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房里,林韫气闷闷的坐在地上。
她在想,出去后要怎么一刀把萧珩洢杀了。
啧,不行,那个黑衣男跟他形同左右,找不到机会啊。就应该成婚那天弄死他!
小魔女越想越气,但不过一会她就泄气了。
湫荟进不来,若是药效发作,她 怎么办?
“有没有人啊?”林韫靠在牢门旁喊。
听到叫唤,看守地牢的兵卫屁颠屁颠跑来,他可不敢怠慢这位小姐。
虽说是被关进来的,但她住的牢房有床有被子,还特干净 上次这位小姐被关进来,也是每天吃好喝好的拱着。
就连狱卒长对她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位小姐身份绝对不简单。
“有什么事?”他也不表现得那么狗腿,不能丢了看守卫的面子。
林韫见他是上次给自己送饭的兵卫,赶忙说:“可不可以给我多几番被子?天气虽然暖和了些,可我这身子比较寒。”
她怕兵卫为难,又补了句”我可以给你钱的,麻烦了。”
林韫的气色有些差,不知是不是药效发作了,她脑子有些胀。
“行,那我去给你拿。钱就不用了,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多盖些被褥是应该的。”兵卫嘴上是这么说,但他哪敢不给啊。
要是现在不给,等这姐出去了,他不得糟秧。
晚上,微弱的光透过牢窗映进漆黑的一小块空地,形成一个正方形的光影,只是这光影缠绕在一根根铁柱的影子间。
风从窗口一阵阵的吹进整座牢房,墙壁和地面都是粗糙的石头,又冷又阴暗。
躺在床上的少女像感受不到一样,汗珠一颗颗爬上她的额间,她的嘴唇有些发白,脸上仅存的红润此刻只剩下苍白。
她紧闭双眼,看上去很痛苦。
好冷,可她浑身发烫。她将覆盖在身上的被子掀到一边,撑着晕呼呼的脑袋摸索着起身。
只感受到渴和痛。
该死的,早知道不放那么多了。
她艰难的从床上移到桌边,借助那丝微弱的光源让眼前模糊的杯子灌满水。
她的手颤颤巍巍的举着壶子,水洒到了桌上。
这桌子有些矮,少女就倚坐在地上,身子止不住的抖,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浸湿,脸色白得像具死尸。
喝了些水后并没有得到好转,脑子依旧晕浑浑的。
她拖动着身子想要回到床上,颤抖的双腿却无法挪动,她根本没力气。
好冷,好难受,我,好想回家。
思绪开始不受控制,她无力的倒在桌子旁,身子缓缓缩成一团,她抱住自己,难受的闭着眼。
这一次她没哭,自从嫁到这里,她至少哭了三四次了吧。
在林国,她可从来没哭过。
好困,如果现在睡 了,会不会明天湫荟就来给我收尸了。
女孩急促的呼吸渐渐平息,胸口的起伏也逐渐减小。
脚步声传来,牢房的门开了。
两道身影遮住门外的光映在在地上。
“不是挺能吗?”
地上的女孩不敢睡,迷糊中她听到了这道声音,她知道是萧珩洢。
但她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只能感觉到整个脑袋昏昏沉沉的。
除了嘲讽,萧衍还能说出什么好话?不听也罢。
如果不是她难受着,必定要指着萧珩洢的脑袋骂上几句。
萧珩洢凝望着倒在地上的人,她的脸上贴着一些湿发,整张小脸惨白得要命,双眼微睁,不知能不能看清东西。
女孩身上只有一层薄薄的里衣,衬衣被扔在床沿,又冷又热的痛感折磨得她神志不清。
她也顾不上丢人,只想让那两人离开。
忍着痛,她说了句“出去。”
声音很小, 却能让人听得到短短两个字,说出来是那么的费力,她几乎是用气音。
即使这样也藏不住她言语间的怒气。
萧珩洢没动,有些厌烦。
蠢而不自知。
地上的人身子侧倒,她很瘦,纤细的腰身仿佛两只手就能握住,此时她双手正靠在胸前,很狼狈。
却也多了份凄美。
“主子,要不要让人将太子妃…”话还没说完,萧珩洢打断他“不用了。”
萧珩洢走近林韫,将她打横抱起。
他掂了掂怀里的人,明明是个公主,抱在怀里好似被抽离一般,不知道的还以为林国皇帝不给她饭吃。
萧珩洢只觉得像在抱一团被子,很轻。
许是被抱着的人感到身子一轻,有些不知所措的想推开。
“我才不要你的施舍。”
女孩一下又一下的捶打他,有气无力。
可她的头还是忍不住靠在他怀里。
她实在是挺不住了。头好痛啊。
萧珩洢什么都没说,径直抱着人离开了。
--隔天
林韫醒了,只不过她躺的床不是自己的。
她撑着身子坐起来,靠在床头。
身子确实好些了,身上的衣服也换过了。
虽说昨夜服了些药,但也避免不了脸上的皓白,小嘴也有些缺色。
小魔女一睁眼就发现了坐在床边的萧珩洢,但她什么也不想说。
她暗自发誓,待她病好后,一定要买一大堆阴人小妙招来看!都给我死!
萧珩洢神情淡漠:“好玩吗?”自作自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