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宜宁不知道,蒋君泽已经对自己起了阴暗的心思。
她回到病房,傅蔚霆正在跟护士说话,护士来叫沈宜宁出院,沈宜宁并不意外,她伤得不重,只是背部受了撞击淤伤,其他都没什么大问题。
“她直接回家没问题吗?”傅蔚霆还不放心。
护士笑着说:“沈同志就是擦伤,该检查都检查了,张大夫也给沈同志输了消肿散气的药水,没什么大问题就出院吧。用不着一直在卫生所待着。”
人家都这么说了,傅蔚霆只能点头:“那我等会儿去办出院手续。”
护士交代了等会儿要去哪儿办理,就去忙其他事儿。
沈宜宁走过去,傅蔚霆看了她一眼,没忍住问:“蒋君泽走了?”
沈宜宁点点头,不好意思说:“对不起,我这次又给你添麻烦了。”
傅蔚霆叹了口气:“你这丫头说了多少次都不改。别总跟我说对不起,有些事儿也不是你的错。你在这里收拾一下,我去办理出院的手续。”
沈宜宁乖乖点头,看着傅蔚霆大踏步走出去,举手投足间尽是军人的利落干练,那一瞬,神使鬼差的心里忽然想,这样
一个男人,会喜欢上什么样的女人呢?
沈宜宁知道他跟蒋晓曼是有婚约的,可是,脑海中想象着蒋晓曼单薄的身影,跟挺拔的傅蔚霆站在一起的画面,沈宜宁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和谐。
就好像,青松与百合,两种不同世界的交叉,必然碰撞不出什么火花。
沈宜宁拍拍脑袋:“你在想什么,这跟你又有什么关系?”
谁知,刚走到大门口的傅蔚霆忽然回过身,冲沈宜宁扬声说了句:“沈宜宁,你的身份证呢?”
出院需要证件,傅蔚霆刚才忘记要了,于是下意识回过身朝沈宜宁要。
他的声音不高,但底气十足,轻易盖过病房里的其他人的声音,叫沈宜宁听得清楚,轻飘飘落进沈宜宁的耳朵,沈宜宁刚想说身份证在自己这里,电光火石间,记忆却突然跟声音叠合,耳畔却陡然回响起相似的一句喊声。
“沈宜宁——”
那个时候她坐在车上,有一个人在远处曾经这么喊过自己。只不过,她还来不及回头,就翻了车……
当时,是谁喊的?
沈宜宁大脑不自觉开始搜索起这相似的声音,她越想越发现,这声
音她很熟悉,很像某一个人。
脑海里好像突然插上电的屏幕,火花一闪,一张脸在她面前快速闪过。
虽然速度很快,可是沈宜宁对这个人再熟悉不过,心里一跳。
门口的傅蔚霆奇怪地看着沈宜宁突然不动发起呆来,以为她有什么不舒服,赶紧过去查看。
结果,沈宜宁却突然冲到刘师傅病床前,急急问道:“刘师傅,你当时翻车,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
刘师傅斜靠在床上,本来神情迷茫,听沈宜宁一解释,下意识想了想,还真有听见。有些事就是这样,不刻意提醒,谁都不会想起来。
“当时好像有人喊你的吧?”刘师傅有点印象,不过当时风声比较大,他听得不真切,他也不敢肯定。
沈宜宁心里有数了,笑了笑:“刘师傅,你没听错,就是喊我,我知道是谁,你放心,我一定会为你讨回公道。你所有医药费,她都会赔偿给你。”
此话一出,刘师傅跟媳妇都是一喜,可随即,又不敢置信地说:“真的吗?可是,我们也没看见人家长什么样子,怎么叫人家赔偿?”
“你们可能没看见,但不代
表别人没看见,放心,这个事儿交给我,我会帮你们处理好,毕竟这个事因我而起。”沈宜宁笑着说,心里已经开始盘算怎么让沈舒婷承认。
刘师傅夫妻俩半信半疑,看沈宜宁这么信誓旦旦,他们只能选择相信。虽然,夫妻俩也担心沈宜宁这是拿假话哄他们,不过有沈家在,他们不怕沈宜宁跑了。
等跟刘师傅俩说完,沈宜宁在傅蔚霆帮忙下快速收拾好东西,结账准备走,傅蔚霆见她火急火燎的动作,直接说:“你确定是沈舒婷干的?”
沈宜宁手里动作没停,把自己的衣服塞进小布包,点点头说:“我记得翻车前有人叫我名字,那声音很熟悉,我记得很清楚,绝对是沈舒婷。”
傅蔚霆沉默了一下,又问:“就算是沈舒婷,你没证据,沈舒婷会承认?”
沈舒婷跟傅蔚霆虽然见过几面不熟,可敏锐的直觉告诉傅蔚霆,沈舒婷并没有表面上的单纯,这个女孩子心思藏得很深。
沈宜宁相比沈舒婷,沈宜宁的性格远不如她这个妹妹要深沉。
不过傅蔚霆是一个男人,良好的家教令他不喜欢在背后说人是非,
他只简单阐述自己观点说:“拿别人错,要有真凭实据,不是你一张嘴就能定性,沈舒婷没那么傻。”
沈宜宁满不在乎:“不就是要证据吗?简单,我有办法让沈舒婷承认。”
沈宜宁没说什么办法,傅蔚霆也不问,俩人都是点到即止,给对方留足自己的空间。
另一边蒋君泽也回到了蒋家,蒋大为还没回来,蒋晓曼正在屋里收拾今天买的菜品,厨房里水声哗啦,蒋晓曼正准备做饭。
听见门口哐当一声响,蒋晓曼探出头,只捕捉到一抹飘忽的背影,一闪而过,要不是确定自己听见关屋门的声音,蒋晓曼只以为刚刚是自己眼花。蒋晓曼关掉水龙头,擦着手走到蒋君泽的房门前敲了敲门:“君泽,你今天去卫生所看宜宁了吗?”
她去找傅蔚霆,被告知傅厂长出去了,接着在厂房门口,她听到了沈宜宁出了车祸的新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