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海施完针后,不知是紧张还是害怕,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地冒出来。陈海也顾不得擦汗,施针完毕后立马开始在患者的前胸和后背的固定位置用一套奇特的手法为患者推拿起来。
一分钟过去了,陈海依旧保持着艰难的姿势替患者推拿。
两分钟过去了,陈海头上的汗已经开始往下掉,甚至手都开始有些僵硬了。
到了第三分钟,陈海感觉自己都要脱力了。就在陈海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那个中年患者终于发出了一声:
“呵!”
陈海这才松开了手上的动作,整个人无力地瘫坐在地上,嘴里重重地喘着气。那名老爷爷见状马上从陈海手上接过手来,给患者重新做一次查体。
结果令他欣喜,患者的气道虽然依旧算不上通畅,但比刚才陈海上手前可好太多了,起码支撑到动车到站是没有问题的。
老爷爷冲着陈海比了个大拇指,说道:“小伙子,牛!”
陈海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靠在商务座椅子的边缘休息着,不时伸手擦去头上的汗水。
乘务人员见状问道:“医生,情况怎么样?”
老爷爷笑了笑:“虽然谈不上安心,但经过刚才那个小伙子的治疗,想来撑到救护车上应该不成问题了,等上了车,用了药,再好好留院观察,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了。”
“太好了,谢谢两位医生!”
“好。”不知谁喊了一句,后面的人全部跟着鼓起掌来。
过了一会儿,那个戴眼镜的中年男人也逐渐恢复了意识,老爷爷见状马上问道:“你觉得怎么样,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中年男人用虚弱的声音轻声回答道:“就是胸口有点闷,已经比刚才好多了。”
那老爷爷点点头,跟旁边助手模样的人说了句仔细观察患者的话后便来到了陈海身边。
乘务员这时也开始劝导大家回到座位上,维持着列车的秩序。
陈海还在犹豫要不要回到之前的车厢,乘务员就上来说道:“患者现在状况还不稳定,能请两位在这儿待到到站吗?”
老爷爷一口答应了下来,陈海想想确实应该实时监护着,以免患者出现其他的突发症状。
不过陈海也有点犹豫,自己毕竟不是这个车厢的乘客,在这个车厢不管是站着还是坐在地上都不合适。
似是看出来陈海的尴尬,乘务员赶紧从别处找了把折叠椅子给陈海。陈海道了声谢谢后接过了椅子,在患者的身边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那位老爷爷也和陈海一样坐到了患者边上,开口对陈海说道:“小伙子技术不错,是学中医的吗?”
陈海摇了摇头,右手摸着自己的脖子回答道:“不是的,我是京华大五大学的学生,我是学临床医学的,学的西医。”
“临床医学?那你刚刚的手法可不像是西医的治疗方法,难不成现在京华大学的临床医学都开始教中医方面的内容了吗?”老爷爷用疑惑不解的语气问道。
陈海一时语塞,不知道怎么解释这一切。他总不能告诉面前的老爷爷自己是灵光乍现才做出了刚刚的一番施救措施的吧。只怕自己有脸说也没有人会相信吧。思来想去一时竟不知道如何回答。
看陈海许久没有回答,他便以为陈海不愿意透露,便说道:“若不方便讲,就当我没有说过吧。”
陈海听闻摆了摆手,说道:“也没什么不能说的,我这些针灸和按摩是跟我爷爷学的,他原先是我们村里的赤脚医生,我跟他学过几手罢了。今天如果不是情况紧急,我也不会冒险献丑,我只是瞎猫碰上死耗子,死马当活马医罢了。”
老爷爷笑了笑,说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我虽然没有系统地学习过中医,但这么多年行医下来,耳濡目染还是知道一点的。你刚刚施针的时候毫不犹豫,精准度和推拿的手法都无可挑剔,背地里肯定是下过一番苦功的。年轻人谦虚是好事,但还是要自信一点啊。”老人家笑着拍了拍自己的大腿,对着陈海说道。
“对了,你这一趟是要上哪去?”话锋一转,老爷爷问道。
“哦,我这趟是到津港的医院面试,到津港第一人民医院找份实习的工作。”陈海想了想要不要说出自己的目的,但想着反正说了也不损失什么,如果运气好老爷爷在医院有熟人能给自己引荐一下更好。
“津港第一人民医院,确实还不错,那老夫就预祝你能得偿所愿了。”老人说着这话的时候,一旁的助理表情古怪,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借您吉言。”果然,世上哪有那么巧的事,陈海自嘲地笑了笑。那些什么遇到大佬直接一路保送的事果然只能出现在文学作品中,自己还是小说看多了。
老爷爷问完陈海,又转头问起患者:“你这哮喘是老毛病了吧,怎么出来连急救药都没有带在身上呢?”
患者开口说道:“本来是从不离身的,只是今天出门匆忙,再加上路程也不远,而且哮喘也很久不发作了,我就没回酒店拿,谁知道偏偏就出了事儿。”
“哮喘可不是开玩笑的病啊,要长时间地控制,否则一直恶化下去保不齐命就没了,尤其是到了你这个岁数,更要注意控制啊,这次运气好,遇上了他,要不然可就难说了。”
“谢谢啊,大夫。”患者扭过头,对陈海说道。
“没事儿的,应该做的。”
“女士们,先生们列车前方即将达到津港站,请下车的旅客提前整理好自己的行李物品,做好下车准备......”
乘务员和乘警此时都已经来到了1号车厢,将病人抬上担架,准备一到站就将病人送上救护车。见到陈海站起来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