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司空茉问,不知道为什么,她有一种并不是太好预感。
“妹妹只管打开来看就知道是什么了。”司空靖淡漠地道,但是语气里的阴森诡谲却与他平日磊落凌厉的作风大相径庭。
司空茉看了箱子片刻,便一抬手打开了箱子,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喷涌而出。
待她稍微别开脸,再定睛看向那箱子里的时候,顿时脸色一僵随后便的苍白,眼底闪过不可置信与愤怒,手上几乎瞬间就拿不住了那个箱子。
这是……
惨白的月光,盒子里静静地躺着一颗满是血痕的女人的狰狞头颅,她双目圆睁,嘴唇大张,仿佛死不瞑目的模样,在阴冷的月光下看起来异常的骇人。
即使上面满是血污,也不能掩盖掉她原本姣好的面貌。
那是现在国公府邸的掌家媳妇——黎三太太!
司空茉静静地看着这个盒子,片刻后,她哐当一声合上了盒子,随后看向司空靖:“哥哥,这是做什么,黎三太太犯了什么死罪么?”
“她弑杀国公府邸的主母,拨弄阴谋诡计,难道不该杀?”
司空靖锐利的目光紧紧地钉在司空茉柔美的脸上,试图那平静的面容上找到一丝与愧疚或者心虚有关的情绪。
但是没有,在最初的震惊过去之后,司空茉静美柔婉的脸上只有平静——一种诡异的平静与淡漠。
但就是这种诡异的平静与淡漠,方才让她看起来让人异常的心惊。
寻常女子在看到如此恐怖狰狞的头颅时,早就该惊恐尖叫,甚
至晕厥过去。
“哥哥可有证据?黎家也是当朝大户,黎氏若是这么死了,哥哥就不担心黎家会不善罢甘休么?”
司空茉搁下手上装着黎三太太的头颅的箱子,冷冷地睨着司空靖。
司空靖冷笑,那一抹笑容让他俊逸的面容都显出一种狰狞来:
“那也得他们知道黎氏死了,黎三太太不过是在去庙里上香的路上被强人劫了去,随后就再无消息了,这样不小心又失去贞洁的贱女人,黎家凭什么来闹?”
司空茉闻言,看着司空靖微微眯起了眼。
她忽然想起不久之前,司空靖送她回国公府邸的时候曾经说过的那些话。
彼时就已经听着有点意思不对劲了,原来是要为韩氏报仇么?
而且听着这意思,是已经将黎三太太毁尸灭迹了,只留着一个头颅来给她示威么?
看来她这个大哥哥,也开始露出了他尖利的牙齿呢。
司空茉不可置否地道:“既然大哥哥已经想好了周全对策,那么妹妹我也没有什么更好的主意了,你自管按照你的想法去做罢了。”
随后她又叹了一声:“今后不要将这么恐怖的东西给妹妹看见,妹妹不过是一个弱女子,可禁不起哥哥这样的一吓。”
“你……!”司空靖看着司空茉脸色除了有些苍白之外,竟然是一片波澜不惊,不免心中生出一股子深深的寒意来。
“天色不早了,大哥哥就算是禁军统领这么晚回去恐怕也是不合适的,咱们走吧。”司空茉说完,转身便继续袅娜前行。
司空靖看着她的背影,心中寒意与愤怒,以及一种极度的挫败感还有一些很复杂的情绪陡然在心中蔓延开来。
他不知道怎么会有一个女子,不过豆蔻年华就能如此心狠手辣,竟然面对自己同伙的死能如此冷酷。
那种漫不经心的态度,仿佛看见的不是一个人的头颅,只是一件寻常玩意。
简直是让人不寒而栗的红粉骷髅,白骨皮肉!
“司空茉,你这狠毒冷血的丫头,是不是又欺骗了父亲什么,若是你敢对父亲和国公府不利,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司空靖到底忍受不住,上前几步,一把抓向了司空茉的肩头。
司空茉仿佛后脑勺长了眼睛似的,一侧身躲开他的手,同时身子轻退开几步,指尖一下子粘上他的脉门。
司空靖没有想到司空茉居然会武艺,所以根本没有防备,一下子自己的脉门就被对方扣住,他甚至能感觉到她指尖吐出的森冷之气。
威胁性地在他脉门吞吐,若是那道森冷之气击入他的脉门,他的右手就算不费了,这辈子也别想再拿武器。
“你……竟然会武!”司空靖不可置信地盯着司空茉。
看起来纤柔娇弱的少女竟然会武,甚至武艺不弱。
司空茉看着他,忽然挑眉轻笑:
“不好意思,让大哥哥惊到了,妹妹从二娘手下死里逃生之后,痛定思痛,还是要学些功夫,妹妹不知为何时常老惹二娘和大妹妹、二妹妹生气,以至于她们动不动就想弄死我,妹妹死了到没什么,只是若让二
年和两位妹妹没了可糟践的出气筒,那可是大罪过 。”
“你……”司空靖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至于冷血冷情,难道黎三太太是妹妹我杀的么,您一个杀人凶手,却来责怪旁观者不够有同情心,不觉得很可笑么?”
他不过就是看不得她这般冷静,想借着黎三太太来警告她,或者说威慑她,想要看她露出的惊恐与害怕的表情,以寻求一种心理满足罢了。
“……”
看着司空靖仿佛还要说什么,司空茉最终还是不耐烦地打断了他,冰冷又毫不客气地道:
“不是妹妹我看轻你,就你这样的莽撞性子,除了会给司空家惹来麻烦之外,没有任何好处,取代九千岁爷都不可能,更别说杀了他!”
说罢,她不屑地松了手,转身继续向前走。
徒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