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赵嬷嬷炖了乳鸽汤,您要不要喝两口。”小翠端着鸽子汤走进屋子。
赵雪娴歪在榻上,手里捧着书,恹恹道:“不大想喝,端回去吧。”
“小姐,喝一点吧,乳鸽汤炖得很香。”
赵雪娴摇头。
“赵嬷嬷炖了好几个时辰呢,您就喝一点吧。”
赵雪娴吐出一口郁气,拿过了汤匙。小翠喜上眉梢,“嬷嬷炖汤的功力又长进了,这汤香得我都快流口水了,小姐一定要多喝两碗。”
浅尝了一口汤,暖热鲜美的热汤下肚,赵雪娴撂下汤匙,“拿下去吧。”
小翠眉眼间的喜色,如浆糊凝固在墙上一样,她苦着脸,“小姐,再喝两口吧,你瞧你都瘦成什么样子了……”
“真喝不下。”
无法,小翠只得端着鸽子汤退下,还未出房门,就瞧见老爷迎面而来。
“老爷。”小翠福身。
赵山长挥了下手,疾步进屋,“雪娴,爹爹今日寻了一新鲜糕点,你定未吃过。”
赵雪娴兴致缺缺,“什么新鲜糕点?”
“蛋糕。”赵山长打开油纸,露出里面黄白相间的糕点,“你尝尝?”
目光在蛋糕上逡巡一番,赵雪娴依旧兴致缺缺,“不大想吃。”
“尝一下吧,爹爹特意给你买来的。”
“好吧。”赵雪娴拿起一块蛋糕,凑近闻。淡淡的奶香入鼻,她鼻翼微动,随之咬下一口。
细腻丝滑的奶油入口即化,留下甜而不腻的甜蜜,奶油之下,蛋糕柔软绵香,独特的风味瞬间占领味蕾。
轻盈,丝滑,甜蜜,绵软,香醇……各般滋味在口腔里乱窜,原本恹恹的赵雪娴微微一顿。
赵山长一脸紧张与期待,“雪娴,味道如何?”
赵雪娴嘴唇微动,“还……不错。”语罢,她又吃了一口。赵山长眼里露出喜色来。
佛堂里,赵夫人双手合十,虔诚地向佛祖祈祷,希望女儿胃口能恢复正常,能好好吃饭,不要再消瘦下去。
拜完佛祖,她叹气,这些时日里,她每日都虔心拜佛,然佛祖很是冷酷无情,对她的祈愿完全置若罔闻。她愁得两鬓都添了白发。
是不是她还不够虔诚,是以佛祖才那般冷酷无情?
“夫人!夫人!”小翠忽然跑进来,一脸激动,“夫人!”
“怎么了?”
“小姐、小姐她吃了老爷带回来的糕点,吃了好几块了!”
疑心自己听错,赵夫人迟疑道:“你方才说什么?”
小翠连忙又重复一遍。
“你说真的?”
“夫人,千真万确!”
赵夫人喜不自胜,忙不迭要去见女儿,倏地她驻足,回身又在拜了一拜佛祖,这才离开。
来到赵雪娴的房里,亲眼见到赵雪娴吃完了所有蛋糕,且还未吃够,还想再吃,赵夫人喜极而泣。佛祖大抵是终于听到了她的心声。
赵雪娴擦嘴,意犹未尽,“爹,没有了吗?”
“我这就给你买去!”赵山长转身就走。
小翠道:“老爷老爷,我去吧,您说您在哪里买的?”
听老爷说了具体位置,小翠点点头,立即去往书院。
这边厢,赵夫人握住赵雪娴的手,哽咽道:“能吃得下去就好,能吃得下去就好。”
“是啊。”赵山长垂目,暗地里擦掉眼角的液体。
书院离赵府不远。不多久,小翠返回府里,“老爷夫人,卖完了!”
小翠去书院门口买蛋糕时,林为珍和张氏已经收摊家去了。还未到晌午,糕点就已经卖得精光。
张氏把塞得鼓鼓囊囊的钱袋子放好,高高兴兴地去坐牛车。上了牛车,她又摸了摸钱袋子。
“娘。”林为珍按住张氏的手,用油纸遮钱袋子。她给张氏使眼色。张氏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只见牛车斜前方,有个尖嘴猴腮的男子,正在瞟她们放钱袋子的篓子。
见状,张氏急忙捂紧钱袋子,紧张起来。
等到了家,张氏才松气。林为珍道:“以后可得小心着点。”
林老汉:“明儿我跟着你们一起去镇上。”
三个人,总比两个弱女子安全些。
“可是家里怎么办?”林为珍问。李氏,林富贵,毛蛋都需要人照顾,离不了人的。
李氏出声:“我已经好多了,我能照顾富贵和毛蛋。”
林富贵:“我不用人照顾,再过些时候我的腿就完全好了,到时候我同你们去镇上。”
毛蛋也道:“我也不需要人照顾!毛蛋可以自己照顾自己,毛蛋还可以照顾阿奶和爹爹!”
最后一家人商定好,以后林老汉跟着去镇上卖东西。
林富贵摸着自己的右腿,只恨自己不能立刻就好全,他好全了,跟着去镇上卖东西,珍珍他们能轻松些,也能安全些。
“唉。”他无力地摸着腿。
“怎么了?”张氏问。
“腿伤好得太慢了。”
“不慢了,已经算快的了。”若不是珍珍赚了钱,给丈夫好吃好喝好药伺候着,这腿还不能好得这么快。
“你别着急,大夫说了,你得放松心情,这样才能好得快。”
“晓得了。”
翌日,用过早食,林老汉正打算背上背篓时,林为珍道:“阿爷,你穿上新袄子吧,街上卖东西冷,得穿厚点。”
林老汉:“没事,我这袄子暖和。”
李氏把缝制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