梯,已有十五分钟。
十五分钟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张健要是有心害乔星纯,十五分钟的时间也是绰绰有余了。
薄靳言深吸了一口气,在昏暗的通道中步履生风。
隐约听到其中一间休息室内传来男人的笑声,他再不迟疑,一脚踹开了紧锁着的门扉。
下一瞬,本就不怎么结实的门板直接四分五裂。
就连门板上的锁,都被踹得脱了节。
“谁?”
张健才扒下乔星纯的裤子,听到身后传来的巨大动静,反射性地回头瞄了一眼。
他明明反锁了休息室,究竟是谁,这么大咧咧地就闯了进来?
薄靳言冷着脸,看着倒在地上昏迷不醒,还被人扒去了裤子的乔星纯,心口处像是被什么东西蛰了一下,隐隐作痛。
张健看清了来人是谁,瞬间吓绿了脸,他支支吾吾地解释道:“薄总...你听我解释,是这个女人勾引的我。我也不知道她怎么就晕了过去。”
“你对她做了什么?”
薄靳言狠狠地踹了他一脚,将他的脸压在地上,怒声问道:“你给我说清楚,究竟对她做了什么?”
“我...我没做什么呀...”张健疼得嗷嗷直叫。
薄靳言一脚踩在了他的裆部,直到他喉头发出撕心裂肺的哀嚎声,又一次问道:“说不说实话?”
“我说,我说!”
“薄总,饶命啊,我真不是故意的。”
“是这个不知羞耻的女人故意在我面前湿身诱惑,我一时没忍住,就想着和她深入交流一下。”
“不过我真没对她做什么,才扒了她裤子,您就...”
张健还想接着说,薄靳言又是一脚,直接碾过了他的命根子。
“啊...薄总,不能再踩了,要坏了。”
张健颤巍巍地抓住了薄靳言的脚,在生死关头还想着反抗一二,只听“咔哒”一声闷响,身体某处骤然传来了断裂般的剧痛。
他还来不及呼痛,脖子一歪,就晕死了过去。
姗姗来迟的陈虢门口呆了一阵,旋即又捡起了地上的湿抹布,很是肯定地说:“她是被乙醚迷晕的。”
“出去。”
薄靳言怒喝了一声,脸色阴沉得不像话。
“好的。”陈虢愣了一下,瞄了眼乔星纯光裸着的两条腿,赶紧收回了视线。
其实吧,乔星纯现在的样子也不算太暴露,她的上衣还蛮长的,足够遮住一截大腿。
他家老板有可能是心动了,所以才会...
等等,心动?!
陈虢为了自己荒谬的想法而倍感吃惊,他家老板要是会心动,母猪都该上树了。
他晃了晃脑袋甩掉了不该有的想法,卯足了力气将晕死过去的张健拖出了休息室,临了还贴心地带上了休息室的门。
薄靳言则蹲在乔星纯身侧,替她换上了干净的裤子。
眸光触及她灰蓝色工作服上大片被水渍浸成深蓝色的地方,他迟疑了一下,又脱下了她的工作服。
正准备给她换上干爽的衣服,他的视线不可控地被她身上破旧老土的内衣所吸引。
昨晚黑灯瞎火的,他没有注意到她穿了什么。
这会子他才发现,她身上的红色内衣不止洗得看不出原来的颜色,边角的地方还被染上了些许其他颜色。
薄靳言指尖触及她那陈旧的内衣,难免有些错愕,她真的穷困潦倒到这种地步?
她的那个姘头,虽算不上大富大贵,但也不至于寒酸到买不起内衣的地步。
当医生的,都不至于太穷。
除非,他根本不乐意在她身上花钱。
“后悔吗?”
他轻轻拍了拍乔星纯的脸,声音很轻,却透着决绝:“乔星纯,后悔也来不及了。”
“对不起...”
“薄靳言,原谅我好不好?”
“别不理我,我好想你...”
乔星纯仍在昏迷不醒的状态,迷迷糊糊之间,她又梦到了薄靳言。
梦里,她泪如雨下,字字泣血。
薄靳言蹙着眉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再三确认她没在装晕,才面无表情地替她换上衣服,而后转身走人。
走出休息室,陈虢立马迎了上来,“薄总,张健已移交警局,定会从重处理。”
“你去仁禾医院查一下江枫眠,应该是一个外科医生,我要他的全部资料。”薄靳言冷声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