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是说我看你很眼熟,像我一位故友,可明明前日才将人家伤得遍体鳞伤。
鹊华清了清喉咙,寒暄问道:“伤好些没,怎么这么晚还不睡?”,她说话时的语气学了长司七八分,语气冰凉,端着一副长辈架子。
薛佞宸如实回答:“刚刚练了会剑,暂时还没有困意,鹊华师姐怎么来弟子居了?”。
罢了,莫名其妙就莫名其妙,总比她在这自我消耗强。
鹊华一鼓作气问道:“哎呀,我就是想问问你,六年前你……”。
话没说完,鹊华两眼一瞪就没了声音,倒在地上。
“鹊华师姐,你怎么了?”,薛佞宸正打算去扶起鹊华,迎面飞来一枚飞镖扎中胸口,晕眩瞬间爬遍全身,直挺挺地倒在地上。
仙朝门守卫森严,又有护山阵法守护着,还从未有过被人闯入的前例,可这几日似乎有些不太平,掌门和剑仙外出未归,护山阵法又频繁波动。
其他三位长老竟没能发现端倪,直到次日晌午时,去天樽月送药的人没找到鹊华,这才发现仙门中失踪了两个人。
鹊华和薛佞宸被人塞进麻袋,连夜乘马车逃远了。
鹊华在颠簸的马车上醒来,在狭窄拥挤的麻袋中和薛佞宸背对背捆在一起,薛佞宸还没醒,安静地侧躺在鹊华身旁。
马车内空气稀薄又闷热,车外还能传外人谈话时嘈杂的声音。
“有钱人家出手就是阔绰哈,你看看就轻轻松松绑来两个人,就够咱们哥俩逍遥快活几年的”。
“啪!”地一声,鞭子狠狠落在马背上。
另一个人却冷哼一声,贪得无厌道:“依我看呐,这车上这位的身价可远远不止这么一点,你看那姑娘穿金戴银的,指不定是个什么皇亲国戚的”
鹊华头痛欲裂,窒息包裹着她的感官,迫使她忍不住地想要大口喘气,但手脚却被麻绳困住,动弹不得。
这种熟悉的感觉似曾相识,她额头不断冒出汗珠,脑海中闪过一个画面。
一只小狐狸被关在狭小的铁笼内,几个彪形大汉围着铁笼子,手中握着尚且滴着鲜血的匕首,而那人脚旁是一只被活刨开的狐狸,鲜血淋漓,早已经失去了生命。
而那只小狐狸正是鹊华,这副痛苦又恐惧的感觉历历在目,犹如才发生在昨日。
“鹊华师姐,你没事吧?”,一个焦急的声音将她唤回。
鹊华呼吸才渐渐平稳下来,她睁开眼睛,薛佞宸已经醒来,在麻袋缝隙间透进的明光,依稀能看清少年的模样。
双眸单纯明亮,透着一封真挚,令人心安,仿佛在告诉她,不要怕,还有我在你身旁。
鹊华急忙吞咽着口水,她闭目养神,再睁眼时,眼神清明已经恢复了理智。
薛佞宸提醒道:“师姐,这群人怕是有备而来,这绳子是捆仙绳,不仅我们法力全无用,且这东西我们越挣扎反而收得越紧”。
就如薛佞宸说的一样,她越是挣扎捆仙绳捆得越是紧,紧紧束缚住她的手腕,粗糙的麻绳磨得生疼。
马车外的绑匪还在交流,绑匪两人以兄弟相称,绑匪头子是大哥主意颇多,光大哥在谋划着。
“不如咱们将她们绑了,向她们家里讨要银钱,指定比那个人给的多,说不定能保我们这辈子荣华富贵,衣食无忧”。
二弟似乎不敢赞同他的做法,怕偷鸡不成蚀把米:“但是,哥,这……这怕是不合规矩吧,这样干只怕我们以后在这一行没有立席之地了呀!”。
绑匪头子不满地瞅了眼二弟:“畏手畏脚,如何成大事?这票若是干成了,哥们都荣华富贵了还要什么立席之地?”
“若是这两人家中不肯拿钱来赎人,那我们就再掉头回头,把这二人给那位雇主”。
“要雇主问起来就说我们赶路误了时辰,真实情况如何,你不说我不说他又如何能得知?”。
老二似乎是觉得大哥说的并非没有道理,于是没有再争辩,两人一拍即合准备找个地让鹊华和薛佞宸交代出家中住址,写信去要赎金。
薛佞宸凑过脑袋,朝鹊华小声道:“鹊华师姐别害怕,我家还算有点钱,定能安然无恙地赎我二人出去”。
鹊华看着薛佞宸单纯愚蠢的模样,冷哼两声:“你这蠢货,他们要钱你就给钱,那如若事情败露,这群玩命之徒要我们命呢?”。
薛佞宸心思单纯,似乎没有考虑到这种情况,一时语塞:“那我……我也不会让师姐出事的”。
就凭现在二人跟猪崽似的被人五花大绑着,说不会让她出事,何来的自信?
鹊华烦闷地蹙起眉头,这贼人简直胆大包天!
虽然不知道他们二人是怎么混入仙朝门的,但身为剑仙首徒居然被两个凡人绑走了,传出去剑仙积攒了几百年的好名声都不够今天她败坏的。
眼下当务之急是要解开这烦人的捆仙绳。
谁能想到人在家中坐,绑匪天上来,鹊华昨日出门太急,又忘了配剑,不然轻而易举便能将这破绳割开。
突然她想起一样东西,也许能试一试摔碎了割开这捆仙绳。
鹊华脸上洋溢着不怀好意的笑容,侧头亲昵地喊道:“佞宸师弟,我有一法子可助我们脱离困境,你可愿意帮忙”。
“嗯?”,察觉到鹊华语气中的异常,他先是一愣,随后问道:“是什么法子?师姐直说便是若是有用佞宸的地方,佞宸定当竭尽全力”。
鹊华手在少年纤细的腰间一阵摸索,在衣裳间找到一块冰凉坚硬的物体,她用力一拔,玉佩便从他腰带上脱落。
少年着急地小声一喊:“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