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上性命?”
按照这么说,哪怕贵为太子殿下,可是只要她能赢,就能够不遗余力地使用他的命?
听起来挺让人心动的,可是,背后的隐喻在于,但凡她输了,就要背负一生一世被人使唤的诅咒。
怎么想都怎么不划算……万一他作弊怎么办,谁知道他为了赢,能做出什么事情来。
“放心,我还不至于对你这个小毛孩子使用见不得人的手段。”
宁为有知道她的顾虑,然而其实没有那么严重,他只是玩乐一下,又没有规定具体的期限,万一只是使唤一天呢?
“你……”
许落樱听到小毛孩三个字气不打一处来,要知道她成熟得比较早,身高早已到了一米五。
出于情绪驱动,她一个剑光挥砍,直逼他的身前,却不想他不仅避开来了,而且绕到了她的身后。
“你就不想知道为何我必须要求你同我决斗么?而且我必须要赢。”
如水光的剑锋贴着她的脖颈处,但凡他轻轻划拉一下,都是皮绽肉开的结果。
原来他的焦点从来不是她,而是白鹤渊。
许落樱心底瞬间凉了半截,她这下知道了,为何他会对她这么好,为何他会屡次和她靠得那么近。
一切友好,在天家皆是假象。
之所以会为了她而求解药,为了她而赴约洛亲王府,皆在于白鹤渊。
白鹤渊的实力江湖上下有目共睹,也足够他贵为太子屈尊。
而她自以为是地认定一切事情的发生皆在于自己。
这是他给她上的第一课。
“砰——”
一记水袖狠狠地拍在他的胸口,出于安危考虑,他并没有下死手,以至于令她钻了空子。
一口腥甜涌上喉咙,宁为有瞬间来不及反应,反被她一脚踹飞了出去。
这一次,没有道歉,也没有忏悔,许落樱认为这只是两个人各自立场不同而产生分歧的后果。
“咳咳。”
太子殿下抹了一抹嘴角,却笑了,没想到一时疏忽之下,竟然让一个孩子给撂倒了。
若是在真正有关生死的危难关头,他一条命根本不够死的。
看来他还是大意了,基于过分仁慈。
“你,你没事吧,我不是故意的,这一场是你让着我,咱们俩平局。”
一双纤细的手伸过来,那把剑却垂直落下,砸在了地表。
将它丢弃以后,她可以当这一切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一如往常。
可是他并不这么认为。
“算你赢,当你成功伤到我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经输了。”
宁为有伸出手拉住了她的,起身,略有疲惫却仍不失微笑。
“这……”
许落樱这下不知所措了,她本可以冰冷地将他杀死的,然而他一个微笑,就令她在内心给他重新腾了个角落出来。
她总是记不住教训。
“怎么?拥有使唤太子的权力,还不够你开心的?”
宁为有瞥了一眼她眼角眉梢的愁容,沉声问道。
再看了看天色,已经过了子时,属实挺晚的了,而按照时辰,也应该有侍卫前来巡逻了。
“我哪有不开心的,能陪同太子殿下玩乐一会儿已经是莫大的荣幸。”
这句话里多少有些公关的成分。
许落樱收拾了一下剑,将它们还给他。
然而,提到这柄剑,他却不收受了。
“兴许是你不了解我,给出去的东西,哪有再要回来的理,这是给你的,从此就是你的东西。”
这也就意味着,她被允许在宫中配戴长剑,这是何等殊荣,堪比禁卫军了。
许落樱浅浅一笑,知道他定然是另有深意,再者,她更好奇的是那份契约,赌上性命的太子,究竟能给她提供什么。
“那……契约一事,该何时了结?”
她也就偷偷问一下,如果太子殿下反悔,她也就权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不过她也是真好奇,契约完成会有什么样的结果。
“这个随你定,我都可以。”
一句轻飘飘却分量十足的话语落定,许落樱懵了,这叫什么话?
什么叫随便?
什么叫都可以?
难不成随叫随到也可以么?
她有太多疑虑以及顾虑,一时之间就连想象力都不够用了。
宁为有则淡然地站着,眼看着巡逻的禁卫军们陆陆续续地包围这里。
“太子殿下!您没事吧?”
禁卫军将两人分开一段距离,要知道在宫中是分三六九等的,所以一个小娃娃直接就这么被无视掉了。
无人理睬她略感低落的情绪。
可是如果让他们得知正是这么一只小小的她,却拿到了使唤太子的权力,不知道这些下属们会作何遐想?
“要求必须提出来才作数。”
宁为有隔空与她对话完,估摸着就要被下属簇拥着去睡觉了。
“另外,明日等你好好洗漱一遍,我将要带你去一个地方。”
明日?
许落樱点着头,如花生米般的脑袋就没停下来过,直到听到吩咐,才灵机一动,发动所有智慧去搜索答案。
“好。”
一切看似尘埃落定。
然而随着禁卫军们不可思议的表情,太子吩咐他们道,务必将许落樱安全送回偏殿。
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