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楼后餐桌上早餐被放在保温盘上,张妈在忙活着。
碍于之前她公开赢了国际围棋冠军连莹后张妈明里我不敢对她不敬,看到时苼的时候礼貌打了招呼,“时小姐,早餐已经做好了,有您爱吃的养生粥和蟹黄包。”
闻声时苼朝餐桌那边淡淡看了眼,甚至还能闻到一丝淡淡的奶香味。
时苼叫住了准备继续干活的张妈,“昨晚你知道他几点回来的吗?”
张妈迷茫的看着她摇头,“不太清楚。”主子的事情不是她能够窥探的,尤其是时苼还在她们就更要避着了。
“家里有备退烧药吗?”
“您感冒啦?”闻言张妈凑过去,“昨晚降温感冒是常事,我去给您拿。”
不等时苼说什么她已经跑去拿了,连带着还提了个药箱出来。
时苼简单喝了两口粥,感觉口感温润还不错,蟹黄包也还好。
主卧的门被重新推开是在十来分钟后,谢煜脑袋昏沉的睁不太来眼睛,又疲倦又难受。
一支冰凉的东西被放在腋下,然后脑门儿上也冰冰凉凉的,使得谢煜猛然撑起身拽住跟前细白的手腕。
细的一摸就是一把骨头的手腕在他手中跟玩具似得,死死的禁锢着。
陡然对上一双猩红肆意充满冷鸷杀气的眼睛,时苼下意识抖了下,继而拍拍自己心脏,“你吓死我了,等你好了再来感动也不迟。”
意识回笼了些的谢煜望着她一举一动,感受到腋下的是温度计,脑门儿上的是退烧贴。
当眼眸中寒意褪去,他的眼神只剩下了炙热和坦诚,就像是终年被阴霾笼罩的深山,烟雾消散,变得清澈透亮起来。
看她递过来的养生粥,眼尾是化不开的柔情。
总以为她是没良心,现在看来也不是没有丝毫感情嘛。
“浑身没劲儿,伺候伺候你家二爷。”
对上他期许缱绻的眼眸,时苼也不是忘恩负义的人,她生病的时候他照顾的更加无微不至。
于是乖乖的将舀了粥的勺子递过去喂他,“你昨晚几点回来的?”
“担心你家二爷担心的失眠了?嗯?”男人继续调侃,冲她挑了个懒散的眉。
时苼愣了愣,他是怎么知道自己失眠的?
不过一瞬时苼回神来,好笑开口:“我那不是失眠是熬夜,在想今天你姑姑生日过后我终于可以回海城了。
只不过我现在还身在敌营,强龙压不过地头蛇的道理我还是知道的,你好起来我才有继续为非作歹的资本不是。”
失忆后向来不守规矩不怕天不怕地的她,怎么可能因为自己生病就不敢为非作歹!
知道她在说笑,含着养生粥的谢煜笑出了声,将她捏着勺子的手裹挟在自己的大手中,调侃道:“放心,为了你能继续为非作歹,我肯定很快好起来。”
看他精神似乎好了许多,时苼又摸了下他额头,拉着他手让他自己捧着碗,把体温计从他腋下拿出来,一看差不多39度多一点这样。
“待会儿把药吃了再睡,出出汗就好了。”时苼看谢煜贪婪的看着自己低呵了声,“看着我做什么,喝粥。”
男人唇角微扬,目光好似深邃的夜空一般,有着浩瀚星辰,却又一眼望不穿。
以往她在自己跟前晃总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香气,和她近距离待得久了自己身上都能染上一些。
如今感冒鼻子也失灵了许多,竟没有闻到,男人尾部染着笑意,大口喝了一口粥,“真甜。”
“甜?”时苼不解看着他,凑过去闻了下,“我尝过(没放糖)……”
不等时苼说完,男人食指和中指快速的沾了下自己的唇瓣又贴上她唇瓣。
她诧异看向他,男人无奈叹气,满眼都是哀怨和遗憾,摩挲起她的红洌唇瓣来,“真遗憾,现在感冒了,只能以指代吻却不能亲你,这种摸得着亲不到的感觉真让人难受呢。”
时苼下意识抿了下唇角,低骂:“发个烧都没烧晕你,还吃不吃饭了?”
“吃。”谢煜把一碗粥全喝了,放下碗就看见她细白的手上拿着一颗布洛芬缓解胶囊。
本能的谢煜拧了眉避开,时苼好笑开口:“二爷还怕吃药啊?”
“没有,平常也不会生病。”
昨晚上是情况特殊,他也没想到他姑姑居然会骗他——
谢煜的确不喜欢吃药,小感冒过两天睡一觉自己就好了,完全用不着。
这倒是让时苼疑惑了,“昨晚你姑姑罚你跪雪地了?”
男人掀眉看她,她这人事事不过问,没曾想今天倒是问起他了!
男人平静的摇摇头,“没有的事,就是院子里红梅覆雪,好看,多看了两眼罢了。
“不是要吃药吗,能喂二爷一下吗?”
见男人张着嘴,时苼白他一眼,“你倒是挺懂使唤人的。”说着还是将药送他嘴里了,然后递上水杯。
“你伺候得二爷好爽啊!”男人爽朗的笑起来,心底万分满足,看她的眼神越来越深沉了,眸底涌动着绮丽。
有时候只要她待在自己身边,多在意他一些,他感觉比和她做还爽,心里非常能得到满足,那种感觉无法比拟。
他的眼神滚烫,隔空看上一眼都好似会被烫伤一般。
今晚的宴会可是谢千雪特意给他准备的相亲宴,他回盛京的消息盛京名门早就已经知道了。
外界都说谢家未来家主容貌绝艳无双,这些适龄的姑娘们谁不是趋之若鹜呢!
这样的宴会充满了虚与委蛇的商业谈判,她不想去,可他不能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