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宋杨饮料代酒过了三巡,畅谈一番之后,宋杨开车把陈海送到了小区楼下,两人这才分别。陈海一边心疼着自己休息时间转瞬即逝,一边慢慢在小区的楼下慢悠悠地转着。他有些不敢回那个空荡荡的家,因为当自己一个人的时候,陈海就会开始忍不住地回想李教授的手术。
陈海在路上漫无目的地走着,夜晚的街道,别有一番寂寥的美意。夜里的市区依然灯火通明,冷暖交织成片。陈海不愿这份寂寥被俗市的喧嚣打破,所以特意挑了少有人走的几条小路。
走着走着,陈海就发现了自己的后面跟着几个人,开始的时候陈海也没有在意,毕竟大路朝天,有几个同路的路人再正常不过了。可是渐渐的,他就发现,事情似乎又有怪异了起来。
自己可是为了避开人群,特意挑选的小路啊。这几条路白天都少有人走,到了晚上,却有着这么一帮人恰好跟自己走的一样的路,这样的概率太小了。十有八九,他们就是特意跟踪自己的。
陈海当下有些害怕,不会是让自己碰上拦路抢劫的人了吧?这个年代,满大街的摄像头,还有人会蠢到冒着一定会被抓的风险来抢劫自己吗?自己也不像个有钱人啊,而且自己虽然不算强壮,可好歹也是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就算要选目标也不应该选择自己吧。
思来想去,陈海依旧不觉得他们是为了抢钱来的,他们明摆着是有目标地冲着自己来的。自己一直很少跟人有直接矛盾,就算有,顶多也就是个医患矛盾,当场在医院就解决了,应该不至于因为这个特意来堵自己。
如果不是为钱,也不是为仇,那自己身上值得人惦记的,也就剩和青苗集团的关系了。难道是那帮和吴叔有矛盾的人,想要拿自己来要挟吴叔就范吗?
陈海越想越觉得有可能。眼下正是吴叔和那帮人斗法的节骨眼儿,他绝对不能接受自己成为吴叔的累赘,无论如何,眼下的当务之急是要解决掉这帮人。
他尝试着加快自己的脚步,并且绕了九拐十八弯的路,后面的那帮人还是跟狗皮膏药一样跟着自己。而且看陈海越走越快,他们已经放弃尾随,直接加快脚步追赶了起来。两边越走越快,到后面直接开始跑了起来。
好在陈海平时一直有在坚持用系统锤炼自己的体质,否则要是天天坐着,现在恐怕已经趴在地上喘气了。反而是后面追的那帮人,跑起来有气无力的,还没一会儿就被陈海拉开了距离。
陈海不禁感到疑惑,这帮人怎么这么弱,难道找麻烦的那帮人就派这么几个货色来吗?亏自己还为了以防万一留了后手,现在看来是用不上了。管他呢,反正他们找自己准没好事儿,他们越弱越好。
眼看陈海就要在下一个转角甩开后面的人的时候,前面再次出现了一伙人,组成了人墙,拦住了陈海的去路。两伙人包夹之下,陈海已然没了退路。
“跑啊,你再跑啊,我看你今天怎么跑出爷的手掌心。”后面追得气喘吁吁,穿得流里流气,染着一头非主流棕色头发,35岁上下的人开口道。
陈海眉头紧锁,目光如炬地端详观察着这帮人。在他前方追赶自己的五个人和刚才挡住自己的三个人,一共八个人,看起来都是年轻人。他们的面容都显得稚嫩,甚至有几个人的年纪看起来比陈海还要小,散发着一种高中生般的青涩气息。
他们的打扮也十分不羁,似乎是刚刚从校园里走出来的一群二流子。其中一个人身材高大,一头黄发,身穿破洞牛仔裤和黑色T恤,嘴里还嚼着口香糖。另一个人则矮胖身材,剃着光头,上身穿着花衬衫,下身穿着短裤,看起来有些不伦不类。还有一个人脸上满是痘痘,头发乱糟糟的,眼神中透露着一丝狡黠。
陈海心中不禁怀疑起了自己原先的判断,应该不会有哪个大人物找这么一帮人来找自己的麻烦的,可不是他们,还能是谁呢?
“你们到底是谁,你们找我干什么,谁让你们来的。”陈海面对众人的压迫,丝毫不虚,既然猜不到,那就直截了当地从他们嘴里问出来就好。
那男子嘴角噙着一抹冷笑,对陈海道:“小子,看来你还没搞清楚状况啊。现在是我们几个把你给堵了,你倒先问起我们来了。”他一边说着,一边晃了晃自己的拳头,“你叫陈海是吧,看来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人家要我们兄弟几个出手给你点教训,识相的就站在原地不要动,让哥几个好好收拾收拾你,要不然,有你小子受的。”
陈海深深地看着眼前的几个男子,他们的脸上充满了威胁和恐吓,但陈海并没有感到丝毫的害怕。他用轻蔑的眼神扫视了他们一眼,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他知道,现在这个年代,到处都是电子眼,只要他愿意,只要到时候他一报警,这几个男子一个都跑不了。他轻蔑地笑了笑,不屑地说:“你们这么多人换我一个,你们不觉得亏得慌吗?”
他上前一步,直视着领头的男子,语气平和地说:“要不我们打个商量吧,你告诉我幕后指使你们的是谁,然后你们从哪儿来,回哪儿去,今天我就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你看怎么样?”
“哈哈哈……”陈海的话音一落,大堂中立刻爆发出一阵嘲弄的大笑。那些男子们戏谑地看着他,仿佛看着一个被吓破了胆的小丑。
“小子,你以为你是谁?脑子被吓傻了吗?”一个满脸横肉的男子首先发难,“现在是我们几个要把你海扁一顿,你竟然还敢让我们从哪儿来回哪儿去。你以为你是谁?”
另一个男子接过话茬,脸上挂着残忍的笑意,“我们既然敢来,自然有办法逃脱。你小子还是乖乖跪下,说几句好听的,没准儿我们还能下手轻一点,让你少吃点苦头。”
他们的言辞轻蔑而戏谑,仿佛陈海在他们面前如同一只待宰的羔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