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贵妃气怒,指着司空茉尖利地道:
“还有什么好询问的,这贱丫头分明就是为了报复本宫,方才推永福落水的,永福也是陛下之血脉,如何能由得他人这样轻贱!”
皇后娘娘仿佛颇有些为难,随后扫了一眼坐在位置上的其他嫔妃,见她们也是议论纷纷。
眼底不由掠过一丝诡谲笑意,随后看向了司空茉,温声道:
“贞敏郡主,今儿这事若是不弄明白了,本宫也无法向六宫姐妹交代。”
“哦,那皇后娘娘想要怎么样呢?”司空茉看向皇后,淡漠地道。
皇后叹了一声:“若真是贞敏你因为口舌之争而推了永福公主落水,恐怕就少不得要受点儿宫规教训了。”
皇后话音刚落,太平大长公主忽然就一下子站了起来,一手拉着司空茉起身,冷傲嗤笑了一声:“皇后,本宫有点乏了,要与贞敏去后殿歇息一会子。”
说罢,也不顾众人错愕与惊讶的目光,更不要说等着皇后娘娘的懿旨,她一下子就牵着司空茉向后殿而去。
皇后看着大长公主的背影,眼底掠过阴沉的怒气,却也无可奈何地任由太平大长公主直接带着司空茉进了她的内殿。
韩贵妃看着两人就这么大剌剌地离开,不由气短胸闷,只恨恨地拿眼睛去剜太平
“皇后娘娘,您就是这么治理六宫的,太平大长公主就要爬到您的头上去了!”
皇后冷冷地睨着了她:“怎么,依照韩贵妃的意思是要打杀了太公长公主么
?”
韩贵妃一下子就气短了,也不知说什么是好。
太平大长公主将司空茉带到了后殿,随便找了个宫室,进去了把门一关后,方才冷嗤一声:“哼,都是些惺惺作态的玩意儿。”
司空茉看着太平大长公主有些好笑,这位公主殿下实在有意思,若是顺了她的心思,倒是不管不顾地帮起她看得上眼的人来。
“公主殿下,您就算如今把我带到了这里,皇后娘娘和韩贵妃,恐怕不会这么善罢甘休的。”
太平大长公主柳眉一横:“我这不是带你过来寻求对策了么,今日早上,到底是不是你把永福推下水的?”
司空茉无言,这位公主殿下的询问方式,也未免太过霸道了,在他人眼里,大长公主殿下就这么带着她走掉,岂非是落人口实么?
不过倒也不奇怪,这位公主殿下向来恣意妄为惯了的,尤其这是几年回宫之后,只要不过分,皇帝总是对她的恣意狂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司空茉并没有责怪太平大长公主,她可没那么傻,去得罪一个自己手里的好牌。
所以她只是摇摇头:“永福公主并非是我推下水的。”
今早的时候,她按着老例准备去三清殿给皇帝请安,引路的宫女忽然道,春末夏初是宁香花盛开的时节,若是采集做香粉一定很好。
这宁香花是一种极为罕见的花,一日开,一夕落,便不复再开,此花一年只开一次。
不但香气罕见持久,而且据当初毒医那老头
说此花入药,可让人成瘾。
只是知道的人极少,寻常人只知道那是一种罕见的胭脂花,色泽极为艳丽,若用于染色,可让蔻丹长久鲜艳不退。
她觉得此花与罂粟花极为相似,便生出了一看的念头,又见着离皇帝陛下召见的时间还早,所以她听了那宫女的话,便决定去一趟御花园,想着能采一些,或许以后有用。
后来她见到了宁香花后,稍稍一分神,那宫女就不见了。
司空茉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但是她不认识从御花园到三清殿的路,也只能询问了一下三清殿怎么走,然后就一路往三清殿而去了。
原来是有着个伏笔在这里等着她。
太平大长公主一听司空茉说完来龙去脉,便不以为然地径自道:“那还不简单,直接把那带路的宫人带来严刑拷打一番,不就结了。”
司空茉摇摇头,只道:
“公主殿下,您也不想想,若是这个破绽那么容易被我们发现,她们又何必大费周章,若是这宫女此刻没有被处置了,也绝对不会承认她故意引诱我去那里。”
太平大长公主颦起两道秀眉,又道:“你去三清殿的路上,总有人会看见你,只要那些人证明你在永福公主落水的时间里,还在另外的地方出现不就成了。”
司空茉挑了下眉,这个公主殿下到底还是脑子会想点事的,但她还是叹了一声:
“公主殿下,我在路上虽然是偶见了那么一两个宫人,但我不记得他们的模样,那个
假的贞敏郡主在与永福公主奶娘争吵,到推永福公主落水之间的时间极短,这么短的时间,无法证明我和她不是同一个人。”
太平大长公主终于有些不耐烦了:
“这也不对,那也不对,贞敏,你这是打算承认了此事么,若是如此,我便去请皇兄过来就是了,想必皇后也不敢真的对你用宫刑。”
司空茉微微一笑:“不是我做的,我自然不会承认,只是我总觉得有人这么精心布局,恐怕不会只是想要对我用刑,教训我一顿这么简单。”
太平大长公主闻言,随后也有些神色奇异地打量着司空茉道:“连韩贵妃和皇后娘娘这两大死对头都能坐在一起对付你,贞敏,你可真是有面子。”
看样子,这蓝大夫人已经隐世多年,余威犹在,竟然让她那皇后嫂嫂这般忌惮司空茉么?
司空茉讥讽地勾唇道:“这种面子,我还是不要的比较好。”
太平大长公主闻言冷嘲:
“这宫里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