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老太爷看到夏轩这副样子,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气得甩了他一耳光:“你糊涂!”
他拍了拍自己那张老脸,“稍微要点脸的人,都做不出养外室,甚至是养大了外室女儿的事。难怪这些年裴家不待见你,还不肯帮我夏家,多半是早就知道这件事了。”
他一直很疑惑,裴家那么宠爱窈娘,怎么可能会不帮着夏家,原来症结在这里。
“不,不可能的,这些年我做得十分隐蔽。”夏轩的舌头打结了,脸色发白。
夏老太爷快要气死了,想他聪明一世,怎么就有一个这么愚蠢的儿子?
“你最好祈祷,今天之事过后裴家不会打上门,不会真的要窈娘的嫁妆。到时你拿不出嫁妆,裴家到圣上面前告御状,你的仕途就彻底玩完了。”
他重重的哼了声,“你纳个妾室不好吗?非得养外室,拴不住裤腰带的玩意儿!”
夏轩听得眼前发黑,也对婉姨娘有了一丝的埋怨:“爹,是婉姨娘不让我纳她为妾,还说这样会对我的名声不好,会让裴家有所不满的。”
夏老太爷一听就明白这个婉姨娘打的是什么主意:“她当然不希望你纳她为妾
!妾室基本不可能被扶正,若是外室,只要仔细些不被人知道,她就有机会当正妻,你还以为她是真为你着想吗?”
“蠢到你这地步,也是没谁了!”
夏轩如茅塞顿开,一下子就明白了其中的关键。难怪,这些年他数次提纳了婉姨娘为妾室,好让她光明正大出现在人前,她都不同意。
敢情,这贱人是打着这样的主意。
“爹,现在要怎么办?”
夏老太爷刚要说点什么时,突然传来“哗”的一声,他赶紧抓着夏轩挤进去看情况。
当父子俩听到围观百姓的议论,一个恨不得剁碎了婉姨娘,一个难以置信的盯着她。
“还真是婉姨娘和夏清歌合谋要毁了夏初瑶,好让自己有机会名正言顺的进夏家。好在府尹明断是非,这才没让这对恶毒母女逃脱。”
“就是不知能不能抓到夏清歌。我听说,那些年夏初瑶对她可好了,何曾想她竟是做出如此歹毒的事来,这明显是恩将仇报啊。”
府尹拍打了几下惊堂木:“婉姨娘,现在证据确凿,你意图毁夏初瑶的清白,现杖责你五十板子,给本官打!”
两个衙役强行压住想逃跑的婉姨娘
,另有两个衙役拿着水火棍一下又一下的用力打着她的板子。这老女人不止是不要脸,还这么恶毒,他们可得使劲的打。
婉姨娘虽出身普通人家,可她这十多年养尊处优惯了,哪里受得了这样的罪,没几下便被打得嗷嗷嗷的惨叫。
“不是我,不是我!府尹大人,我没做过这件事,冤枉啊!”
府尹见她到这一步还不承认,怒声道:“给本官更用力的打!等打完后,送她游街,让所有人都看看,做恶事的下场是什么!”
两个衙役更用力的打板子了,围观的百姓无不拍手叫好。
夏初瑶眼神凛冽的盯着婉姨娘,双手用力的握紧。不够,不够,这还不够,这最多只能算利息。
她的余光注意到旁边的夏老太爷和夏轩,唇角勾起一抹嗜血的弧度。老太爷,渣爹,接下来是跟你们有关的好戏,等下你们可得承受得住啊。
她轻轻拉了拉王氏的衣角。
王氏明白的轻点下头,示意她再等等。等婉姨娘挨完板子,就轮到她上场了。
于是,婉姨娘刚挨完五十板子,要死不活的躺在那,王氏出场了。
“这不是我小姑子的陪嫁发簪吗?”王
氏一把拿下婉姨娘发髻上的玉簪,狠狠的一脚踩在她的伤口处:“你给我老实说,我小姑子的陪嫁发簪,为什么会被你戴在头上?”
“虽说我小姑子已是去了,按照规矩,她的嫁妆是传给了唯一的女儿初瑶的。这些年,初瑶从未动过她母亲的嫁妆。”
婉姨娘痛到几近晕厥,她哆嗦着说不出话来,那是她最喜欢的一根玉簪之一,每天都会戴着的。
这是她的玉簪,不是窈娘那贱人的!
王氏见她不说话,请府医拿出了窈娘备份的嫁妆单子查。
这一查,还真证实了这根孔雀形状的玉簪是窈娘的嫁妆之一。
本该在夏家的窈娘嫁妆之一,如今却出现在了婉姨娘那,还被她堂而皇之的戴着。
夏老太爷瞪大眼看着心虚到极点的夏轩,喉咙间用上一口腥甜,被他咽了下去,孽障,真是一个孽障啊,他居然敢用亡妻的嫁妆养着外室!
“什么?!这是我娘的嫁妆之一?”夏初瑶适时的出现,她震惊的捂着嘴:“怎么可能?当年母亲去了后,爹说我年纪太小,会帮我保管娘的嫁妆,等我嫁人后就给我。”
“我娘的嫁妆之一,怎么会出现在
一个外室那?”
围观的百姓有认出夏老太爷和夏轩的,指着他们喊道。
“夏老太爷和夏轩在这里,府尹快问问他们,夏夫人的嫁妆怎么会在一个外室那。”
“夏轩,婉姨娘是不是你的外室?你是不是用亡妻的嫁妆养着外室?”
“呸!恶心的下贱玩意儿,养了外室生了外室女不说,还如此恬不知耻的用亡妻的嫁妆养外室,真是丢尽我们男人的脸!”
夏初瑶泪眼朦胧的看下夏老太爷和夏轩,伤心欲绝:“祖父,爹,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娘的玉簪会出现在婉姨娘那?爹说过会帮我保管好我娘的嫁妆的。”
夏轩被臊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也对婉姨娘有了更多的埋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