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阮亦安像是黏在她身上一起。
月白色的吊带睡裙短至大腿处,像是灯笼般在外面又罩了一层蓬起的薄纱,半湿不干的乌发垂丝而下,水杏眼中带着泪朦朦纯欲。
阮亦安深邃的瞳孔泛着幽幽的光,刚刚洗完澡,看来他的运气不错。
“美人如花隔云端...”
‘砰’的一声门就要关上,阮亦安的脚尖抵着,侧身像泥鳅一样滑溜一下就蹭了进去。
“先别急得赶我走呀。”阮亦安拿出一份项目书放在桌子上,标榜正人君子的他一点都没往里瞧,“不喜欢首饰,这不又给你带了新礼物。”
里间的沈觅棠打开衣柜,取出一件白色的大衣裹在身上,不露一丝春光。捏了一小角把项目书拾起,坐在阮亦安的对面翻看起来。
“圈内最出名的导演,退休前最后一部电影,正正经经的大女主剧本,我都把影帝都忽悠来给你做配了,服化道都是一流的。”
阮亦安静静的凝望着他的仙女,没有了开始的出水芙蓉的清丽,布满了森然的冷意,连一个好脸色都不施舍给他。
“电影扑了也没关系,资源多的是。这些总比你现在拍的剧好吧。”
沈觅棠眉目一片冰冷,扬起项目书意味不明地砸像阮亦安,“不拍,没有兴趣,”她现在拍的再不好,,也是自己选择的。
别以为她听不出来阮亦安在说阿辞对她不好。
“累了,要休息,请你离开...”
“太明显了。”
要被驱赶的阮亦安反而像个主人,淡定自若的给自己倒了杯水,“像个小孩子,说两句还不高兴了。我觉得你倒是可以瞒着谢清辞收下这些资源,游走余我和他之间,把我们当成垫脚石,你尽管做名利场上最闪耀的人。”
他把倒好的水递了过去。
沈觅棠也不客气顺着话就接起来,“原先是这么想的,毕竟男人嘛,哪有专心搞事业重要。”她指尖轻轻把水杯推开了,“可你知道我是个孤儿,最渴望一个家了,偏偏今天你爷爷凶我,明天他妈妈闹我,烦都要烦死了。”
“我决定离你们两个远远的,娱乐圈玩够了就退圈,出国读书,完了找一个男孩子结婚成家。”
沈觅棠说的认真,好像真的就这么盘算着自己未来。
阮亦安就这么听着她的规划,讲到阮南弦时,想起来两人之间的500亿,忍不住笑了起来,胡说八道一通倒是把他爷爷气的不轻。
“好好拍你的戏,退圈做什么,这男人该利用的时候就得利用。”阮亦安像哄小孩一样,沈觅棠讲的话他是一句也不信。
和她打过几次交道,没有基本的胆怯敬畏之心,说话颠三倒四,偏情感用事,而且他还查到沈觅棠平时喝的药。
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阮亦安不想拿这些把柄要挟他的仙女。
第一次用心的感情,还是两相情愿点好。
“不说这些了,看看你喜欢的玫瑰。”阮亦安把金边红花推到了她面前,“知道我来见你,还是小竹亲手绑的花。”
“阮竹?”沈觅棠眼底笼罩一层雾气,白皙的指尖清描在金粉上,抬眼遍布着无穷无尽的悲哀,“你真的把那个人当成你的妹妹吗?”
突如其来的悲伤笼罩下的沈觅棠脆弱的就像一息而散的风,抓也抓不住。阮亦安的心陌名的刺痛,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问,只能说:“她本来就是我妹妹啊。”
得到答案的沈觅棠拿起桌子上的玫瑰,使劲朝地上甩去,二人所在之处,遍是玫瑰铺地,抬眸便是漫天的金粉。
沈觅棠就站在其中,张开双臂在花瓣上走来走去,浓郁的花香在房间里蔓延。
妹妹送的花被砸了,阮亦安看着面前带点疯的女人,光是她梦中的容颜就足够让他没有半分脾气,况且她还有病。
没什么好计较的。
*
裴珍说她病了,一直被挂断的电话让谢清辞有点焦急。
踹开门就要离开。
动静大到许蕴没办法坐以待毙,急忙拦着一心要走的儿子,“让你在家还没呆几天呢,又要跑出去做什么?”
谢清辞揽着许蕴的肩,神神秘秘地说道:“是清澜,他在学校闯祸了,让我去解决。你可千万别给爷爷说,不然他就完了。”
也不管许蕴信不信,人是一溜烟就跑了。
被忽悠在原地的许蕴半天才反应过来,指着不孝子的方向说不出一句话。真是混账,好不容易把他逼回家里,还指望他向爷爷道个歉,一家人向以前一样其乐融融的。
就算真喜欢那个小明星,养在外面不就好了,非要闹什么。
真是烦人。
开车刚出门口的谢清辞,恰好遇见了要登门的阮竹。
眼尖手利的直接拦着他车面前,“清辞哥哥,好巧...”
顾不上听废话的谢清辞点头示意就要走,车窗边的阮竹急了,“别走,我有事情说。”
“沈觅棠出轨了。”
发动的车慢慢没了声响,阮竹眼前一亮,赶快上前说着自己的消息:“这几天你被关在家里不知道,你的心上人另寻他人了。”
怕人不信,阮竹在手机上还翻出照片,“这是酒店的照片,我哥哥一进去就几个小时,孤男寡女的谁知道会做些什么。”
“而且他们现在还在私会,清辞哥哥要是现在去酒店刚好可以抓到他们。”话里话外的兴奋丝毫没有顾及另一个主角是自己哥哥。
谢清辞拿过她手机,看也没看直接删除了照片,车内面无表情的他像是一尊冷漠的雕塑,浑身透着冰冷,不带一丝情感的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