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县令眼神目光如炬,紧紧的盯着陈延。
见对方还是那副坦然自若的模样,他才收回视线。
“知道了,你先出去等着吧。”
陈延拱手施礼,便推门出去,在外面等待。
“爹,你还在等什么?这不是明摆着的吗?那些贼人就在牡丹亭。”贺宁宁焦急的催促,来回踱步。
“别着急,”贺县令不急不慢地说道。
“这事,不能我一人担着。”
听了贺宁宁两人带回来的信息,其实贺县令心里已经能确定,那群贼人确实就藏在牡丹亭的烟儿房内。
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他出来外面的人,小声吩咐几句,派手下的衙役去找了监察卫的人。
“这事你就别管了,你让那小子回去吧,你也去休息。”贺县令说道。
“爹,那你到底派不派人去抓?”
“听爹的话,”贺县令沉声说道:“回去休息。”
贺宁宁耷拉着脑袋推开门出去。
看到还在院内等待的陈延,她小声说道:“你先回去吧,我也不知道我爹会不会派人抓,但是你放心,答应你的事情我一定会做的。”
“贺小姐,那我就告辞了。”陈延喜道。
这么一通忙活,总算是有回报了。
至于县令后面要怎么处理,那就与他无关了。
贺宁宁送陈延出了县衙大门,在大门口与一个通体黑色锦服,面容冷肃的男子迎面。
望着这人进入衙内也无人阻拦,他好奇道:“这人是谁?门口的衙役也不阻拦。”
贺宁宁拉着他走到一旁,小声的说道“这是监察卫的人,别打听了,你快回家吧,明日我再去找你。”
这名陌生男人来到县衙,直入县令的书房。
“唤我来何事,可是查到消息了?”毫不客气的说道。
“有眉目了。”贺县令把陈延二人汇报的消息简单总结了一番。
“你这女儿,上回偷听我们二人说话,这回居然敢夜探牡丹亭,胆子真够大。”
“都怪我宠坏了,”贺县令苦着脸说道:“她自小就没了娘,觉得亏欠我就总是依着她,没想到就宠出这么个性子。”
黑衣男子摆手说道:“我今日来不是听你倒苦水的,我刚才进来遇见的那小子就是和令千金夜探牡丹亭的人吗?”
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后,黑衣男子说:“这小子倒是有几番本事。”他们也是费了一番功夫才把怀疑的目光看向牡丹亭,但一时也想不到什么办法进去探访。
没成想,居然被两个年轻人证实了。
“既然如此,那就动手吧,迟则生变。”
虽然把这事儿分担给贺县令,但最后出了什么事儿怪罪到这边,也是他担大部分罪责,他的压力比贺县令还大。
之前不敢进去,是没有太大把握,眼下上面的人催得越来越急,边境跟平昭国的摩擦也越来越多,男子只能赌一把。
……
“陈公子,你误了我的好事,想好用什么来补偿我了吗?”
“什么意思?”陈延有些迷糊的望着面前,面覆薄纱的身段婀娜妖娆的女子。
“拿命来!”下一秒,面前的薄纱女子变成了索命修罗,手里拿着一把尖尖的匕首,扎入了陈延的心脏。
陈延猛的睁开眼睛,从床上坐起,摸了摸额头的冷汗,看到熟悉的景色后,心中大为庆幸,还好是噩梦。
昨日回去后,他就一头扎到床上。
一边洗漱一边思考,也不知道昨天晚上到底有没有去抓人。
看了一眼前门,店内坐了不少客人。
看着人不多,实际上大部分客人都是打包带走的。
富贵人家直接把卤肉买走回去做下酒菜。
原本是打算卖肉夹馍,最后卤肉却卖的最好。
“陈叔,陈延在哪?”贺宁宁背着双手,满面笑意的问道。
陈老五诚惶诚恐的摆手说道:“担不得担不得,哪当得起贺小姐这般称呼?你可是我们家的恩人,小石头他就在后面,我去给你把人叫来。”
贺小姐这称呼真是吓死个人,他哪里当得起县令千金的叔?
但想想县令的千金居然叫了他陈叔,陈老五心中有些美滋滋的。
他陈老五居然有这么威风的一天。
不行,好久都没去玩牌九了,得找机会去跟兄弟们见一见。
这么威风的事情憋在肚子里不说他难受。
“贺小姐,昨晚如何?”见面后,陈延问道。
贺宁宁已经吃过饭了,便看着陈延吃他的早午饭。
“你怎么每日都睡到这么晚?这都日上三竿了。”贺宁宁有些嫌弃的说道。
“哎,贺小姐,你管的是不是有些多了?我娘都不管,你又不是我媳妇。”陈延无所谓的大口吃着面前的汤面。
“瞎说什么呢!”贺宁宁怒目而视,粉色爬上修长的脖颈。
陈延无赖道:“这可是你先开的口。”
“好了,咱别说这些题外话,你说说昨天晚上到底怎么样了?”
说到这个贺宁宁立马来劲了。
“抓到了!”她兴奋的说道:“那群人果然藏在牡丹亭烟儿房间!”
“我爹说了,昨天去的时候,那些人正想往外跑!还好带的人手足够,监察卫和县衙的人把牡丹亭给团团围住,想跑的人全都被一网打尽了!”
“你这次帮了我大忙了。”
“不过可惜,跑了一个,但是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