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苼叹了口气,扭头看了眼躺在床上的男人,“是啊,刚来就给我一个天大的考验。”
一天一夜了,谢煜还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他不醒她有些拿不准主意了。
那担忧层层叠叠的累积在心头,她不能告诉任何人,怕自己人担心六神无主,也怕有人之人趁机重创。
对面的人于她而言是个打错电话的陌生人,她不需要担心对方的图谋不轨。
她现在需要一个发泄口,需要一个人来替她解惑。
那边人一听,沉吟了一声,好似从什么地方起身,走了两步路又停下,很安静。
声音依旧平缓柔和,“你还能撑到现在没倒下,就证明这个考验最终不会难倒你,再坚持一下,一切事情都有破解之法。”
时苼轻笑了声,“不撑着能怎么办呢?只有我了。”
从悲戚的声音中他能听得出时苼这边的落寞和难受,沉默了两秒钟,多嘴问了句:“是钱方面的问题吗?需要多少?或许我能帮助你。”
在时苼沉默的时间里,男人又说:“难得第一次打错电话,在这西方他国能遇到一个和我未婚妻同是华人的人倍感亲切,能为我未婚妻积福也是好事。”
说到‘未婚妻’时男人声音明显的轻柔了许多,但同时也弥漫着无尽的悲伤。
男人站在一间昏暗的屋子里,淡淡的光影将他上半身隐匿在黑暗中。
他看着满屋子的画像,素描的,油画的,彩绘的。
画中是个身着红装的年轻女孩子,青春洋溢,神色不羁傲慢!
在说到‘未婚妻’的时候,男人凑近一幅画像,在画像的额头落下深情一吻。
时苼被那头男人的话拉回了思绪,直觉告诉她他情绪低落是来自他的未婚妻。
而他未婚妻已经不在他身边了,要么是失踪了,要么是……
他这样说,时苼到也能理解他为什么想要凭着一通电话,就准备帮助一个陌生人了。
全是因为他深爱的未婚妻,爱屋及乌也不过如此了!
意识到这个话题有些沉重,时苼下意识道了个歉,“抱歉。”
“没事,我都等了那么多年了,也这么熬过来了,终有一天我会找到她的。”男人情绪依旧没什么起伏,除了他提起‘未婚妻’的时候。
言归正传,男人又问了她,“有需要帮助,你可以提,希望我下半生多做好事上天能让奇迹发生。”
她什么也不缺,钱财上倒是没什么需要帮助的,时苼握着电话思考了瞬。
忽然想到了什么,但是想着人家或许就是个寻常人,SJ财团那种费城巨头公司他也不一定听过。
只是这是她目前最棘手的事,卡在心里的刺,得不到他的帮助,她就当聊家常了,坏情绪总是要发泄的。
“我要帮助你大概帮不了,谢谢了。对了,你是费城人吗?”听他说着一口国语,只是不太流利。
男人轻声‘嗯’了下,“混血,我未婚妻是华人。”
“你真的很爱你的未婚妻。”未婚妻失踪好多年了还念着,这样深情的男人少有了,“她一定很优秀吧。”
“是啊。”男人似乎若有所思,想到了什么似得,竟然轻笑出声,“天才少女也不过如此了,我和她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她从小就被家里捧在手心里长大。
性子张扬又傲慢,不喜欢被人束缚,不喜欢按照别人给她指的路来走,她的灵魂是自由的,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这句话纯粹是时苼随口提起的,没想到他居然回了她的话,并且难得的情绪波动这么大,一次性说了这么多话。
时苼诧异了下,但是又沉浸了下来,大约和自己有同样的想法吧。
打错电话的陌生人而已,心中那结了痂的疤又被撕开的伤口,只能常年自己独自蜷缩在黑暗中舔舐。
常年累积的心结有了发泄口,因为自己对他没威胁,所以能够和她聊一聊,就当是发泄心中的思念了。
只是,他的未婚妻这性格,她怎么觉得好熟悉!
大抵这就是缘分吧!
“真好。”时苼顺着回了句。
男人敛了笑,情绪又低落了回去,“好吗?”
时苼:“……”
“她太优秀了,整个费城都没几个人能遮得住她的光芒,她是家族里有史以来最小的家主,统治了整个家族,玩儿得不耐烦了居然又去创立了企业,做到了最强。
又玩儿得不耐烦了,开始聚集起能人异士,搞了个组织,最后跑去深山钻研异族痋(teng)术……”
说到这儿男人深深的沉了口气,声音也冷沉了下来,情绪又变得落寞,“那时候她也才17岁,怎么会有这么能折腾的女孩子!”
这话像是在感叹,也像是在自言自语。
听到这儿时,时苼沉默的抓紧了手机,倒不是对世界上有这样厉害又优秀的女子有多羡慕和崇拜。
而是他无意间透露出来的一些事,费城最强企业,那绝对非SJ财团莫属,难不成这家公司是他未婚妻创立的?!
时苼有些不太敢相信自己的结论,但是他们素不相识,就是打错了电话一时发泄情绪的时候聊了起来。
他不至于会拿他消失好些年的未婚妻来骗她。
这么说来,他未婚妻消失了多年,那SJ财团如今要么是他做主,要么和谢氏一样是无主孤立的企业。
时苼忽略了他此刻落寞到了极致的情绪,不动声色的继续闲扯着话题,“个性很独立,很有自己的想法,想要的自己都能得到,你肯定也很优秀。”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