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只有祈祷奇迹发生,让薄月秋活过来,才能洗刷她的冤屈了。
然而,奇迹最终还是没有发生在薄月秋的身上。
在手术室里抢救了两小时十三分后,她还是被宣告了脑死亡。
当医生将蒙着白布的薄月秋推出手术室时。
薄靳言没有起身,他始终默默地坐在一旁。
就像年幼时沉默地坐在床边,等待着薄月秋梳妆打扮完,再送他去学校一样。
薄月秋无疑是爱美的。
她每次化完妆,都会站在家里的梳妆镜前,欣赏着自己的妆容。
“月秋...月秋,你怎么先我一步,走了呢?”
霍深的身形微微晃动,拄着拐杖蹒跚地凑到推车前,他颤抖地揭开白布,薄月秋脸上的血迹还没擦干净,脸颊上的腮红残缺不全,而身上特别定制的旗袍也变成了血迹斑斑的手术服。
乔星纯看着薄月秋现在的样子,又一次想到了她爸死前的模样。
她现在的情绪很复杂。
伤心,惋惜,还夹杂着对自己前路的迷茫。
虽说一滴泪没掉,眼睛却疼得像是被针扎了一样。
“小乔啊!早就听我们家靳言提过你,脸蛋水灵灵的,跟剥了壳的鸡蛋一样。”
“靳言说,你身子弱,我特地给你炖了补汤...”
“软软,你家人都这么叫你,对吗?我可以也这么叫你吗?”
......
乔星纯将很多回忆都封锁在了过去的深渊之中,也不知道怎么的,突然间就想起了五年前开朗爱笑的薄月秋。
她木讷上前,用纸巾轻轻擦拭着薄月秋下巴上干涸的血迹。
擦完血迹,她又试图拿出包里的化妆品,将薄月秋花掉的妆容补上。
“别碰她。”
薄靳言看不惯霍深假惺惺的模样,也不想让乔星纯接近薄月秋,终于放下了手中的狗,将两人一同推开。
“我想独自陪她一会儿。”
推车被推进停尸房前,就被薄靳言截了下来,推进了一间僻静的病房。
他深深地看着病床上的薄月秋。
终于还是做了和乔星纯如出一辙的动作。
他问护士借了腮红,借了口红。
尽管对化妆一窍不通,他还是很认真很细心地给薄月秋补好妆。
他们母子俩倒也不是毫无默契。
正如薄月秋昏迷前,还记着薄靳言的洁癖,试图擦干净他的手。
薄靳言在薄月秋死后,则尽可能地替她补好妆。
薄月秋生活单调,唯一的乐趣就是被人夸好看。
“乔女士,请您跟我们去一趟警局做笔录。”警方忽然出言,试图铐走倚靠在门口,目不转睛地盯着薄靳言的乔星纯。
“可不可以再等会儿?我...我想...”
乔星纯也想要送薄月秋最后一程,只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就在乔星纯即将被警方带走之际,陈虢终于气喘吁吁赶来。
他领着一位长相柔和的贵妇以及她怀里啼哭不止的女孩,急匆匆地进了静悄悄的病房,“薄总,找到目击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