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上他的调侃,时笙瞄了眼他身后扬起棍子的男人,“怕,那不是我时笙的风格。”
话落,上半身借力双手撑在他臂膀,继而整个人腾空起来,一脚就踢在了他身后那人的脸上。
那人当即被踢的头晕眼花,倒地不起了。
落地时吐了口气,这一脚踢的实在有些虚晃,时笙斜他一眼,“今天算你还有点人性,给我留了些力气。”
扶着她的男人眼底含笑,透着含情脉脉调侃,“你就算没力气,你二爷也能护你周全。”
话未完全落下,带着寒气呼啸而来的棍子从中间落下,将两人被迫分开,不等将人反应棍子横向挥向时笙。
时笙退了两步,扼住了他手腕,另一只手握成拳头直朝面门揍去。
一连着几拳下去,灯光下口罩上泛着红色水光滴落下来砸在地面上,男人已经晕头转向踉跄后退倒下。
时笙趁此机会将他手里的铁棍夺过来,一棍子砸在谢煜身后准备偷袭的人身上。
听到哀嚎声谢煜回头,对上时笙朝他挑眉,“还是我来护二爷周全比较好。”
时笙扬唇又解决了一个,看他眉尾处有一滴鲜红,雪花落上去也没能将它洗净。
寒风雪夜也无法吹散那浑身的腥气,时笙当即准备抬起手来替他擦掉。
然而不等她触碰到谢煜,旁边的人又围攻了上来,将他俩强行的分开来。
时笙眸色冷沉下来,当即和人缠斗在一起,但是没过一阵她就发现了不对劲,这群人像是有人指挥战术。
将两人分开来团团围住,集中来对付。
这样一来,她和谢煜就无法协作,他们欲拒还迎,就算他们赢不了,但也可以将他们的力气给耗干净了。
手臂抡着铁棍挥动一圈,钢铁的互相摩擦着,生出哐当作响的声音,刺耳又蚀骨,叫人望而生寒。
时笙沉了口气,体力上有些疲乏,抬臂一边挡一边朝四周看去。
然而不等她看到其他什么可疑的人,忽而感觉腿上一片火辣辣的痛感袭来,连带着耳朵里叫嚣着刺耳鸣声。
就连旁边谢煜大叫她那声她都没听得真实。
她整个人身体朝前趔趄了一步,那痛感几乎让她腿麻木,无法再支撑她的身体站起来。
喘息中能清晰的看到急促哈出来的白气。
雪,在逐渐的下大了,温度也跟着快速的降下来。
但这群人是要他们命的人,她要是这么倒下了,那所有的压力都会给到谢煜,还会影响到他。
隔着漫天雪花做的帘,时笙看着那边谢煜还跟人在纠缠着。
但明显他被激怒了,黯然沉寂的眸光下是狠戾杀意。
但看着她的时候脸色却又是惨白一片,薄唇抖动着呼唤她的名字,“笙儿……”
铁棍另一头死死的杵在地面,单膝跪地的时笙握着铁棍的那只手手指关节惨白发麻,颤抖得快要撑不住。
看他那边快要解决了。
周围的人抡起棍子准备落下,时笙深沉了口气准备撑起身跟人拼了,要么死要么赢,她绝不成为掣肘他的人质。
带着寒风呼啸的棍子戛然而止,大家下意识的扶了下耳麦面面相觑的表示不理解,老板为什么不让他们动手?!
看众人迟疑着不动了,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时笙瞅准了时机,猛的起身握紧棍子挥出去。
不等棍子挥打在人身上,‘砰’的一声巨响惊破了人的耳膜。
连带着时笙感觉脚下的地都在震动摇晃,手里的铁棍被强劲大力的震开,震得她整条手臂都在发麻。
随着棍子飞出去,铁质的表面生生的被悍进了一颗子弹。
时笙耳朵里更是一阵乌鸣声,什么也听不见了。
但是在踉跄眨眼间她终于看到了那个一直躲在暗处的人,离她不远。
他浑身穿着黑色衣服,头戴黑色鸭舌帽,黑口罩站在车旁,手中一把银色手枪通体泛着寒光。
眼底透着似来自地狱般的黑暗光芒,嗜血疯狂的杀意伴着变态邪恶,刚才她手里的铁棍就是他开枪打掉的。
此刻枪口对准了时笙,满眼的玩味,似乎在和她玩一场猎人与猎物的游戏。
他享受猎物惊恐之下奔跑的过程,然后再将其猎杀在恐惧之中。
时笙眨眼之间,对方没有任何犹豫的扣下了扳机。
几乎都没等她站稳,更别说是闪躲开避过子弹了。
‘嘭’——
在刹那疾驰间,忽而凛冽雪风中,一抹高大的黑色身影斜里窜了出来,挡在了她跟前,将她眼前的余光完全遮挡。
时苼不过眨眼的瞬间,跟前男人因为惯性整个人穿过厚重的雪帘朝她趔趄过来,直到贴在她身上。
他人很高,挡在她跟前,子弹从他后背心穿过。
他浑身的重量压在她肩上,加上腿上火辣辣的疼着,根本就支撑不了他逐渐下滑不稳的身体。
而他倒下也依旧是一副将她搂在怀里的保护姿势。
耳畔被耳鸣声占据着大脑,她脑子里一片空白已经无暇思考其他。
后背是寒风夹杂着白雪呼啸而过,使她背脊从腰脊凉到了后脑勺,整个人都有些麻木跟着倒下。
用尽最后的力气时苼将要倒下的他抱在怀里,他脸色惨白的比这纷纷扬扬落下的雪花还要白上一圈,额间渗出一些密汗。
风雪几乎要将她的双眼给遮挡住了,鼻尖和耳朵被冻得通红,手指颤抖得在缓缓发僵。
眼帘前已经是一片模糊的时苼,抬起麻木颤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