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不顾脚下打滑,飞奔到树下取来布条一看,只见上面写着几个血淋淋的大字——此仇不报非君子!
“啊!老天开眼,蒲浪特还活着!”
就这样,铁古蕾丝抱着那块破布条在乱葬岗睡了一夜。等到第二天公鸡打鸣,才缓缓醒了过来。
经过一夜深思熟虑,铁古蕾丝决定去找蒲浪特!
可是天大地大、人海茫茫,究竟要去哪儿找他呢?
突然,铁古蕾丝看到地上有一摊血迹,对了!跟着地上的血印肯定能找到蒲浪特!
于是,铁古蕾丝一步一个脚印的跟着地上的血迹一直走下去,很快就来到了一处渡口。
渡口边停着一艘破渔船,撑船的是个小伙子,看上去约摸刚过二十,一副涉世未深的样子。只见他——鼠头獐目塌塌鼻,马嘴驴唇癞瓜皮,两颗龅牙分左右,一对寸耳列东西,身穿齐肘花棉袄,配条过膝开裆裤,三角地带一片红,红色中间有个洞,鼻梁下衔一团稀拉浆糊,牙齿上附一片紫菜蛋花,要说不恶心那只有去骗鬼了。尤其是那双贼兮兮的獐目眼直溜溜的盯着铁古蕾丝看的时候,吓得铁古蕾丝不由自主的紧了紧身上的衣服。
壮着最后一丝胆量,铁古蕾丝趋身向前问道:“小兄弟,大哥哥,请问你有没有看到一个满身是伤的青年男子从此路过?”
撑船的小伙子见有人问路,遂上前反问道:“姑娘可是姓铁古名蕾丝?”
铁古蕾丝诧然道:“大哥如何知道小妹的名字?”
小伙子笑曰:“是这么回事儿,昨天夜里有个大哥来叫船,当班值守的正是在下。那位大哥看上去伤势很重,我赶紧扶他上船,后来过了河,大哥给了我一锭金子,让我原路返回,在这里等一位铁古蕾丝小姐,然后将这封信交给她。”
铁古蕾丝闻言不甚欣喜,急忙说道:“大哥,信在哪里,速速交我!”
小伙子赶忙转身回到船上,不一会儿就拿着一封信走了出来,递于铁古蕾丝。
“大哥,还不知你姓甚名谁!”
“在下费驴斌,南洋人士。”
“费大哥大恩大德,小妹没齿难忘!往后定当加倍回报!”
说罢,便转身离开。然后找了一个僻静处,悄悄将信封拆了开来。
“蕾丝妹妹,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踏上了前往美丽国的征程,此去前途未卜、生死难料,你我之间缘分已尽,还望你莫要等我,早日寻个合适人家!落款蒲浪特。”
“蒲浪特,你个挨千刀的,老娘为了你已经跟我父断绝了关系,现在你又想甩掉我,没门儿!”
铁古蕾丝没想到自己千寻万寻,结果寻到的却是一纸休书!如今有家不能回,有情不能续,往后的日子叫她如何得过!
思来想去,铁古蕾丝也没能想到一个好办法,无奈之下,她只能往回走。不经意间,来到了一个名叫鸡各庄的所在。眼看天色已晚,铁古蕾丝索性往庄内走去,希望能找到一处歇脚的地方。
谁知,刚入庄内没走上几步,对面来了几个醉汉,一眼便瞅见了铁古蕾丝。醉汉们露出淫笑,拦住铁古蕾丝的退路,几只咸猪手不停地在她的身上乱摸。
铁古蕾丝从未遇到过这般情况,顿时吓得娇容失色,站在原地不敢动弹。其中一个醉汉见状,立即弯腰将铁古蕾丝扛在肩上,三两步便拐进旁边的胡同消失不见。
剩下的醉汉们立在原地愣了一下,随即也跟了上去。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估计大家都猜得到。铁古蕾丝好端端的一个黄花大闺女,不久前刚刚献身采花贼蒲浪特,如今又被鸡各庄的醉汉们联合起来糟蹋了。
等到第二天醒来的时候,铁古蕾丝已是双眼红肿、口舌干裂,她穿好衣服艰难的爬起来,刚想挪动脚步,大腿根却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
就在这时,从门外进来三两个人,打头的那位衣着讲究,满脸富态,想必是谁家的老爷。后面两位戴着瓜皮小帽,一身破衫烂布,定是跟班无疑。
三人进的屋内,仔细打量了一番铁古蕾丝。随即,那位老爷从兜里掏出一张契约扔到铁古蕾丝面前,铁古蕾丝刚想弯腰去捡,却听到那位老爷开了腔。
“姑娘,不用麻烦了,实话告诉你吧,地上的东西是一张契约,有人已经把你卖给我了,从今以后我就是你的主人,我要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即便是要你死,你也休想说个不字!”
说罢,不等铁古蕾丝有所表示,便指使两个小跟班将铁古蕾丝打晕后抬了出去。
等到铁古蕾丝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已是日落时分,自己全身赤裸的躺在一张大床上。
她努力着想要坐起来,但是身体某处传来的痛感让她不得不放弃挣扎。
门外的人听到房内传出一阵低沉的呻吟声,随即推门而入。
”妹妹醒了?口渴了吧,来,先喝杯热茶润润嗓子!”女子说完,即转身到桌子旁倒了一杯热茶递给铁古蕾丝。
铁古蕾丝接过茶杯,咕噜噜的一口气喝完了,最后还不忘道:“谢谢姐姐!敢问姐姐,我这是在哪儿?”
女子犹豫了片刻,随即说道:“这里是玉春楼!”
“玉春楼?姐姐可知道他们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傻妹妹,你当真不晓得?”
“姐姐,你有所不知,我昨夜路过此地,本想找一闲处歇脚,谁知半道遇见几个醉汉,他们将我扛到一处破庙,然后……呜呜,后来到了第二天早上,等我醒来的时候,从外面进来三个人,领头的拿出一张契约,说是我的卖身契,便不由分说将我捉到此地,妹妹当真不知这里是什么所在!”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