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仲珏心里一暖,感觉福宝好懂自己,也懂母亲,言语中都是对自己母亲的维护。
听福宝这么一说,子墨都停了下来:“对呀,福宝都想得到的事,我们怎么那么笨呢?白吃那么多年饭了。”
“珏哥哥不是说:采菊东篱下?可是东篱是什么呢?”福宝年纪小,理解能力还是不够强,她好像没有听说过什么东篱、西篱呀。
“东边的篱笆?可是东边没有篱笆呀!整个尧郡王府都没有篱笆。”
这也是焦仲珏郁闷的地方,不是他想不到,而是院子里根本没有。
“篱笆?是不是像村子里围菜园的竹栅栏?”
福宝终于有点醒悟了,他们桃花村的村民都喜欢用竹子或者小小的木柴来围栅栏,防止鸡鸭进去啄食青菜。
“东墙?篱笆墙?竹篱笆墙?”
焦仲珏一个劲地念叨,可是这片菊花并不在东边,是种在园子的中间的,旁边也不靠近墙壁,假山之类的建筑,没有墙体,类似于墙的物体都没有。
“珏哥哥,会不会没藏在这里?王府这么大,还有哪里种菊花吗?”福宝的脑洞挺大的,不会局限于珏哥儿长大的一隅之地。
一直跟着主子苦思冥想的子墨也说:“对呀,郡王妃应该不会把这么重要的东西藏在自己院子里,不然太容易被人发现了,换成是世子应该也不会这么藏。”
焦仲珏抬起头,还是自己魔怔了?老是深陷在自己和母亲的这个院子里。
“我知道园子里有好几处都种有菊花,母亲观赏的时候几乎都是带着我的,我都在一起陪在娘亲身边玩耍来着,不过现在肯定没有了,他们肯定不会留下母亲喜欢的东西的。”
说到这的时候焦仲珏又伤心了,根据福宝的话,他想到母亲如果是真的因为收集父亲谋反的证据而被他们杀害的话,念云筑肯定被他们翻过,而且肯定不会放过任何一丝蛛丝马迹,只是他们做得比较隐秘,把东西都复原罢了。
但是母亲既然在梦里提醒他,他相信现在东西肯定还在的。
“子墨、十一,外面种的菊花有两处靠近东边围墙,我们去。”
福宝一听说连忙跟上他们的步伐。
“不行,福宝你不能出去。”
焦仲珏把福宝按住,说:“那两处位置我都知道,我带着他们,有人看到了也以为我们是种花草的小厮,或者说是从外面找来的花匠也说得过去,我再拿个小桶假装浇水就行了。
福宝去却是不行的,太容易暴露。
听话,你就在宅子里,不要怕,现在天还没完全黑呢,十五叔就在附近,有什么你一喊他就会听到的。”
福宝一听急了:“不行,我记起来了,娘亲姨姨倒在血泊中的那个位置,旁边就有一大片金色的菊花,而且旁边靠墙种有一排竹子,珏哥哥,那排竹子肯定就是竹篱笆。”竹子一排过去也是竹篱笆呀,这个念头是在福宝脑子里一闪而过的,她觉得肯定没错。
“对呀,我怎么那么笨呢?那排竹子就靠近最东边的墙。”
焦仲珏也感觉脑子一片清明,像是清风吹过,好似得到了娘亲抚摸,好像赞许他似的。
“福宝,不用你去,放心吧,等着,我们马上就会把东西找回来的。”
说完焦仲珏带着另外两个人抬起步子往前院走,福宝也紧紧跟着他们,想到前面再跟十五叔会合,让她一个人呆在这空旷的园子里,她还是很害怕的,眼看天马上就暗下来了。
还没走到前院,却听到了不属于他们几个人的声音,跑在前面的子墨连忙把他们拦进了旁边的亭子里,蹲下来侧身躲过。
“郡主,奴婢回来了,奴婢回来给你赔罪,奴婢对不起你,奴婢把少爷弄丢了……呜呜呜……,郡主,奴婢给你磕头谢罪。”
“是奶娘,奶娘还活着。”
那是一个妇人的声音,哭哭啼啼的,非常伤心,但是声音非常压抑,还不敢大声哭出来,那个人影也跌跌撞撞的。
焦仲珏首先站了起来,这个声音他绝对没有听错,这是从小把他带大的奶娘的声音,是非常忠心他和娘亲的奴仆。
福宝的耳朵很尖,他们几个习武的也马上听到了,却没有跟着主子站起来,还在小心地潜伏着。
这时候本来应该在前院的十五很快的疾步飞了进来,看到奶娘马上就一个手刀把她劈晕了,奶娘软软的跌了下去。
十五凭着敏捷的听力,知道他们就在附近:“主子,刚刚听到外面有嘈杂声,我开门想看一下,这婆子疯疯癫癫就冲进来了,好像有点不正常,不过后面没人跟着。”
“没事,这是奶娘,我们的人。”焦仲珏跑了出去,把地上的婆子扶着坐了起来,福宝几个也连忙起身跟了出去帮忙。
说是婆子,其实奶娘才三十出头,但是这会一身破破烂烂的,还好身上穿了不懂从哪捡来的破棉袄,不然早就冻僵了。
焦仲珏已经把自己身上的披风脱下来盖了上去,子墨也脱下一件,把奶娘全身都包裹起来。
福宝趁着微微的夜色,俯身跪下去看了一下奶娘的情况。
“当初就是奶娘带着我逃出去的,一起去的一个小厮和两个护卫,没到清流县就被杀了,奶娘为了掩护我,让我往跟她相反的方向跑,后来失踪了,我还以为她已经死了呢,幸亏……。”
珏哥儿紧紧地抱着奶娘,一点都不嫌弃,轻轻地把头贴到她的脸上。
声音已经哽咽了,除了娘亲外,这是他从小最亲近、最值得信赖的人,就如同自己的母亲,还好现在还活着,没有离开他。
福宝这时也跪了下去,她发现奶娘非常虚弱,而且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