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茉看着他,手上的刀慢慢地握紧,眼底到底按捺不出闪过一丝杀意。
没错,这是一个多么美妙的诱惑。
杀了他,杀了这个强占自己、侮辱自己的妖魔。
趁着他无力还击之时候,趁着连魅一他们都不在这里的时候,只要一刀,她就能直接结果了他的性命。
甚至……
她可以点了他的哑穴,一点点地将他凌迟,一解心头之恨。
有时候,比起司空仙母女和靖国公,自己似乎更加讨厌与憎恶他,憎恶他那种仿佛算无遗策,憎恶他那种拿自己当宠物的感觉,强迫自己的模样。
更加憎恶一切在他眼中都无足轻重的模样……
裴炎自然没有错失她眼底的杀意与厌恶,还有她不自觉抬起的刀锋闪过的冷芒,忽然间心头像被什么扎了一下,他忽然自嘲地轻笑起来。
看来,他这个恶师父做得还真是成功,瞧瞧他的小徒儿的模样,倒是真和外头那些人一样,想要寝他皮吃他肉的模样。
不过,有什么所谓呢?
今儿,他该解开的也解开了,该尝到的,也尝到了,竟算是牡丹花下流死。
“呵呵……”
看着裴炎不自觉地低笑出声,唇角又溢出鲜艳的血。
司空茉忽然觉得那红色有些扎眼,她冷冷地睨着他:“你笑什么?”
裴炎勾起精致的唇角:“为师
在笑,你连杀人的刀都不够快,不就是一刀子的事,用得着犹豫这么久么,你还真是让为师失望啊。”
司空茉睨着他,忽然幽幽地问:“你很想死的话,为什么要解开身上的毒呢,毒发身亡的死法也很有趣不是么?”
裴炎冷嗤,抹掉唇角溢出的鲜血,幽魅狭长的眸子里闪过傲然阴惊的光:
“司礼监首座裴炎从不接受任何人的威胁,便是死,也只能是死在他自己选择的方式下,没有任何人可以控制他,杀了他,除非他自己愿意。”
说罢,他看着司空茉淡淡地道:“为师说过,会给你这个机会的,自然不会食言,你若要动手,今儿就是最好的机会。”
说罢,他顿了顿,又道:
“完事了,你尚且可以让魅一带你去一趟太子宫,你身上还有春浓的余毒,太子殿下一定会高兴为你解开这毒的,以你如今的修为,想必要让太子殿下为你痴狂,并不太困难,至于司礼监那边,有为师的遗旨,司礼监的人不会去找你麻烦。”
一口气说得有点多,裴炎有点胸闷气短,低低咳嗽了几声。
司空茉垂眸,他竟然连所有后事都一步步安排好了,果然是九千岁的作风。
占了她的清白,占了她的身子,再给她安排好一切后路,算是给一个巴掌,赏赐一个甜枣么?
司空茉忽然半蹲了下来,指尖凝气,忽然一下子连在他身上点了七处大穴。
她从自己耳朵上摘下一只圆形珍珠耳坠子打开,然后捏住他的下巴,一下子把里面的药粉灌了进去。
随后,她随手扔了那耳坠子,挑起裴炎精致的下巴,睨着他似笑非笑地道:
“本来呢,完成师傅的愿望是徒儿应当尽的义务,你死了固然也不错,但是徒儿觉得受了了那么您的气和磋磨,您这么一死了,徒儿岂非前功尽弃,既然师傅你说了给我杀你的权力,那么这个权力,什么时候实行如今该是徒儿决定,不是么?”
司空茉顿了顿,看着裴炎诡谲一笑:“今儿徒儿就把这个权力收着了。”
看着裴炎眸光里闪过的幽芒:
“你还是那么容易心软,怎么,因为为师方才说为师曾经饶了你一命,没直接将你吸血拆骨,所以你现在便要投桃报李么?”
话音未落,司空茉忽然粗鲁地塞了一块布巾进他口中,不耐烦地道:
“难道所有的师傅都是那么啰嗦的么,你真想死,一会子我给你下点儿春药,再把你放到太子爷的床上好了!”
她有时候真是烦死他这幅高高在上指手画脚的模样了。
她虽然心底非常讨厌他这种封建家长式的作风,高高在上,从不尊重于他人的意志,却
不代表她是是非不分的白痴。
他到底没有在一开始的时候就直接虐杀她,此后相处的时光中,他和她虽然是彼此利用的关系,她时常受制于他,但是不代表她不明白,他从来没有真正的伤害过她。
哪怕是这一次,他虽然很过分,过分的行为和欺骗让她动了真正的杀意。
但是冷静下来后,她还是明白他已经手下留情,若是没有他给她身体里放的那种药,方才他那种近乎没有理智的状态,她很有可能根本就承受不住。
只是,她依然有一件事不明白。
裴炎这辈子多久没有看见敢忤逆于他的人了,更别说有人对他施加命令,再把一块脏兮兮的布塞进他的嘴里。
他陡然冷怒地瞪大了眼,阴沉地盯着司空茉。
司空茉却双手支着脸颊看着他,微微眯起眼:
“徒儿还是有一件事不明白,你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对徒儿我这么青睐与照顾有加,是因为你曾经暗恋我母亲的移情作用,还是因为你已经爱上了徒儿我呢?”
裴炎闻言,身子一僵,目光微微闪过一丝错愕与异样。
司空茉将他的反应看在眼里,也不看他,只是一边玩着手里的小刀,一边似笑非笑地道:
“咱们都是聪明人,聪明人才好说话,虽然我并不知道你与我母亲是什么关系,但想必也是
旧相识了,徒儿还没傻到看不出来你最初看我时候总有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