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落樱来不及细想,一溜烟地跑上前去打算继续跟他一段路程。
鹅毛大雪却似乎越来越大了,风劲也越来越大,差点要把人给吹起。
走上前去,然而那道瘦削的俊脸却映入眼帘,迟迟不曾褪去,她竟然一时看呆了。
“可曾带了剑来?”
稀稀疏疏的雪片落下,湿了她的鼻尖,引得一阵寒噤。
许落樱忙从手镯里取出剑来,呈上。
不知道他意欲何为。
然而,下一步他便直接一把手直接将剑柄抽了出来,雪亮的剑锋带着森冷的寒意。
“既然如此,那便与我一较高下!”
剑尖隔着一段距离抵在她的咽喉不远处,许落樱惊呆了,一时忘记了抵抗。
他要杀她?
不对……
“我已经把自己的内力封住了,而你尽管冲着我来便是!”
一记剑锋划过,青丝被斩断些许,许落樱堪堪跳跃开来,一记水袖迸射而出,将他的行动封锁。
然而,随即他便挥剑将这一切都砍断了。
凌冽的剑气倒逼着她退后数步。
“殿下,你怎么了?”
为什么会发这么大的火气,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
见她迟迟不肯亮剑,宁为有手持剑柄的手紧了紧,然而随即摆了一个更加具备攻击性的动作,蓄势待发。
“亮剑!否则别怪我刀刃无情。”
水袖被斩断,短时间内便再也用不了水袖了。
许落樱闻言,依然不为所动,手抵着腰间佩剑,一副艰难抉择的表情。
“殿下莫非喝醉了酒,不清醒了?”
然而,如豹的身影飞速袭来,她不得不拿出剑来与之迎击。
“砰——”
好在她施展了内力,所以刚刚好能够抵御一次他的袭击。
从头至尾,她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而他为何又突然变成这副嗜血的德性。
见了怪让人害怕的。
宁为有不言不语,只一个劲地挥砍着,紧接着这一回合破了,又挥剑砍下去,许落樱被硬生生压制在地。
真是不敢想象,若是放开内力,她会输成什么样子。
“你只管迎击就是,别管我的身份。”
宁为有拧动了一下剑柄,顿时一个飞身飘逸的身姿又杀了过去。
也许,殿下只是需要有个人陪他一起练练剑的人吧……
许落樱强打起精神,从他的压制之下跳脱出来,随之使劲一挥,堪堪扛住他的来袭。
然而,终归是她功力不够,哪怕他没用内力,也还是用技巧迅速封住了她的咽喉。
“我若是你的敌人,你现在已经是一具冰凉的尸体了。”
许落樱倒在雪地里,肩膀被雪浸湿,而腰间别着的钗头凤也被他发现,拿了过去。
“这是?”
摸了摸质地,是白玉的质感,似乎似曾相识,正是他送过去给她的那支。
“本来想乘着这次回宫交给殿下的,咳咳!”
从雪地之上起身,许落樱拢了拢衣袖,一脸诚恳,只是眼眸低垂,叫人看不清楚神色。
兴许是要离开了,所以不免神伤。
“这不过是本殿下不要的东西,你倒是计较得很。”
钗头凤被他随意地扔进雪堆里。
眼看着他的身影拖出长长的雪痕,她连忙捡起钗子,追了上去。
一路上,两人不言不语,一前一后,风雪不知怎的忽然停住了。
宁为有见此转身,对着仍然跟着他的许落樱说道,“你可以不必跟随了,我已经到了寝宫,你也该回去了。”
不知为何,这一次的他十分冷漠,不知同陛下聊到了什么?让他的心头如此不快。
“是。”
不论如何,命令就是命令,她怎敢忤逆他。
就这么乖乖地退下了。
然而,自她走后,他却又回转过身,然而周身却只剩死寂的白。
一阵落寞涌上心头,萦绕不止。
他压根不是为了寻她出气,而是因为陛下企图插手他的婚事,他如何能忍得下这口气?
然而,连她也不了解他。
终究是错付了。
不过也是,她才七岁,懂个什么儿女情长。
于是不再逗留,转身回了自己的寝宫。
就在他走后,一棵灌木丛旁探出来一个黑色的脑袋。
是许落樱。
她还没走。
至于原因……
再过三日就是出逃的日子,她想再仔细瞧一眼这皇宫,因为以后可能再也见不到了。
师父对她们管理极其严格,不可能轻易放他们下山的……而且皇宫这么戒备森严的地方,能有机会一睹芳华的机会少之又少。
当然得珍惜了。
叹了口气,许落樱扭过头,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此处,回去睡觉了,不然谢青盈怪罪起来,她又没个好说辞了。
就在她离开以后,原本她脚下踩着的土地突然冒起一阵狂风,瞬间飞雪被卷到空中,紧接着又飘散而去。
“呼——”
吹熄了蜡烛,许落樱解开衣裳准备睡觉,然而满脑子想着的都是逃跑有关的计划。
计划的重点在于三天后如何找个合适的理由出宫,最好是一去不返的那种。
只可惜她不知道白鹤渊的具体方位,否则师徒联手,哪有这么多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