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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城的路上,马车里,林韫出神的盯着一处,神情思索。
要不要把这个扔了?她细细抚摸手里的物件,万一是个不干净的东西,岂不是自己害自己?
这世上,到底还有多少不切实的东西?
“萧珩洢,”林韫叫了声。
“你信这世上有妖吗?”她把目光转向身边的人。
萧珩洢抬眼,双眸发寒。
“怎么?你遇到了?”他淡淡的说,靠着车身,不在意的闭上眼睛。
“之前听朋友讲了个故事,关于魅魂妖的,就有些好奇,”林韫看向他“你也住在洲城,就没听说过吗?”
萧珩洢鄙夷:“你还能有朋友?”
林韫震惊的藐视他,“不会说话就不要说!”
他要不要看看自己在说什么?!这天是聊不下去了!
萧珩洢睁开眼,来了笑意“天天和男妓混在一起,你还能交到什么正经的朋友?”
他就喜欢看小魔女着急生气的样子。
“诶呦呦,天啊,你以为你很清高吗?”小魔女语态高昂,满眼写着嘲笑。
两人明面上瑕瑜互见,背地里剑拔交锋。
萧珩洢也不纵容她,冷声说道:“至少比你干净。”
此话一出,坐着的女孩先是一愣,随后阴狠狠的看向萧珩洢:“说的太对了!要不然太子殿下送几个到我府上来给我玩玩?”
“还想着太子殿下为什么不让我出去玩呢,原来是嫌我脏啊,那正好,把人送到我府上,一辈子待在崇仁殿倒也没关系。”
林韫本想着恶心恶心萧珩洢,可眼前的人双眸盯着她,眼角凛冽的寒光如匕首一般,那么陌生。
“你、你看我干嘛,”那眼神看得她发毛“不是觉得我脏吗,你,你再看不怕脏眼睛吗?”她声音带着些许胆怯,只想让萧珩洢别再这么看她了。
他不会真的生气了吧?小魔女心里默默检讨自己说的话,可是她也没说错什么啊。
林韫默默拉开距离,想离萧珩洢远点
感觉现在的气氛不太对,她慢慢挪动身子,尽量动作小点。
“恩!”林韫感觉脖子上传来力度,那只手不断收紧。
不明白萧珩洢抽什么疯,突然掐住她的脖颈“放、手!”她吃力的叫出声。
她想拽开那只手,可不管她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
那只手就像铁链一样束缚着她。
脸上的红晕越来越深,女孩就要喘不过气了。
萧珩洢没有松手的打算,反而增大力度。
“萧、珩洢、”女孩好似祈求,“松、手啊”
“你求我。”他语气阴冷,眼里止不住的玩弄。
林韫没说话,凭什么要求他,她才不要干这种屈辱至极的事,死也不要!
萧珩洢见她不答,那张赤红的小脸微微发紫 ,双眼半睁,瞳孔有些湿。
看不到一滴泪,只有溢出的倔强和恨意。
他松手,目光幽深,寒意彻骨。
“咳、咳咳咳、你!发什么神经?”林韫哑声问,嗓子火辣辣的。
她实在是觉得委屈,明明被说脏的是她,被锁喉的也是她,怎么萧珩洢看上去才像被欺负的那方。
林韫捂住脖子,那番疼痛未褪。
“萧珩洢你脑子没病吧?动不动就掐人脖子!上次的痕才淡了点你又掐。”
“为什么不求我?你不怕死吗?”
林韫怒答:“为什么要求你?我生来便高贵,向人低身这等辱没,无须恳求!不过是肉体的沉睡,死便死了!”
她突然脸上带笑“不过,要是死了,我的灵魂会永生永世缠着你,怨着你,你永远也还不清。”声音阴狠,恨意无边。
“乐意奉陪。”萧珩洢谄笑,薄唇轻抿。
女孩见他笑,眼角微红,“我一定会杀了你。”声音然颤,思思绪绪。
--云城
天色渐渐暗下。
“皇上,二皇子求见。”申公公走到屏障前。
林帝唇色清淡,苍发夹杂在鬓间,脸上的神色肉眼可见的干瘪。
他躺在屏障后的床上,明显消瘦。
“见吧。”林帝咳嗽几声,胸口发闷。
林铮进殿,隔着屏障跪下行礼“父皇。”
“起来吧,这地上凉。”
“谢父皇,”林铮站起,“父皇,儿臣听闻您前些日子劳累过度,伤了神气,特地命人寻了些补品来。”
自从林韫嫁去周国后,林帝思虑过度,身体一天不如一天,越发憔悴。
他有时候甚至在想,如果他就这么死了,林国怎么办?按理来说,应当嫡子继位。
可林逾常年持征沙场,满脑子只顾着打打杀杀,心无大局,终会落得满盘皆输。老四那花天酒地的浪荡样,更不必说了。
眼下,只有林铮心思缜密,不论是纸上谈兵还是剑拔交锋都值得培养,是个好苗头。
至于老三……
“林铮,最近可有与你三弟联系?”林帝问。
“回父皇,儿臣与三哥每月十五会以书信往来。”
“他可有回云城的打算?”
林铮瞳孔微缩“儿臣不知三哥怎想,只茫茫从家书中见三哥提起过想家。”
难道老皇帝想让三哥和他夺位?就凭林栀吗?可笑至极。
林帝闷哼一声“他要是真想家,怎么可能五年都不回云城一趟,真是养了个白眼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