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炎那笑瞬间就变得恶毒起来,懒洋洋地笑道:“那就好,既然如此,你就乖乖去当你的祭品,若是本座高兴,就不拿你的肉躯喂狗,拿来喂秃鹫就好了。”
司空仙闻言,瞬间仿佛从雪山之顶被打落深渊,看向司空茉和裴炎愤怒地颤声道: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都被这个贱人迷惑,她……她不是人……这么狠毒,这么无耻!”
司空茉竟然连父亲都出卖,哥哥都勾引!
可是德小王爷、九千岁、连陛下都对这个无耻又可怕的女子另眼相看?
“你答对了,我本来就不是人啊。”司空茉笑了,笑的恣意又放肆。
她本来就是异世返生的恶鬼,本不想再作恶多端,奈何世间总有人嫌日子太过太平,她也只好让她们见识什么叫做真正的恶与毒!
赫赫的沙匪们从来没有在一个女子的身上感受到这样散发着黑暗与森然又妖娆的气息,与她那张温婉清美的面容形成一种异常鲜明又诡谲的对比。
就像她身边的那个男人一样,这也是他们第一次见到阿克兰的主人的容貌,但是并非所有赫赫人都像哈桑一样粗线条的。
这些常年在危险边缘游走的悍匪们对危险生物的嗅觉比寻常人要高得多了,他们此刻只觉得裴炎那种美丽到恐怖的容貌根本就不是世间该有的。
所以他们迅速地,畏惧地低下了头,下意识地想要离开这一对
不详的男女远点。
他们拽着司空仙,想要带走她,所以苏哈便恭敬地躬身上前对司空茉道:
“尊敬的亡灵之女,我们即将将赫赫的大妃献祭给死之大王,请您将我们的敬意与畏惧传达给死之大王!”
司空茉微笑点头:“嗯,苏哈祭司,请。”
得了司空茉的应允,赫赫诸人都瞬间放松了下来一般,立刻拖着司空仙往另外一个帐篷里拖。
司空仙拼命地挣扎着,惊恐万分与涕泪横流地试图伸手去拉司空茉的手:
“大姐姐,大姐姐,求求你,救救我,我再也不敢了,我给你做牛做马,求你救我!”
再高傲的女子在生死之前,也一样放弃了自尊而畏惧如斯,何况她再也不想经历一次上次那种恐怖的经历。
司空茉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微笑着慢慢地一根根地掰开了她扣住自己手臂紧紧的手指:
“二妹妹,你这样子,我真不习惯,不若我等着你在阴曹地府找我报仇如何?”
司空仙手指剧痛,惨叫一声,落下泪来,原来司空茉毫不留情地将她的手指给地掰断了。
“还有,我也不喜欢你们这些道貌岸然的人碰我这个卑鄙小人,不但脏了你的手,也让我觉得很不舒服。”
司空茉笑着用拍了拍被司空仙摸过的衣袖:“就这样罢,二妹妹一路好走。”
司空仙被那些赫赫沙匪一路淫笑着拖走,泪水朦胧间绝望地对
司空茉嘶鸣,形容宛如厉鬼:
“司空茉,我不会放过你的,我化成厉鬼也会来取走你性命,将你千刀万剐!”
帐篷里没多久就飘来司空仙惨烈的哀嚎声和男人们的淫笑,对待一个即将成为餐盘上美肉的羔羊,这些粗暴的沙匪们只会越发的残虐地折磨、撕咬她身上每一寸肌肤。
司空茉在帐篷前站了一会,冷漠地转身离开,对着身后的裴炎轻道:“女人的嫉妒心,很可怕,是不是?”
裴炎跟着她,淡漠地道:“否则怎么会有最毒妇人心这句话呢?”
司空茉走到了清澈的泉水边,看着一片纯净的美景,微笑:
“是啊,最毒妇人心,大长公主如此,司空仙如此,韩氏如此,我也如此,这天下间所有与权力有染的女子都是如此。”
只是端看,谁是失败者,谁是胜利者而已。
司空仙败就败在她权不如大长公主,卑鄙不如她司空茉而已。
“能有这样勇气出卖父兄,投靠本座的人,这世间大约也只有你了。”
司空茉眯起眼瞅他,气定神闲地道:“哦,那么师傅就不怕有一日会被我出卖么?”
裴低笑,吻了下她的唇,在她唇间低语:“为师等着你出卖……若你足够狠心。”
她和他最大的不同就是,她还有心,他却没有。
司空茉忽然很想问:“那你呢,师傅,你的心去了哪里?”
但她始终没有问出口,
只是静静地仰头承受他温柔又轻佻的吻。
斜落得夕阳将她和他的身影拖长成一段缱绻缠绵的影子。
只有清新的水汽与沙漠的干燥的风拂面而来,将那一段缱绻风干成彼此记忆的剪影。
洛阳二月雪,覆做牡丹被。
正月十五,大雪初停,正是闹元宵的好日子,整个洛阳城都异常热闹,大红描金的灯笼在各条街道上挂了一溜,人来人往,游人如织。
而今夜最热闹的不是飞龙走狮,而是那香云坊边搭建而起的擂台。
这擂台边热闹非凡,不少洛阳人家扶老携幼地来到这擂台附近看热闹,擂台附近早早地安置了许多小木头扎子,让观战的人休息。
这三年一度的簪花夺魁决赛已经变成了洛阳全程盛世,甚至洛阳太守也破了在朝官员不与江湖人来往的惯例,穿着便服应邀与民同乐一般地坐在了主办者搭起的观战台上。
这一次,洛阳太守是以非官方的身份来观战,所以不论这里会聚了多少朝廷的钦命要犯,他都不能动手抓捕。
否则就是坏了规矩,被黑白道武林人士都鄙视和找麻烦,那样,他这个太守也做不了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