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带着其他人都狼狈万分,差点被甩下马去,好一会子才稳住了自己和马身。
“千岁爷……?”连公公莫名其妙地刚要问什么,就看见裴炎已经一扯缰绳,调转马头又冲向了承天南门。
“中计了,那小狐狸是要现在出城门!”裴炎只留下一句话,人已经在十数米开外,小胜子和连公公面面相觑,也顾不得多想,立刻命人赶紧又继续去追裴炎了。
而就在裴炎的人马离开不到半刻钟的时间,两名穿着司礼监厂卫黑底绣暗金红莲花服的年青人就提着刀剑到了城门官这里来要马车了。
“马车?”城门官原本的升官梦破碎,此刻正是郁闷之际,也没有多想,只有些无精打采地招来一名小兵:“去给这两位司礼监的大人把那马车牵来。”
“是。”那小兵正要领着那两个蒙面的年青人去拿车,其中一人又开口了,他傲慢地道:
“城门官大人,我们督公说了,那两个女子不过是贪小便宜受人利用罢了,放了她们就是了。”
那城门官自然也是点头同意的,人都抓错了,留着干嘛?
等那两个年青人一会子牵马车过来的时候,那一对姐妹也被放出来了。
正是相互埋怨今儿真是倒霉,对方真是没眼力,怎就上了那逃犯的当的时候,忽然被人唤住了。
其中一个高一点的年青厂卫忽然对着那一对姐妹笑眯眯地道:
“咱们督公说了,你们二
人姿色不错,若是有意入九千岁府上伺候,年银一百两,一会子再看到穿咱们这身衣服的人来问话,你们只管上去跟他们说你们愿意就是了。”
“呃?”那一对姐妹顿时都傻愣住了,她们两个都是一对苦命的无子寡妇,年纪轻轻就守寡了。
身材虽然还好,但是容貌却都挺丑的,人人都道她们两个克夫,所以自然没有人上门再提亲。
却怎么也没有想到如今天上会掉一个这样大的馅饼来,两人顿时都红了脸,有些窘迫地看看四周也同样啥愣住的人:“这……这位小哥哥,你说的是真的么?”
那年青人虽然蒙着脸,但是一对颇大的有神的眼睛却充满了诚挚的光芒:
“那当然是真的,别看咱们督公是个内侍出身,但是那容貌,那身段,那府上更是家财万贯,总不会亏待了你们姐妹的。”
此话一出,他身边另外一个牵马的矮一点的年青厂卫立刻被自己口水给呛道:“咳咳咳……咳咳……”
城门官则是很纳闷,自己方才怎么没有觉得那位爷看上这两个娘们。
自己还觉得自己眼光有问题,这么丑的两个,老娘们怎么会是九千岁府邸上的人,不过……督公?
他一愣,顿时心头一跳,那……那位蒙面的大人竟然是九千岁殿下吗?
这年头能被唤作锦衣卫督公的只有他了!
城门官心中先是一阵惊惧又是一阵怀疑地瞥着面前那两个厂
卫和那一对姐妹花,他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但又想不出什么地方不对劲来。
但其中那个高个的厂卫仿佛是注意到了城门官的目光,他可是记得这位城门官的眼睛确实挺利害的,所以他也不再多做停留,直接扔了一包银子给那对姐妹花,笑道:
“且拿好了,这是给你们两个的定银,一会子若是有人来,你们只管上去跟他们走就是了,记得要请那位爷温柔对待,哈哈!”
说罢,他飞身上车,和另外那个矮个子的厂卫一起一拉马缰绳,他高喝了一声:“驾!”立刻策马向城门外飞驰而去。
在城门官愣神间,不一会子,他们也已经驾车迅速地消失在了城门外的地平线上。
而城门官这才终于反应过来,他们拖着车怎么是向城外跑,应该是向城内跑才对,他大惊失色地跳起来指着城门外大喝:“快,快去拦住他们,那两人有问题!”
但那两匹马都是专门用千金买来的好马,这些守城们的士兵哪里能以步子追得上的?
城门官气恼,正打算让人赶紧去马厩牵马来追的时候,忽然他又听见了司礼监那种尖利的唿哨声,他立刻赶紧迎了出去。
果然,外头一片熟悉的阴森乌云蔽日而来,同样的一批黑衣厂卫们簇拥着为首的那高挑的男子迅速地飞驰到了他的面前,为首者对着他大喝:
“方才有没有人过来以司礼监的名义牵马车!”
那城
门官懊恼地立刻跪地:“都是下官的错,方才是有两人穿着贵司的衣衫,蒙着面,过来下官此处牵马车……”
“如今呢?”黑衣人不耐地打断他又问。
“如今……他们已经出城去了,但下官已经派人去追了!”城门官赶紧道,不敢看对方,生怕这位九千岁一怒之下,将自己的脑袋摘了。
“千岁爷,咱们立刻去追!”
裴炎眯起眼看了看远处,马蹄一路远去,白茫茫的雪色与苍白的天际相接之处,看不到任何一个人影。
裴炎魅眼里闪过一丝冰冷的笑意,这丫头,倒是把他的性子摸得一清二楚,先是用两个替身引诱他来此。
必定是料准了他盛怒之下一定会率领大批人马前来抓捕她,然后发现抓错了人,必定不会再废那种功夫去追,而回选择先回司礼监,再行兵布网。
在此空隙间,她就和她的丫头穿上早已准备好的司礼监厂卫的衣衫,过来冒充厂卫!
这个时候根本没有人会想要去怀疑她们的身份,自然是让她们领走了马车,若非是这城守还不算蠢,此刻大概自己来了,才知道犯人从他眼皮子底下溜走了。
想到此,裴炎睨着跪在地上的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