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君泽,我问你,你为什么在厂里胡说八道?”沈宜宁开门见山地说道。
她本想缓和语气慢慢来,可是不知为什么,一开口还是带着一种怒意,语气也不觉尖锐了些。
显然这样的态度,让人无法接受,蒋君泽刚刚的一腔柔情立刻被打破,心口微微发冷,脸色也沉了下来:“我胡说八道什么了?”
“你跟我什么关系?为什么说我是你的新娘子,明明咱俩那个婚事儿,已名存实亡,为什么还造谣这种莫须有的东西?”沈宜宁皱眉道,也不想绕弯子,坦白把话说清楚。
毕竟她跟蒋君泽的问题存在已久,早应该解释清楚,沈宜宁很早前已经动了退婚的念头,她是不可能嫁给蒋君泽的,而且她的未来也不可能是他。
“你是我未婚妻,早就订好的婚事,什么叫莫须有?沈宜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事是早就白纸黑字说定的,你一个女的,怎么有脸这样质问你的丈夫?”蒋君泽气恼沈宜宁的口气,眼里带着恼怒,好像觉得这样说还不够,他又道:“沈宜宁我告诉你,你最好想清楚自己的身
份,身为女人你就尽好女人的责任,好好听话。我承认之前是看不上你,可是你放心,我还是个尽职尽责的男人,我会照顾你的,毕竟我们父母订下的婚事儿,我是不会反悔的。你只需要好好待在家里,准备出嫁。”
说罢,蒋君泽缓了语气,皱着眉训斥道:“还有赶紧给我搬回沈伯家,别天天闹着分家,净丢人现眼了。”
父母之命?
听到这个词语,沈宜宁嘴角简直都要抽搐了,她不敢置信地看着面前这个戴着眼镜,看起来跟自己那个堂哥一样属于知识分子的男人,实在不敢想象他会说出这种话。
明明之前还对她不屑一顾,怎么突然就这么上赶着自己了?
“蒋君泽,你脑子没问题吧?什么年代了,还来这一套。别说我爸妈死了,就是我爸妈没死,我也不会瞎了眼嫁给你。你凭什么有这个自信娶我,我就那么上赶着要嫁你?”
蒋君泽没料到沈宜宁这个态度,顿时气红了脸:“沈宜宁,你别太过分了你!”
沈宜宁冷笑:“我过分你过分,我说过我不想嫁给你,你听好了,我今天要跟
你退婚,跟你蒋君泽划清界限。”
这些言论太过惊世骇俗,蒋君泽哪听过这些,震得半天说不出来话,指着沈宜宁好像得了羊癫疯一样,气得浑身都在颤抖。
“沈宜宁,你,你疯了你!”
沈宜宁却还嫌不够,末了还道:“我才不稀罕做你媳妇,谁稀罕你找谁,反正我不会嫁给你!”
“你,你……”蒋君泽彻底气死了,已经说不出来话,整张脸都是铁青的,一口气哽在胸口,身体摇摇晃晃直往后倒,差点儿人没过去。
沈宜宁才不在乎他气不气死,利落说完自己的心里话,甩手离开。
最后不远处的几个工人,察觉到蒋君泽的不对劲儿,赶紧过来询问情况,看到蒋君泽的状态,都吓了一跳,赶紧把人扶卫生所去了。
于是,第二日,蒋君泽被沈宜宁气到差点儿死过去的消息,又在厂里一顿口口相传,都说蒋君泽已经被沈宜宁蹬了,俩人的事儿也会黄,等等,反正是嘘声一片。
也有不少人发现,沈宜宁现在完全变了一个人,不再是以前那个呆呆傻傻任人欺负的小丫头了。
一些人也打
消了对沈宜宁的轻蔑心态,不敢随意招惹这个刺头。
沈宜宁自己自然不在乎这些有的没的,只不过,令她不舒服的是,蒋君泽的事儿把蒋晓曼也给惊动,那天下班,她特意过来找沈宜宁,质问她到底什么意思,把蒋君泽给气得进了卫生所。
蒋晓曼是第一次跟沈宜宁发火,可是沈宜宁没办法跟蒋晓曼生气,因为她是她一直以来最真心的朋友,她没办法跟蒋晓曼针锋相对。
面对蒋晓曼的怒火,沈宜宁只能沉默以对。
最后的结果,就是蒋晓曼气呼呼走了,一连许多天没有搭理沈宜宁。其实蒋晓曼也明白,这不能怪沈宜宁,可是手心手背都是肉,她不管站哪边,都难。蒋晓曼只能选择眼不见心不烦的处理方式。
不过,沈宜宁没有被这些人事阻碍,她还是清楚明白她想要的。就是如何跟蒋君泽退婚。
沈宜宁思来想去,觉得最直接就是去找蒋大为,直接跟蒋大为说清楚,无疑是最稳妥的。
因为沈宜宁对这个从小看自己长大的蒋叔叔,还是挺了解的,知道他的为人,性格耿直,从不会强人所
难。如果自己去跟他说明自己的想法,他或许会同意退婚。
但如此,也有一点坏处,那就是面子上的问题。之前沈宜宁一直没说明白,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毕竟被女方退婚,说到哪儿,都是丢人的。
蒋君泽不是个玩意儿,可是蒋大为是对沈宜宁好的。沈宜宁一直犹豫,就是不想伤害蒋叔叔。然而,没想到没等她去找蒋大为,人却自己找上了门。
这天下工,沈宜宁走出车间,就听见一道粗犷的声音。
“宜宁。”
沈宜宁一怔,抬眼一看看见了许久不见的蒋大为。
“蒋叔叔,你怎么来了?”
沈宜宁意外,可却也不吃惊,清楚他来的原因。
果然,蒋大为目光柔和地看着她,轻声道:“你陪叔叔出去坐一下好不好?”
沈宜宁一听,心里有数了,也没多说什么,跟着蒋大为一起走了。
蒋大为带着沈宜宁去了城中不错的国营饭店,点了许多的菜,让沈宜宁自己点几个。
沈宜宁没好意思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