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月着实没想到这事她爹会知道,可她爹怎么会知道丫鬟往树下埋东西的事?
她知道她爹派了人护卫挽月苑,可派来的人不是守在挽月苑周围吗,怎么知道这事?
要连这事都知道,那她之前在屋子里调制药膏药丸的事,她爹岂不是也知道,但她爹没问过她啊。
苏月望向赵七,“到底怎么回事?原本匣子里放的是什么?”
赵七便把昨晚就该禀告苏月知道的事告诉她,然后道,“昨晚王妃睡下了,属下没敢惊动您,正好有事回去找爷,就让爷代为处理了……”
苏月听得越发糊涂了,“你主子处理的,怎么最后匣子里的东西又变成我爹放的了?”
赵七尴尬道,“属下把匣子埋回去,被苏木、苏乙发现了,他们一人支开我,一人把匣子又挖了出来……”
昨天晚上支开他,他都没觉察,还是匣子挖出来,里面的东西变了,他才反应过来。
真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可怜的爷还等着台阶,好登门提亲再把王妃娶回去,却不知他的计划被长宁侯截了……
赵七怀疑苏怀臣在匣子里借苏月之口说把他家爷再揍一顿的事,就是被爷放匣子里的纸条给气的。
王妃诚心“许愿”,最是疼女儿的长
宁侯能不让自己女儿心想事成吗,爷这一顿打是绝对跑不了了。
赵七默默在心底给自家爷点了一大排的蜡烛。
苏月听得心情那叫一个忐忑啊,天知道那混蛋是怎么处理的,苏月嗓音都在飘,“你主子往匣子里放了什么东西?”
“……属下不知。”
声音虚的,别说苏月了,就是芍药都听出来他没说实话。
知道赵七对萧承易忠心耿耿,苏月就没逼问他了,赵七道,“东西在侯爷手里,王妃想知道,可以去问……”
她有这胆量去问吗?
她还要脸呢。
苏月是又郁闷又好奇,虽然苏媚被她留下抄佛经,但这口气,苏月就没出,她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她近来没得罪安乐县主吧,不,是她从头到尾就没得罪过安乐县主,却遭她一再欺负,自己不好来长宁侯府,还指使一堆人来,她要不给点教训,真当她好欺负了。
苏月把手里十两银子丢给赵七,赵七没想到苏月给他赏钱,接的手忙脚乱的,刚接住,苏月就道,“她们帮安乐县主来找我的茬,帮我给她们几个一点教训。”
这么点小事,赵七不在话下。
然而就在赵七走的时候,苏月想到什么,又补了一句,“锦灵郡主应该是被匡来
的,她就算了。”
发现树下埋了东西,只有锦灵郡主说要走,虽然当时说的小声,但苏月还是听到的,她仔细看过锦灵郡主的脸色,锦灵郡主脸上的尴尬和后悔绝不是装出来的。
既然锦灵郡主对她没有恶意,苏月不会伤及无辜。
赵七应下,走的时候,苏月道,“让我爹的人过来一趟。”
赵七走后,不多会儿,苏木苏乙就出现在了窗户外。
苏月从芍药手里接过两锭银子,递给他们道,“多谢了。”
两暗卫连忙道,“我们奉侯爷之命守卫挽月苑,这是我们分内之事。”
苏月还是把银子递过去,“收下吧,就当是我替我爹赏你们的。”
苏木苏乙就没再推迟了,一人接了十两,向苏月道谢。
他们走后,芍药把窗户关上,苏月坐下喝茶。
一盏茶喝完,刚把茶盏放下,外面丫鬟就进来道,“姑娘,王妈妈来了。”
芍药赶紧出去迎接,不消片刻,王妈妈就进来了。
苏月笑道,“我正打算去祖母那儿呢,王妈妈就来了。”
王妈妈笑道,“姑娘身子金贵,又孝心可嘉,老夫人知道感动极了,这不,命奴婢给大姑娘送来一对金镯。”
王妈妈身后跟着一丫鬟,丫鬟手里端着大红描金托
盘,托盘里摆着锦盒,王妈妈话还没说完,丫鬟就上前一步,王妈妈将锦盒打开给苏月看。
苏月看到那对金镯子了,漂亮厚重,苏月道,“可这赏赐,我不能收。”
王妈妈不解,“为何不能收?”
长者赐,不敢辞,老夫人赏的,大姑娘没理由不收啊,更无不能收之说。
苏月没有多解释,“王妈妈把赏赐带回去吧,至于为什么,让祖母问父亲。”
王妈妈听得一头雾水,大姑娘不是要去老夫人那儿吗,怎么又让她把赏赐带回去,还让老夫人问侯爷?
本来苏月是打算去春晖院的,但想想这事她告诉老夫人,不如让她爹来说。
苏月不肯收,王妈妈只好把东西又带回春晖院了,老夫人见了道,“怎么带回来了?”
王妈妈叹气道,“大姑娘说她不能收,还不说为什么,让老夫人您问侯爷……”
老夫人就道,“那就派人去请侯爷。”
很快,苏怀臣就来了,他一进屋,老夫人就觉察出来他在生气。
他走上前,老夫人问道,“我给月儿赏赐,她不收,还让我问你,到底怎么回事?”
苏怀臣没说话,摆了下手,跟在身后的孙管事就端着一匣子走上前,将匣子放到老夫人手边小几上。
老
夫人看了苏怀臣一眼,然后把匣子打开。
见到匣子里放着的明王布偶,老夫人眉头拢成川字,见布偶边还有张叠好的纸,老夫人拿起来。
打开。
只见上面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