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脏配不上他,然后在纸条里写满对她的谩骂?
想到这里,她变得更加忐忑不安。
其实吧。
她的顾虑完全是多余的。
大概是太过在乎薄靳言的态度,又或者是爱情让她彻底盲目迷失了自我,连最基本的判断力都丧失了。
但凡她清醒一点,就不可能这样想。
薄靳言绝对不可能在纸条里写上任何带有侮辱性意味的话语。
内室里。
乔星纯做了好长一段时间的心理建设,终于还是趁着王芝转头忙活其他事的时候,偷偷摊开了纸条。
纸条上,写了两行话。
薄靳言的字遒劲有力,又极具观赏性。
这入木三分的笔力就像是一剂强心针,大大缓解了她此刻的彷徨不安。
【软软,不要胡思乱想,你只需要记着,我爱你,只爱你。坚持住,我一定会救你出来,哪怕是为了我,也要好好活着。】
反反复复看着纸条上的字,乔星纯仿若得到了巨大的安慰。
她很清楚薄靳言的意思。
他是让她不要纠结于已经发生的那些事,好好活着,等待他的救援。
当然,他这番话也清楚地表明了他的态度和立场。
他是在隐晦地告诉她,他不介意她和战寒洲发生了什么。
想到这里。
乔星纯眼眶一热,心里头倏然生出汩汩暖流。
王芝忙完手里的活,去而复返时,见乔星纯的精气神好了不少,这才打开了话匣子,缓声说道:“小乔,我说句心里话,你别不爱听。”
“既然知道我不爱听,你又何必要说?”
乔星纯小心翼翼地收起纸条,冷着脸迎上王芝伪善的目光。
王芝完全无视了乔星纯对她的怨气,自顾自地说道:“说句实话,薄靳言也挺不错的,年轻有为。但是和战寒洲相较,薄靳言明显弱了不少。战寒洲综合实力比薄靳言强,嫁战寒洲,你不吃亏。”
“你既然这么喜欢战寒洲,你怎么不嫁?”乔星纯的声色更加冰冷。
她倒是觉得,战寒洲和王芝是天作之合,两人一样阴险毒辣,他俩要是结为夫妇,山上的笋准保要被他俩夺完。
王芝的脸色稍稍一僵,显然是很不喜欢乔星纯这么尖锐的态度。
沉默片刻之后。
王芝这才幽幽地开了口:
“小乔,你应该看得出,薄靳言不会是战寒洲的对手,对吧?我真不希望你年纪轻轻的就成了寡妇,所以跟着战寒洲,你将来的日子才会好过一些。”
“你怎么确定薄靳言不会是战寒洲的对手?”乔星纯反问道。
虽说战寒洲在北城的势力极为庞大,但薄靳言的实力也是不容小觑的。
王芝为什么这么笃定,薄靳言不是战寒洲的对手?
难道,她还知道其他关于战寒洲的事?
最为关键的是。
战寒洲近五年来一直在装植物人,除却心腹,根本没人知道他的情况。
在外人眼中,他甚至比不上战屿森。
这种情况下。
王芝凭什么说得这么胸有成竹?
或许...王芝在很早之前就开始和战寒洲合作了?
王芝给乔星纯施完针,目光触及她的视线,这才不急不缓地开口解释道:“强龙难压地头蛇,这么简单的道理,你不会不懂吧?更何况,战寒洲有将才,他的手段够狠,我估摸着未来十年,又或者二十年,他都会是北城最为厉害的存在。”
“话还是不要说的太满。”
乔星纯还想着套出王芝更多的话,王芝的防备心极强,并没有为了和乔星纯一争高下接着说下去。
她抿着唇,全当没有听见乔星纯的话,兀自忙着手里的活。
乔星纯意识到再套不出话,也懒得和王芝周旋下去。
她这辈子都不可能认一个心肠歹毒,无恶不作的女人当妈。
这个风波过后,她想她还会回到海城。
海城虽然承载着她近五年的痛苦,但那毕竟是她从小长大的地方。
那里,曾有过疼爱她的老爸。
也有着全世界最温柔的妈。
而她和薄靳言的相遇,相知,相爱,相守,也全部发生在海城。
现在的乔星纯,不再像之前那样对过去避而不谈。
事实上,除却苦难。
过去的那些年,也发生了许许多多让她愿意去铭记终生的事情。
只是...
她依旧不能确定她和薄靳言的未来。
战寒洲已经知道她是服下了紧急避孕药才会出现不规则流血的情况。
等血被止住。
她又该用什么样的办法去蒙混过关?
乔星纯越想越觉得心烦意乱。
她紧紧攥着薄靳言给她的纸条,仍旧觉得前路迷茫。
大半个小时后。
王芝和乔星纯走出内室时,乔星纯的精气神明显好了一些。
战寒洲侧过头看着她,声色低沉地问:“好些了?”
乔星纯没有回答。
王芝则殷勤地抢答道:“她的身体基本上是没问题了,往后切记用药一定要小心。”
“嗯。”
战寒洲满口应下,在他的严加看守下,乔星纯根本没可能拿得到任何的药物。
这样的事,也绝对不可能发生第二回。
“走吧,该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