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荼一个激灵,结结巴巴道,“奴才,奴才是真不知先帝病逝时发生了何事,当时,当时先帝身边伺候的全被太后娘娘和圣上赶走了,殿门口还有景瑞王派人看守,谁也无法靠近。”
墨元明眉头紧锁,“当时,我被先帝的一纸诏书派到外地处理一起贪官的案子。等我回来后,先帝已是病逝,圣上登基了。”
“如此看来,当时的圣旨是有问题的。”
裴初瑶听得心惊,隐隐有着激动和兴奋。假如狗皇帝真是篡位的,那她要解决狗皇帝和太后就会容易很多。
掌荼咽了咽口水,“奴才不知那圣旨有没有问题,也不知当时具体发生了何事。只知,当时太后娘娘和圣上带着一大群人强行闯入了先帝的宫殿里,随后驱赶了所有伺候的人。”
“奴才,奴才当时一看不对劲,就躲到了软塌底下,死死的捂住嘴,一点儿声音也不敢发出。当时乱糟糟的,奴才听到了求饶和杀人的声音,没多久就传来先帝驾崩的高呼……”
他一直躲在软塌下不敢出来,就怕被禁军等人发现。直到后来筹办先帝的丧事,他才趁乱偷偷摸摸的溜出来,而后收买了管事太
监,离开了皇宫。
墨元明和裴初瑶已是基本确定,先帝的病逝是有问题的,极有可能是太后,圣上和景瑞王联手做的。
然而,他们没有证据。单凭掌荼的一番话,是无法证明任何事的,且他也没看到当时发生了什么事。
墨元明吩咐暗卫将掌荼安置好。
他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敲着椅子扶手,面染寒霜,“我还真是小瞧了太后,圣上和景瑞王了,原以为他们是在争权夺利,结果他们搞了这么大的事。”
忽然,他一掌拍碎了椅子扶手,黑眸中迸发出极大的怒火。等他查到确凿的证据,证明先帝真是太后,圣上和景瑞王所害,他定要亲手将这三人千刀万剐!
裴初瑶明白他为何如此大的怒火,楚湘王是先帝当成儿子一手养大的,他跟先帝情同父子,关系极好。
现在他得知先帝是被太后三人害死,怎能不愤怒。
“你准备如何查证据?先不说时隔几年,光是以圣上,太后和景瑞王的为人,他们定会清理所有的痕迹和线索,不留下任何可疑的地方的。”
或许,她明白为何狗皇帝非要收揽所有权力了,因为他名不正言不顺!
一
旦狗皇帝篡位的事暴露,那他势必会遭受千夫所指,势必会被赶下皇位。如若他收揽了所有大权,那就没谁能奈何他了。
墨元明靠着椅背,冰冷的薄唇抿成一条线,“太后,圣上和景瑞王不是知道吗?圣上和景瑞王是相互利用跟怀疑的关系。我只需要从这里着手,就能查清楚先帝的死因了。”
裴初瑶恍然的点下头,“你这主意不错。”
她想起一件事,“当年,光靠太后,圣上和景瑞王是做不到这么大一件事的,势必有很多人相帮。而且,我祖父他们似乎不知情。”
墨元明解释道,“当时裴老爷子他们全被派出去公干了。忠臣派和有部分朝臣不是被派出去公干了,就是拖家带口在外游玩。”
“现在想想,太后三人是筹谋多年。恐怕,先帝的病也是三人搞的鬼,否则先帝的病不可能一直治不好。”
裴初瑶的眼神忽的一变,“太医院!”
听懂的墨元明蹭的站了起来,咬牙切齿道,“好啊好啊,太医院当真是好得很!”
“不是这个。”裴初瑶拉着他坐下,小声道,“梅妃的娘家文家是太医院的。在圣上继位后,文家受到重
用,成了太医院的院首,专门负责给圣上看病这些。”
“你再想想梅妃做的那些事,是不是越想越奇怪?假设,梅妃及其娘家帮了圣上这么大的忙,按理她不该往宫外递信啊,可她还是这样做了,甚至现在不找机会恢复圣宠。”
刚她也是突然想到这点,梅妃及其娘家帮狗皇帝登上了皇位,极其得宠,已是荣耀至极,没必要再做什么了。
然而,梅妃还频繁往宫外递信,她身边的红儿多次出宫秘密见某个人,且梅妃没想着恢复圣宠。
墨元明再是愤恨,整个人也十分冷静。
闻言,他也察觉到了其中的关键和问题,不禁眯起犀利的眸子。
“你点醒了我。是啊,梅妃及其娘家有从龙之功,有极为得圣上的宠爱。只要梅妃和文家不犯大错,不触及圣上的底线,她和娘家会荣宠一辈子,那她为什么要做这么多事?”
裴初瑶伸出一根手指,“还有个很重要的问题,文家知不知道梅妃做的这些事?”
墨元明忽的揉了揉她的发顶,“你心思多,是有好处的。”
裴初瑶拍掉他的手,横眉冷眼道,“谈正事呢,你揉我头发做什么,发髻
弄乱了,你重新帮我盘吗?”
墨元明又要揉。
裴初瑶赶紧捂住自己的发髻。
奈何,她的发髻是捂不住的,被墨元明狠狠揉了一把,揉得她的发髻乱糟糟的。
裴初瑶气得脸红,踢了他好几脚,“你给我重新盘发,不然我向我祖父告状!”
墨元明的嘴角一抽。
他走到裴初瑶的身后,取下了她发髻上的配饰,和盘发的笄。
如墨般的青丝散落在肩上。
惹得墨元明的眸色微暗,他伸出拿起一缕青丝,“有没有要求?”
“没要求,你重新给我盘好就行。”裴初瑶说道。
然后,某个王爷盘了个男子的发髻。
这让裴初瑶直翻白眼,连仪态都顾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