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宁为有像是那种愿意可怜别人的人吗?并不是。
所以,就在他正准备打断她的冗长赘述时……
一柄钗子锋利地朝着他所在的位置袭来。
当下所有人都为她的大胆而吊起一颗心,同时皇宫这边的人也屏住了呼吸,全都一颗心揪了起来。
因为此时此刻想要再护驾也已经来不及了。
然而生日宴主角宁为有却淡定得很,一盏茶杯捏在手中,眼中似乎闪过一抹杀气。
电光火石之间,一抹娇俏的人影闪现,挡在了他的面前,并且一把将他从座席之上用力推开来了。
于是利刃划破衣裳,割开皮肤,顿时鲜血飞溅,一道沟壑印在了她的手臂之上。
而她也顺利倒在了他的怀中。
全场人都震惊了,空气之中甚至连呼吸声都听不到,因为谁都不清楚眼前的状况。
怎么表演正好好地进行着,突然有钗子袭击本次生日的主角,还莫名出现个女子……
咋看都像是提前准备好的剧本。
“嘶……好痛……”
许落樱其实本可以一直躲在幕后观看这一切,不露出一丝马脚的。
然而,刚跳完舞的那个女人太恶毒了,居然使用手段专门针对她。
让她救也不是,不救也不是。
从温暖的怀抱中起来,忽视了宁为有那一脸吃惊的表情。
许落樱伸出右手捂住了左手臂的伤痕,不想让任何人看见,可是血水还是沿着指缝滴落在他的胸口。
湿了他的衣襟,化开来,犹如一朵盛开的牡丹。
“来人!抓刺客!”
二人对望着,视线刚一碰撞,皇帝陛下那威严而不容置喙的声线便传遍整个会场。
舞女被控制了起来。
而许落樱……她被他出于礼数推开来一段距离。
不一会儿,宴席之上,她也被侍从团团围住。
毕竟谁都不清楚她是个什么身份。
“其实你不必救我,武功我也会个一招半式,她还伤不了我。”
密训透过人墙传进她的耳朵,宁为有起身,明面上却将她和舞女一并扣押起来。
“我当然知道不能出手救你,可是……我这不是没忍住吗……”
许落樱瘪瘪嘴,一副委屈的模样,她总爱多管闲事,如今看来“报应”到了。
舞女潘玉华将二人的互动看在眼里,她的一双手紧紧握成拳头,毕竟眼前的状况,她面临生死一线。
“皇帝陛下,及各位大臣,你们如今也都看到了,刺客这个称谓不应该是我,而应该是她!”
什么叫恶人先告状,现在这一出不就是?
“她隐瞒行踪,藏在幕后,功力深厚,如果不是我的出手,恐怕等宴席散场才能知道她意欲何为了。”
舞女坚信自己的正义之词,摆出一副和朝堂同仇敌忾的架势,完全不顾自己的西域身份。
“果真如此?太子殿下,你要如何解释。”
人是从他身后蹦出来的,也是因为保护他而受伤,皇帝作为一国之君,当然具有事件的知情权。
否则看西域王子那张臭脸,不把潘玉华给安顿好,恐怕这场宴会无法得以善终。
“陛下……”
第一次,宁为有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的词穷不在于他的畏惧,而是,思考应该给她一个什么样的合理身份。
直接说是街边抓来的书童,恐怕会令二老生疑,他不愿意惹出误会。
“她是臣在外捡到的,会点功夫,所以臣想请出她的幕后指导。”
许落樱听后一惊,原来他和她的目的是一样的,都是为了找到白鹤渊。
与此同时也暴露出另一个问题,那就是……既然他都那么说了,十有八九白鹤渊是不在宫墙里了。
许落樱浑身的孤傲泄了一地,眼中茫然,透着点失望。
而她手臂处的伤势也在加剧,引起伤口处一丝丝蚀骨的疼。
原来,钗上有毒,潘玉华在将钗投掷出去的时候就没有想过事情的后果,更加不怕害死了谁。
“原来是这样。”
兜兜转转下来,原来两人认识,还有点交集,不过似乎还没有到亲昵的程度,这让皇帝和皇后一颗心安定了下来。
“我的儿,快过来让母妃看看,你有没有哪里受伤?”
皇后毕竟只有他一个孩子,所以含在嘴里怕化了,放在手里怕摔了。
就凭许落樱平民的身世,要想进太子殿下的大门是很艰难的,可以说不够资格。
甚至可以说,西域进贡的舞女都比她更有当妾室的机会。
好在宁为有这孩子省事,替他们都考虑好了,不必他们瞎操心。
“母亲,儿臣身上的血……不是我自己的,而是她的。”
宁为有幽深的眸子扫过在场的人,轻飘飘地从她的头顶掠过。
“是她救了儿臣,还请将她从轻发落。”
事到如今,整场宴会的水也就清澈了。
连太子本人都选择了退居幕后,不再插手,所以权力重新回到,也理所应当回到了皇帝陛下的手中。
而唯一能和皇帝平起平坐的也只有皇后了,只有她能赦免她的冒失之罪。
“皇叔,要不这样,舞女暂且就留在你的府上,有任何不便你现在都可以直接说出来。”
被唤作皇叔的这个人,一直蜗居在整个会场的小角落,独自一人斟酒,喝酒,过得潇潇洒洒。
此时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