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元公主一愣,有些尴尬,但还是很快就恢复了寻常模样对着她微一笑:
“太后娘娘,我的二哥哥来问您的答案,您考虑得怎么样了,若是您已经考虑妥当,是不是给我们的一个答复。”
太平公主烤火的手一顿,随后沉默了下去,仿佛完全没有听见贞元公主在说什么一般,只是静静地盯着那精致的暖炉,仿佛上面能开出花来一般。
贞元公主也极有耐性,只是安静地在一边等候着。
也不知时间过了多久,久到那镂刻壶的声音轻轻地敲击出三下响声,昭示着夜已经极深,到了三更天。
贞元方才发现她们已经在这里坐了足足两个时辰,她叹了一声,暗自揉了揉腿。
而就在她以为自己还要再等下去的时候,却忽然听见太平公主喑哑的嗓音响起:“明月,去拿本宫放在暖阁里多宝阁上第二个匣子来。”
明月原本坐在寝殿外头几乎都要睡着了,陡然听见太平大长公主的声音,立刻起身。
活动了一下发麻的腿脚,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去了隔壁的暖阁,不一会就取来了一只方方正正看起来很普通的盒子。
太平大长公主接过来打开了盒子,将上面那些胭脂取出来,又从盒子底拿出了一枚玉玺。
贞元眼前一亮,精神一震,立刻从自己怀里拿出了一块明黄的布绢交给太平大长公主。
太平大长公主犹豫了许久最
终一咬牙还是在上面盖上那一枚玉玺,随后仿佛几位嫌弃厌恶地将手里的玉玺扔回了盒子里,硬邦邦地道:
“好了,你可以滚了,但是你们答应本宫的事情若是做不到,休怪本宫翻脸不认人!”
贞元公主心中大喜,立刻将那明黄绢布收入自己怀里,随后对着太平大长公主道:“自然,您且放心,我们一定倾力庇护太子殿下!”
“滚!”太平大长公主仿佛似极为不耐烦地怒叱,一向美丽高傲又冰冷的面容上闪现出一种颓色与狰狞。
贞元公主并不介意自己被呵斥,只恭恭敬敬道:“那就谢过太后娘娘了。”
随后她走向外殿,那外殿的墙壁上不知何时开了一扇正门,她便钻了进去,那门又悄无声息地合上了。
太平大长公主仿佛被抽离了浑身的气力一般,再不复方才的高傲,一下子伏在了软榻的小桌子上,泪如雨下,喃喃自语:
“父皇、母后、皇兄……对不起,我不是要背叛家国,只是我……没有办法看着承乾生不如死……对不起,对不起!”
低低的抽泣声飘飘荡荡地回绕在空旷而冷寂的殿堂上空,有一种森冷凄然的气息。
时光流转,过了一段下大雪的日子,很快又到年关,难得的是老天爷赏脸,给了好晴天。
整个世间被大雪妆点得晶莹剔透,满树冻了冰棱,看起来处处玉树琼枝,在浅白的阳光下异常
的美丽。
秋山因着有温泉,动物们便都趁着这样的天气出来温泉边密室。
一头高大的公梅花鹿领着自己的族群在正低头在温泉边饮水,忽然它警惕地提起头来。
猛然抬起前肢转身就要逃,但是为时晚矣,一只华丽的黑羽描金箭挟着开金裂石之力陡然射穿了它的脑袋。
力道之大甚至将它牢牢地钉在了树上,吓得其他所有的梅花鹿一路狂奔逃命而去,而原本安静的树林瞬间涌出许多穿飞鱼服的锦衣卫来,立刻策马去追那些梅花鹿。
“快快,别让鹿跑了!”
“抓到了千岁有赏!”
“驾!”
司空茉看着围猎的热闹场面,捧着暖炉懒洋洋地道:“啧,原来你带我来就是为了打猎么,那些鹿那么可爱,你们怎么下得去手?”
裴炎坐在杉树下的紫檀雕花太师椅上,瞥了眼窝在椅子里的司空茉,便毫无顾忌周围人伸手将她抱到自己腿上,轻嗤了一声:
“得了,你这懒丫头不就是想窝在房里不出门么,这大冷天的,要多走动走动才好,莫要这般不领情,日日在床上吃了睡睡了吃,莫不是要养猪么!”
司空茉原本前生生于南国,最是怕冷,今生虽然出身在上京,但是年少时被罚跪天井的时候,伤了身子骨,一下雪一刮风就恨不得缩在床上哪里也不去。
当然,这也方便了某只千年老妖——想上就上。
司空茉权衡再三,她宁愿被千年老妖做死在床上,也不要冻得要死地在外头打雪仗。
这让白珍几个很是无语,当然九千岁是一点意见都没有的,但是在司空茉坚决地窝在床上半个月后,裴炎也终于忍无可忍地将她拖了出来。
“少来,这不是也带了其他人来么!”司空茉对裴炎的说法嗤之以鼻,随后伸手指了指那一头的艳丽红影还有一抹一直沉默不动的白影。
一个是贞元公主,一个是太平大长公主。
贞元公主见着裴去竟然将司空茉抱在自己腿上,两人窃窃私语,气氛异常的亲昵,她不禁心中有莫名的不悦。
随后,她走了过来,对着裴炎带着挑衅地微微一笑:“千岁爷,听闻你臂力过人,不知可敢与贞元赛一赛?”
贞元公主对着裴炎带着挑衅地微微一笑:“千岁爷,听闻你臂力过人,不知可敢与贞元赛一赛?”
裴炎却只淡淡瞟了她一眼,随后对着司空茉似笑非笑地道:“怎么,可是吃醋了?”
司空茉伸出一只手指在他面前摆了摆,一脸谦虚的模样:“爷,这是几?”
裴炎不解她的举动,挑眉道:“这是壹,怎么,难道这是贰?”
司空茉摇摇头:“既然爷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