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衍川长这么大,沈重林做饭可是个稀罕事儿。
看着那颜色不太好的菜,两兄弟都没敢下手。沈舒婷见堂哥不动筷子,自己也不好意思先动。
沈宜宁却没那么多顾忌,拿起筷子就夹了个芹菜炒肉放进碗里。
菜被缓缓放进嘴巴,沈宜宁眉头一皱,表情忽然变得严肃起来,似乎从这个菜里吃出了黄金的感觉。
难道很难吃?
沈衍川三兄妹一眨不眨地将沈宜宁的表情看在眼里,心里盘算着到底吃不吃。
“咕噜——”
沈衍川沈耀阳同时肚子叫了声,沈耀阳咬咬牙,拿起筷子夹菜吃。
沈衍川犹豫了一下,也跟着夹了一筷子。他身体素质差,受不了饿,再饿下去,他估计得低血糖了。沈衍川不胖,因为被薛红梅惯得毛病,特别挑食,导致他属于瘦子那类人,如果不吃饭很容易低血糖。
沈舒婷见两哥哥都吃了,也跟着尝了口。
结果。
不约而同呕一声,三人全吐了。
这他娘也太咸了,沈重林是不是拿盐沾的菜!?
这要是吃下去,他们估计得拿水管冲嘴巴才行。
沈衍川瞪着沈宜宁:“怎么咸你怎么不说一声?”
沈宜宁茫然脸:“
我觉得不咸啊?”
沈衍川两兄弟:……
这死丫头是故意的吧?
“算了,不吃了,我们出去吃吧。”沈衍川念着今天刚刚发了工资,叫上沈耀阳还有沈舒婷,直接出去吃饭了。
全然不管沈宜宁。沈宜宁都习惯了,前世的她能吃上一口饱饭就是运气,要知道她这个时候已经是傻子,天天被薛红梅虐待不说,每天沈家人吃完了才轮到她,常常是剩菜冷饭拌一拌,里面有时候还有沈家人吃剩的骨头扔在里面,比狗食还不如,沈宜宁真不知道那个时候的自己是怎么吃下去的。
对比沈重林的“咸菜”,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菜咸了沈宜宁直接热水泡饭,那菜反倒没那么咸,吃起来刚刚好。薛红梅在房间休息了大半天,缓过劲儿来,感觉家里安静的不行,出来一看,饭桌上只剩下沈宜宁一个人在呼哧呼哧吃着饭,格外香甜。
薛红梅捂住胸口,只觉堵得慌,脑子又一阵发晕,赶紧又回屋里躺着。
尽管身体不舒服,下午薛红梅还是去上工。她在纺织厂工作,是车间小队长,工资还不错,比沈重林稍微少一点,一天十来块钱,一个月相当可观。但
旷工的话是要扣钱的。
薛红梅不想被扣只能硬撑着去上工,结果上工的时候再次晕倒,人直接被送去了医务室。
不仅耽误了工作,还花了治疗费,薛红梅心疼得脸都皱巴了。
晚上沈重林回家,躺在床上的薛红梅再忍不了,说道:“你说说,你打算拿你那个侄女怎么办吧?”
沈重林捏捏眉心:“你现在不舒服,咱改天再聊行不行?”
薛红梅霍地坐起来,忍着头疼怒道:“改天?哪一天?你……你再不把这个死丫头弄走,我告诉你,你等着给老娘我收尸吧!”
说到后面,薛红梅下意识意降低了声音,怕惊动了其他人。
沈重林太阳穴突突跳:“红梅,厂里最近的谣言你不是不知道,我不能叫别人看笑话。要是因为这影响了我前途,得不偿失啊?你替我考虑考虑,我熬了这么多年了,好不容易要熬出头了,你再忍忍。”
觑着薛红梅脸色,沈重林又放软声音哄道:“我知道你辛苦,受累,这些我都明白。哎,当初我眼光真好,你这么好,我一眼就认定了你,这么些年你为这个家操劳,不就是为了这个家越来越好。沈宜宁那丫头不是个
省油的灯,处理不好,这事儿会弄巧成拙,你也不想我因为这事儿弄得前途尽毁吧?”
沈重林不愧是官场混迹,三言两语就把薛红梅的怨色缓和,唇角带了几丝笑意。
想想沈宜宁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薛红梅拧着吊梢眉不悦说:“重林,你觉不觉得你这个侄女好像跟以前不一样了?”
这种感觉薛红梅不是第一次有,从沈宜宁发完烧之后,她就觉得不对味,沈宜宁从那次意外,一改懦弱胆小的模样,跟换了一个人一般,不仅要闹着分家,还闹着要抚恤金。
种种改变实在太大,薛红梅起先没注意,但渐渐的也发现不对劲儿。
“有吗?你会不会想太多了?……”沈重林皱眉。
“重林,我看要不然还是赶紧给宜宁嫁寻个人家,嫁出去算了,要不然天天看着,眼烦。”薛红梅说。
沈重林为难:“我倒是想,可是你又不是不知道,宜宁那丫头早许了蒋家,蒋君泽那小子是她未婚夫,一直不说这事儿,我们作为女方,总不好上赶着要结婚吧?”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薛红梅刚下去的火了:“你说说你到底能干啥?我可告诉你,你要是
不把这个沈宜宁给我弄出去,明我就回娘家去!”
“你看看,说不了三句又发火,我明白了还不行。”沈重林真怕了薛红梅,只能答应自己明天去蒋家看看。
薛红梅才不听他这画大饼,直接了当说:“你瞧个时间给宜宁那未婚夫打个电话,叫他到家里来吃饭,让小两口面对面说说这事儿,不就成了。”
沈重林迟疑:“宜宁那丫头要是不愿意怎么办?”
“你傻啊?”薛红梅没好气点着丈夫的脑袋:“这个事儿不在于那丫头,在于蒋家那边,你这几天找功夫多去蒋家走动走动……”
“到时候只要蒋家那边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