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王妃也没有想到司空茉居然如此大度,不由怀疑地看了司空茉一眼,却也只在她脸上看到小女人的娇羞。
便暗暗道,看来风儿果真迷住了这位郡主,竟然让她肯退避求全若此,那日后要从她那里得到什么,想必方便多了。
至于静雨,只愣愣地看着司空茉和司流风交叠的双手,仿佛已经魂游天外。
德王妃看着司流风,没好气地叱了一声:“你倒是会欺负茉儿大度,但你可曾想过这事让御史台的人知道,你要将德王府的颜面置于何地。”
司流风皱皱眉,锦娘伺候他多年,她是带着他初尝云雨情的第一个女子,自然情分不同,但是……
他还没想好如何开口,司空茉已经轻声安抚德王妃:“母妃不必生气,如今这事儿,只要大家把嘴都闭紧了,又有谁会透露出去呢?”
德王妃不过是在逼迫她,想要她表个态而已。
她这才松了一口气,慈祥地看着司空茉道:“真是委屈你了孩子,这事儿是风儿对不起你呢,他可是要受罚的。”
“儿子愿意领罚!”司流风立刻愧疚地道。
司空茉却笑了:“好,那就罚夫君日后要更疼爱茉儿,不可以再辜负了茉儿。”
司空茉巧笑倩兮的模样和话语,让司流风更是感动,痴迷地伸手又去拉她,司空茉仿佛害羞一般地一抽手,倒是让司流风拉到了自己的衣袖,露出一截皓腕。
司流风的目光忽然在那皓腕上定住了
,连德王妃也望了过去,只因为那皓腕上的三道血痕在司空茉凝脂一片的肌肤上显得触目惊心。
司流风焦急地道:“这是怎么了?”
司空茉立刻拿衣袖掩盖了手腕,有些不自然地笑了笑:“没事儿,不过是我自己不小心抓的。”
这样的谎话实在太过明显。
司流风却不让她收手,硬是握住了她的手臂,掀开了衣袖,皱眉道:“下午进宫的时候都不曾见你伤着了,短短用膳的半个时辰……”
他的话忽然顿住了,眼里闪过一丝阴霾,看着司空茉道:“是锦娘弄的是不是!”
司空茉看了他一眼,仿佛有些不安地道:“小王爷莫要多心,这……这是……”
“贞敏,你是做王妃的人,未来也是一府主母,切不可因为性子和软,而放纵得底下人尊卑不分,以后要怎么震慑这些不知分寸的奴婢?”
这锦娘是越发的放肆了。
司空茉仿佛因为德王妃的训斥而感觉到黯然,她无奈苦笑:“母妃教训的是,媳妇何曾不知这其中道理,便是国公府邸里,也没有那妾室能越过嫡妻去的,只是……”
她顿了顿:“只是锦娘身怀有孕,她说她与小王爷自幼情分不同,若是在媳妇儿这里出了事,岂非若今早一般要让母妃和小王爷为难?”
司空茉说话极有技巧,既将她的无奈点了出来,又表明她其实并非对于今早之事心中没数,只是因为体谅婆婆与夫君的为难,才没
有闹将起来。
还暗讽了德王妃母子,如今这锦娘敢闹到她这里来,焉知不是他们纵容的结果!
德王妃和司流风同时一僵,神色都有些尴尬和晦暗不明。
随后司流风捧着她的手臂柔声道:“你是我的王妃,本王当然信你,不会去信其他人的。”
德王妃也冷着脸对着静雨道:“去,把那不知轻重冒犯少王妃的蹄子给关进柴房,没有本王妃的命令,不准将她放出来!”
司空茉看着她,仿佛有些不安地道:“母妃,还是算了罢,那锦娘身怀有孕,怎么说也是王府血脉,不若将她拘禁在自己的住处也就罢了。”
司流风却冷嗤一声,俊美的面容上掠过淡淡不屑:“也不是什么人都能怀上本王的骨肉的,有错不罚,岂非谁都能如此放肆!”
司空茉看着他,心中轻叹一声,果然男子多薄情。
但她也并未劝阻,这本来就是她为锦娘设下的圈套,只是请锦娘入套的,却不是她,而是她一心所攀附和痴迷的小王爷。
既然她那么想要当姨娘,就看看她依仗的男人在权势与富贵面前会选择什么好了。
司空茉与司流风辞了德王妃后,一同回了邀月阁。
德王妃随口吩咐静雨:“去让小厨房热一碗燕窝过来。”
却不见静雨有所行动,她不由皱眉抬头,却见着静雨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不由心中怒气陡起,唇张了张,却不知要骂什么,只是黯然长叹了一声。
果
真是冤孽!
静雨这孩子以前总是有理自持,便是心悦风儿,也从不会这样失态,这两日到底是怎么了?
且说锦娘这里回到自己的采梅院,有些惴惴不安,颦着眉在屋子里走来走去。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今日,自己这一步棋,似乎走得太贸然了些,这贞敏郡主绝对不是传闻里头的那个样子。
忽然敲门声响起,一个容貌普通的婢女便从后门走了进来,锦娘看着对方有些忧心地道:“这贞敏郡主可与你说得并不一样呢!她并不曾对我动手!”
那婢女轻笑:“有什么不一样的,不也是女人么,女人就有嫉妒心,日后你且瞧着她倒霉就是了。”
“这……”锦娘犹豫了一下,抚了抚自己的肚子有点儿不舍得。
那婢女又笑了:“舍不得孩子套不得狼,若这孩子能换你地位稳固,飞黄腾达,有何不可?”
锦娘咬了咬唇,眼里滚下一滴泪来,却猛地抬头道:“我知道了。”
那婢女眼里闪过一丝冷芒,便转身施施然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