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七赶马车回侯府,苏月靠着马车,脸上找不到一丝笑容,没谁被来回折腾心情好,她已经不知道在心底问候某位王爷多少遍了。
半个时辰后,马车就回到了长宁侯府,从马车上下来,看着侯府高挂的匾额,苏月心下冷笑连连。
侯府的人要知道明王找她去只是为了一块先皇御赐的玉佩,没把她怎么样,不知道会不会后悔把二老爷叫回来,会不会羞愧难当?
想来是不会,但凡有点羞耻心,就不会主动说去,又半路折返。
迈步进府时,苏月随口问守门小厮,“我去明王府的时候,侯府发生什么事了?”
守门小厮一脸茫然,“没发生什么事啊。”
“是吗?”苏月冷冷一笑。
“我还以为侯府起火了,急着请二老爷回来灭火呢。”
孙管事走过来,正好听到这一句,也觉得二老爷这事做的不厚道。
主动要送大姑娘去明王府的是二老爷,就算大夫人派人去请,二老爷也该送大姑娘到明王府,明知道去见明王危险,还让大姑娘独自前去,太失长辈体统了。
苏月走到二门,有丫鬟过来请,“大姑娘,老夫人让你回府了去她那儿一趟。”
苏月没应声,也没去春晖院,而是直接回了挽月苑。
正堂
内,老夫人坐在罗汉榻上,丫鬟走上前,大夫人没见到苏月,道,“大姑娘呢,怎么没和你一起来?”
丫鬟回道,“大姑娘回挽月苑了……”
大夫人脸色一沉,“她好大的胆子,老夫人要见她,都敢不来?!”
老夫人扫了大夫人一眼,不虞道,“还不是你干的好事!”
大夫人心下不快,她还不是为老夫人和二房着想,自己做了这个恶人,这会儿倒是全成她的错了,真叫二老爷去挨了揍,看老夫人这会子心疼不心疼。
跟苏月去明王府的只有芍药,外加赵七了,芍药跟苏月回了挽月苑,不好叫芍药来,王妈妈便叫人把赵七叫了去。
赵七,“……”
真是绝了。
没人怀疑他这个小厮是假冒的就算了,竟然还要传他去回话。
从马厩到春晖院,没一个人对他产生怀疑,赵七却陷入了自我怀疑了,难道在长宁侯府树上待了几天,他身上已经没有了杀手的气质?
进屋后,赵七给长宁侯府老夫人行礼,老夫人问道,“可知道明王找大姑娘去做什么?”
赵七道,“没做什么,大姑娘没进明王府,要明王出来见他,明王没出来,只让管事的传话,他可能有块玉佩被大姑娘当成陪嫁带回侯府了,他找
大姑娘是为找玉佩……”
老夫人脸拉胯下来,“连派两回人来请,只是为了块玉佩?”
赵七点头。
虽然他知道不是,但不是也得是啊。
老夫人眸光扫向大夫人,大夫人只觉得屁股下的椅子突然生出好些倒刺,扎的她根本坐不住。
老夫人摆了下手,赵七就退下了。
赵七走的很急,青风也来长宁侯府了,长宁侯府老夫人来找他的时候,他让青风等他,也不知道这会儿人走了没有……
再说苏月回到挽月苑,给自己倒茶喝,芍药就开始翻箱倒柜找那块玉佩了,虽然不知道那块玉佩具体长什么模样,但是墨玉的,又是麒麟图案,要真在姑娘的屋子里找到,那肯定就是明王要找的那块了。
芍药先翻梳妆台,苏月见了道,“不用找。”
芍药看向苏月,“不找怎么行,为了那块玉佩,明王都找姑娘两回了。”
不找到,没准儿还有第三回第四回。
真是个天真的丫鬟,苏月道,“明王找我去根本就不是为了玉佩。”
芍药“啊”了一声,“可周管事说就是玉佩啊……”
虽然周管事是这么说的,但直觉告诉苏月不是,要找玉佩,大可以直接派个人来侯府传话,犯不着一而再的请她去当面说,只是
她不肯进明王府,一定要明王出来见她,明王为了休掉她,把好不容易到手的丹书铁券和兵权都悉数交了出去,最后却出来见她,他明王丢不起这个脸,再者明王也不好在自家大门口当着大家的面说萧祁要娶她的事,最后只能不了了之。
只是大张旗鼓的把她叫去,总要有个说辞,只能以找玉佩为幌子了。
玉佩就不可能在她这里,墨玉麒麟玉佩,一看就知是明王的,她的陪嫁丫鬟得多粗心大意才会当成是她的给收起来带回侯府,为了明王猜测的可能在她这里,就要她翻箱倒柜的找,她又不欠他明王的。
彼时已经是傍晚,小丫鬟去大厨房领来饭菜,苏月忙了一天,又累又饿,净完手就坐下吃饭,大开朵颐,有种化悲愤为食欲的感觉。
吃完晚饭,苏月歪在小榻上,想着白天赵七挺身相护的事,心下感激,让芍药拿十两银子给赵七。
芍药取了银子去窗户处,东张西望了好一会儿,回头道,“姑娘,他好像不在……”
话音未落,赵七就出现在了窗户处,抽疼了嘴角道,“苏大姑娘有何吩咐?”
芍药转头就看到被打的鼻青脸肿的赵七,她惊呼,“你这是被谁给打了?”
苏月也看到赵七脸上的伤
了,着实不轻,她当即从小榻上下来,和芍药问的话一样,“谁打你的?”
赵七武功很高,能把他揍成这样,要么对方武功更高,要么赵七没敢还手。
赵七摸着被揍青的眼角,道,“没事,一点皮外伤……”
苏月皱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