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他院子里各国舞娘都有,什么时候有了这个“西狄人与畜生”不得入内的规矩了?
不过最后,骄傲的千岁爷还是同意了裴素儿住进来了。
因为……
“郡主让奴婢转告千岁爷,既然西狄人与狗不得入内,她只好委屈一下带着那个西狄人和小白那只畜生暂时回国公府住了些日子了。”
裴炎瞬间脸色阴霾如山雨欲来,他唰地丢下手里的奏折阴沉沉地道:“那个臭丫头人呢!”
白玉稍稍退后一步,避开裴炎身上那种逼人的阴寒之气,随后再次轻咳一声:
“咳,郡主说她因为想到要与夫君分隔两地,便茶饭不思,身心憔悴,以至于积劳成疾,,所以决定卧床不起,同时谢绝任何人往来,让她独自哀悼她悲惨的生活与……呃……爱情。”
说到后面几个字,白玉忍不住微微脸红,这话听起来怎么那么别扭又怪异,而且非常的——厚颜无耻。
“厚颜无耻!”裴炎沉默了片刻,咬牙切齿地从牙缝里挤出来四个字。
随后冷着脸坐下了继续批阅奏折,但是白玉却觉得千岁爷的眼睛里那种奇怪的阴霾之气似乎都悄然消失了,倒是有一种亮晶晶的东西在里头,看起来好像是……呃——得意?
她犹豫了一下,千岁爷手上的奏折拿反了,但是她想了想,还是什么都没说,退了出去。
千岁爷没有坚持反对那西狄小皇子住进来,想必就是没有什么问题才是。
但是小
胜子正巧端了一碗清心茶进来,一进门就看见了裴炎手上的奏折,便笑道:“什么事儿让爷这般开心,手上的奏折都拿反了。”
话音刚落,一本奏折就直接甩在了他脸上,把小胜子还没说完的下半句话给甩了回去。
白玉摇摇头,默默地道,郡主说得对,人蠢不能怪社会。
不过,社会是个什么东西?
“你且放心就是,让人收拾他的东西抬回府里去就是了。”司空茉懒洋洋地摇摇扇子道。
连公公有些担心:“这,千岁爷说了不让那西狄皇子住进去的,万一触着爷的逆鳞……”
司空茉勾了勾唇角,似笑非笑地道:“这龙虽有逆鳞,只是顺着鳞片摸爽了,不也一样翻过来,龙鞭都给你看。”
何况那只傲娇的千年狐狸精想要哄她说那个字,想许久了,如今算是变相告白,如了他的意了,够让他得意忘形,脑子短路一段时间了。
连公公犹豫了一阵,还是点点头,毕竟到底是夫妻,他琢磨着这朝野上下敢违背爷的也就是夫人了,既然夫人有把握,那想必是没错的。
于是,他便吩咐底下人将裴素儿的东西都收拾了,顺带连裴素儿也一并地‘收拾’了。
看着一卷一人高放在地上,正在被打包的‘被子’,司空茉走过去,勾下了被子上部分,露出一张不知是热得通红,还是羞恨的通红的艳丽小脸。
裴素儿一看见司空茉,便愤恨地死死盯着她,仿佛恨不得咬
死她似的。
司空茉却一点不介意,只笑了笑:
“我你不怕死,那么不妨在住进千岁府之后,也这么不识趣地整日叫喊,我相信你应该听过司礼监大狱的大名,里面一百零八种刑罚皆能让人生不如死,而且九千岁最近正厌烦了那些刑法没了新趣味,相信他一定很愿意拿你做个实验。”
裴素儿原本打死都不愿意去裴炎的府邸里住着的,毕竟那个恶毒的、恐怖的却比他还长得漂亮的妖魔,实在给他幼小的心灵造成了太过恐怖的印象。
所以,一听到要将他从太医院移出去,便歇斯底里撒泼不肯去,哪里知道这个姓末的混蛋一来不但命人强行捆了他,而且还……
司空茉忽然伸手勾着被子的上端向下一扯,一下子露出裴素儿胸口娇嫩的小樱花,她伸手在他胸口上戳了戳,笑得一脸温文尔雅:
“哦,对了,小朋友,如果你打算让所有人都看到西狄皇子是怎么裸奔的,那么不妨在一会的路上跳车逃跑或者歇斯底里的尖叫、咒骂吧。”
“你……你……无耻!”裴素儿漂亮的脸蛋瞬间因为司空茉轻佻戏谑的行为涨得满脸通红,仿佛差点就要因为愤怒爆头而亡。
白玉、白珍和连公公几个暗自为那个漂亮又暴躁的西狄小皇子掬一把同情泪。
司空茉为了免掉裴素儿的后顾之忧,命人将撒泼的裴素儿扒了个精光。
拿被子一裹,只露出头和脚,就如某些国家皇帝宠幸妃子的时
候,命太监们扛着光溜溜的妃子一路送到龙床上。
只是裴素儿则是被光溜溜地裹在被子里,一路从皇宫,让太监扛到了——千岁府,一路上穿越半个宫城、除了玄武门再转到朱雀大街。
招摇过市地回到九千岁府,直惹得众人议论纷纷,九千岁又得了什么宝贝罢,这一次的宝贝可真大,而且很特别,拿被子裹着?
一路上,司空茉很满意裴素儿的乖巧,缩在被子动都不动。
对付小贱人,自然是有更贱的方法。
安置好了羞愤欲死的裴素儿,司空茉便回了房,果不其然,一道修长的身影已经姿态优雅地靠在窗边,等着她回来了。
他见她回来,忽然不阴不阳地道:“怎么,心不疼了?”
司空茉面不改色,心不跳地道:“自然是,因为见到了夫君,所以自然心不疼了,要不,你摸摸看?”
裴炎一愣,竟然莫名其妙地因为司空茉的话有点不自在,抬起了下巴,轻哼一声,仿佛懒得理会她,只低头看书。
司空茉心中暗笑,看样子今早那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