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宗将这些为裴家求情的朝臣全记在心里,准备来日慢慢跟这些朝臣算账。敢为裴家求情,他要这些人不得好死。
“裴耀,这些信你已是看了,你有什么要说的吗?”他怒容满面的问道。
裴耀不慌不忙的将一封封信摆在地上,无视掉孙侗父子暗藏得意的眼神,慢悠悠的说道,“启禀陛下,家父早在八年前就不再自己亲自写信了。”
他十分平静的一句话,犹如一颗巨石,砸入了波涛汹涌的湖面里,掀起了巨大的浪花。
“裴耀,你不要以为说这种话,就能帮裴家脱罪!”孙言最先嚷嚷起来,“你说裴老爷子从八年前就没亲自写信,你可有确凿的证据?”
给裴家按上通敌叛国的罪名这事,他和爹筹谋了几日,早已是准备充分。这次,无论裴耀如何说如何做,裴家都会因通敌叛国被灭的。
如此一来,孙家就能重振辉煌,爹也能回到仕途,并平步青云。
“孙言,在圣上不可大声说话!”孙侗呵斥了自己儿子一句,转头阴测测的看着裴耀,“裴耀,这样的假话,你还是不要说的好,没谁会相信的。”
裴耀轻嗤一声,“假话
?不如这样,请在场跟家父有过书信往来的朝臣们看看,这些书信是不是家父写的。”
“你们都看看。”安宗的眉心跳了几下,心头冒出一股不好的预感来。
朝臣们不得不上前查看这些书信。
跟裴老爷子没有任何书信往来的朝臣,无法认出这是否为裴老爷子所写。
“这上面有裴老爷子的私人印章,应该是裴老爷子所写。这么多书信,足以说明裴家通敌叛国。”
“你们看看这些书信上写的,裴老爷子明晃晃的在跟大夏朝的皇帝谈条件啊,这是明显不将圣上放在眼里。”
跟裴老爷子有书信往来的朝臣,有敷衍看的,也有仔细辨认的。
“这些确实是裴老爷子所写。唉!真的看不出来,裴老爷子是这样一个人,以往我看错他了。”
“这些书信不是裴老爷子所写,裴老爷子的用笔习惯改变了很多。当初,我收到第一封笔迹不一样的信时,误以为不是裴老爷子写的,好在后来裴老爷子解释了。”
“我和你是同一个想法。裴老爷子说过,他之所以不自己再写信,就是为了以防有人利用他的笔迹来做什么。说是,他曾在战场
上这样被人算计过,差点儿丢了性命。”
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
一时间,朝臣们吵翻天,这也让金銮殿变成了一个菜市场,闹哄哄的。
“陛下,这明显是有些朝臣跟裴家勾结在一起了,请陛下严查!”孙侗是了解几分安宗的心思的,行礼道。
孙言接过话茬,表现得十分大义凛然,“陛下,裴家太可恨了,绝不能轻饶!若是不严惩裴家,陛下的威严会受损,还会引起百姓恐慌的。”
朝臣们依旧在那争吵着,你说我偏帮着裴家,我说你是要害裴家,又都在请安宗主持公道。
安宗委实没料到事情会演变成这样,他以为,在抖出裴家所谓通敌叛国的事后,朝臣们会一边倒,全站在他这边,如此他就能收拾了裴家。
他面露为难和犹豫,“这……朕始终不相信裴家会做出这样的事来,况且裴耀都说了,裴老爷子多年前就不自己写信了。”
“陛下,这是裴耀的一面之词!”孙侗重重的哼了声,“草民建议,先将裴家所有人关起来严加审问,就不怕裴家不交代通敌叛国的罪名了。”
裴耀跪在那没再说话,他低着头不知在想
些什么。
安宗长长的叹了口气,“暂时先将裴家所有关起来……”
“本王看谁敢!”墨元明带着十个龙卫进了金銮殿。
他上前就是一人一脚踢翻了孙侗和孙言,随后接过一龙卫递来的长剑,直接捅穿了孙侗。
整个过程在眨眼的功夫就完成了。
快得连孙侗本人都没反应过来,直到剧烈的疼痛响起,“啊!楚湘王殿下,你……”
墨元明拔出带血的利剑,又捅了他一剑,“本王如何?今个儿本王便是在金銮殿杀了你们父子俩,也是你们父子俩活该!”
安宗在看到墨元明带着龙卫出现时,脸色就不是太好了。特别是,楚湘王毫无顾忌,当着他的面连捅孙侗两剑,他的脸色简直比吞了苍蝇还难看。
“楚湘王!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在金銮殿行凶!”他怒斥道。
墨元明用幽冷中夹杂着杀意的黑眸看他,“论大胆,我比不上陛下。暗中唆使孙侗和孙言父子俩,伪造裴家所谓通敌叛国的信件,好以此灭了裴家满门!”
“哗”的声,朝臣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不敢说话了,这事情明显不对劲啊。
“楚湘王,你在胡说八
道什么!”安宗心头一慌,面上十分稳得住,“裴家乃我大乾朝的功勋,朕是断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来的。”
“断不会?”墨元明如同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哈哈大笑起来,“陛下,麻烦你下次撒谎时,先将尾巴处理干净!”
“把人给本王带上来!”
随着墨元明的吩咐,一串被铁链串在一起的人,被龙卫带了上来。
当安宗,孙侗和孙言看到这一串人,瞳孔剧烈一缩,这些人怎么会被抓?!他们不是都被处理了吗?
“是不是在想,这些人不是都被你们处理了吗?怎么他们还活着,还会被本王带到金銮殿上来?”墨元明的眸光一寸寸结冰。
他握紧手中的长剑,强忍住立刻弄死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