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爷,金婕妤似没有皇后娘娘与韩贵妃那般好对付。”一道鬼魅般的人影不知何时悄然站在了芳官的身后,只见那人一袭二品大太监正蓝袍子,却低着头让人看不清楚他的容貌。
芳官在空无一人的宫道上慢悠悠地走着,神色轻蔑而冷淡:
“深宫之中的女子,一个男人怎么可能满足她们的寂寞,只是皇后和韩贵妃都是骄傲的女人,以为自己一手遮天,所以反而更好摆弄,金婕妤却是从底下爬上来的,自然警惕些,但是女人都是一个样子,势力又多情,她既已是我胯下之臣,任我握在手心中不过是时日问题。”
也不知道那太监是想泼他冷水,还是想要提点他,竟道:“看来那贞敏郡主是芳爷唯一难以拿捏的了。”
芳官身子一僵,停住了脚步,转头冷冷地盯着那太监,他眼中的冷毒之色一下子让那大太监打了个寒颤,宛如被毒蛇盯上了一般,他立刻伸手抽自己脸道:“芳爷,都是小的嘴贱,您饶了小的!”
连着抽了十几个巴掌,芳官才冷哼了一声:“行了。”
那太监才住了手,红肿的脸低得更低了。
芳官转过身,看向涑玉殿的方向,眼中怨毒更甚。
是啊,那个女人,真是个异类。
不过,一定是当初他估摸着她不过是太平大长公或者寻常的贵族,所以用了那种轻薄的方法接近她,才惹怒了她,若是用别的方法
,她未必能逃出他的手心。
所以说聪明的女人,真是这个世上最讨厌的生物了。
涑玉殿里头一片幽暗,交颈缠绵的一对儿里,正是情到浓处,司空茉可不晓得有人恨毒了她,但是,她却晓得——
司空茉忽然一把按住裴炎的肩头,不让他剥自己的衣衫,在他耳边轻声道:“有人在偷看!”
女子的直觉素来极准,方才她总觉得有点不安的感觉,侧耳细听便发现外头细微的衣衫摩擦之声。
裴炎换了姿势,把她抱到自己身上,轻笑:“我知道,不必理会那个晋北王那个白痴,大约是来看咱们深更半夜做什么勾当。”
那个白痴到现在大概都以为司空茉是男的,说不定还以为司空茉是他的男宠。
晋北王?
司宁玉自己跑来探听消息么?
司空茉颦眉:“让魅六他们赶他走。”裴炎懒洋洋地道:“如今房里那么暗,他什么也看不见,理会他作甚。”
说着一把将司空茉按向自己。
突然闯进自己软嫩体内的坚硬利器让还司空茉忍不住低低地尖叫一声,绯红了脸,一拳头砸在他胸膛上:“你疯了,你不要做人,我还要做人!”
这个变态,最喜欢做这种变态的事情!
裴炎轻笑,享受着她因为紧张而狠狠绞住他的快意:“丫头你以为做引诱杀戮之王毗那夜迦的女圣者这么容易么,若是这点子以身伺虎的觉悟
都没有,你如何修成大境界?”
司空茉只觉得浑身又热又冷,在他的恶意挑逗下,浑身直哆嗦却无可奈何。
这千年老妖温柔起来,无人能及,只让你觉得似是蜜水里泡大的,若是任性地疯起来,便让你又恨又恼,直想掐死他。
可他总能在临着触碰到你的爆发点前,果然收手,着实让人无奈里偏生杂合了一丝奇异甜蜜,被他调教得越来越不知羞耻。
直折腾死人。
“若是不想让人听了你那甜软的声音去,就别出声。”裴炎戏谑地贴着她耳朵轻道,动作却越来越狠。
司空茉鳖红了脸儿,身子直发抖,只庆幸她没点灯,报复性地一口咬在他肩膀上嘟哝:“你这个混蛋,你是戏弄他还是戏弄我!”
她多少能猜测出裴炎这种作弄人的恶劣习惯,但是她更觉得他实际上作弄的主要目标还是她!
幽冷月光下,有人蹲在宫墙的墙角忍不住吐了。
“呕!”
司宁玉好容易吐完,立刻拿帕子擦了嘴,扔掉了那帕子,面色苍白地走开。
脑子老回荡着方才看到,或者说听到的那一幕。
他听了一会子就忍无可忍地跑了。
之前他就怀疑那小子看起来娘里娘气的,不想竟然真是靠着爬了九千岁的床,才得了如今的权势地位,想想他就觉得恶心得很。
亏之前舅舅和卧先生还这么敬佩他,说他是什么少年英雄
。
一想到……
一个太监和一个男人在那颠鸾倒凤,还有方才听到的那种压抑的细微喘息,司宁玉就恶心的不行。
像这种人,居然还敢用那么卑鄙的手段威胁他帮助九千岁!
他迟早得让那个臭小子好好地出一次丑,揭穿那臭小子的真面目!
旧的时代,旧的时光总会如雪一般在新的红日光芒下消融,再无踪迹。
百姓们从不关心谁当政,谁是血统纯正的嫡出皇子。
他们只关心谁能给他们好的生活。
在宫城之中发生激烈血腥的争伐之时,上京的百姓们全都闭门锁户,死不出门,只要不是外族入侵,不牵扯到自己,便只当什么都不知道,任由外头喊杀连天。
直到那一日,有锣鼓声“咚咚咚”响彻了整个上京,仿佛平静的水面扔下了一颗巨大的石头,荡开了无数涟漪。
那是新皇登基,顺天府尹派出了的宣告衙役,提着梆子和锣鼓敲响了大街小巷。
于是慢慢有人开始探头出来,走上了街头,渐渐地人越来越多,看着干净的街道,炽烈的阳光,所有人都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