”人群中有人说道。
方志明见难堵住大家的嘴,又想维护李柔的名誉,就大方说道“大家猜的没错,我承认自己是喜欢李柔,但这只是我一厢情愿,她并没同意,所以我们之间并无私情”。
众人见他大方承认,一时反而难以接受,有说李柔命好的,有说方志明傻的,有说他们臭味相投的。
这时组长何德亮他们也赶了过来,向两边劝道“有什么事情不能坐下来好好说,非要打来打去的,不怕出人命?”
万松看见何德亮就问道“这祠堂是村里的祠堂,属公用的,凭什么他们可以住?”
何德亮知道万松对他这个安排很是不满,但他是组长,得为全村人考虑,总不能让一个女人带两个小孩子在外流浪吧,传出来不是丢了方桥村的脸。再说这万松家也确实做的过分,对李柔实在过分了些,村里有些人也是看不过去的。就对万松说道“李柔也是方桥村人,现在她没地方住,组里有权帮她,至于方志明,是我安排他住隔壁的,照顾她们母子的,你也知道,这后山上有野猪什么的,得保证她们母子安全”。
众人见组长这么说,也就跟着说道“李柔确实可怜,组里该给她安排”。
有人也劝万松道:“都离婚了,又何必再针对她们呢”。
万松见大家好像对自己都颇有微词,自知无趣,就喊上万升、万平一起回家了。
众人也就散去,方志明嘱咐李柔关好门窗后,也回去睡了。李柔却难以入睡,为方志明的话,也为自己这多舛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