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好意思挑三拣四,有的吃就不错了。
于是他赶紧假装生气,板脸道:“阿叔,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有人给我们这群年轻人做饭,已经是我们大不敬了,哪还会介意饭菜啥样啊,有的吃我就已经心满意足了,还挑三拣四,那不是忘恩负义吗?”
老头哈哈笑着,将饭菜放在桌子上,是一盆发面饼,还有鸡蛋柿子汤,和小咸菜,道:“就你小子嘴甜,赶紧吃吧,吃饱地才有力气干活啊,咱们村子,可就指望你们这些有医术的年轻人了,我老了,一把老骨头不中用了,你们这群年轻人比我们这群老东西有出息多了,他们有事我们村子新一代的希望,可不能出事。”
季骁点点头,伸手拿了一块发面饼,放在楚碧水手里,又自己拿了一块,塞嘴里道:“阿叔你放心好了,我们一定查明白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要是真的,我们一定带人重塑雕像,给大仙赔罪,要是不是,我也一定不会放过突然搞事情的人的,你放心好了。”
老头点点头,叹气:“诶,叔就指望你们了,你们可千万别让叔失望啊。”
李思奇等人趁着屋外老头来送饭菜的时候,才打开房门,从屋子里钻出来。
一下子,两队一共二十人,各自坐在各自的一边,大家都不交流,连眼神都没有一个,看上去就有些尴尬。
尤其李思奇,他不知道是在屋子里受气了,还是在屋子里跟谁吵架了,拉开门的那一瞬间,大家就算没用目光正眼看他,都能感受到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比鬼还重的怨气,像是要黑化一样。
他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从屋子里走出来的时候,别的地方不坐,竟然直接走到季骁对面,自顾自坐了下来。
坐正的时候,他眼神还挑衅似的看了一眼季骁,一副有些得意的模样,也不知道在得意什么。
不过季骁全程都没看他,一整个吃饭的时光,他的眼神都几乎落在楚碧水身上,和他咬耳朵一样,小声交流。
“一会儿要出去转转吗?在这里,一时半会儿不会有线索。”
楚碧水轻声应答:“行,那去后山吧,事情毕竟是从后山而起,就该去往后山看看。”
季骁笑着接了一句:“解铃还需系铃人,问渠那得清如许?为有源头活水来嘛。”
楚碧水眼神赞叹地看了他一眼,嘴角挑起久违的笑意:“你还挺有学问。”
季骁挺了挺小身板子,得意道:“那是,我可是名牌大学的学法医的高才生呢,当然有学问了。”
楚碧水愣了一下,似乎想起了什么一样,眼神愣了有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假装震惊,继续道:“还真没看出来,你居然是学法医的,这几场游戏你一直吊儿郎当的,我总感觉你像个精神小伙,而不是高才生。”
季骁直接转头,一口汤吐在地上,咳得一塌糊涂。
楚碧水笑着抬手,在他后背拍着,说道:“不要急,没人跟你抢。”
季骁:“……”
我一定要杀了他,真的杀了他。
午饭之后,二十个人各自回屋,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季骁因为吃饭的时候,和楚碧水商量了要去后山的事情,所以刚一回屋,他就将这件事情说给了其他人听。
其他人听了倒是没什么太大的反应,大家都很同意,要去事情发展的源头看看。
季骁也是说做就做,见大家不反对,立马站起身,示意大家可以离开了。
因为不知道那屋子里的人要不要出去,所以季骁出门的时候,特意放轻声音,放慢脚步,悄悄流出房门,就好像偷灯油的小老鼠一样,静悄悄的离开,不惊动任何一只猫。
当然,那屋子里的人也在屋子里待得好好的,自打吃饭之后回了屋,就再也没有要离开的迹象。十个人也不在意,溜出门后,立马从弯腰驼背,变得昂首挺胸,充满干劲。
现在还是大白天,大家虽然见识过那几个突然感染了什么,变得很奇怪的孩子,但也坚信大白天不会出事情,所以大家虽然都有所担心,却还是遛达达在外面,呼吸新鲜空气。
玩家们一路走一路打听,旁敲侧击,总算打听到了后山小路的位置,立马出发,朝着那个位置去了。
现在是下午两三点钟的样子,太阳悬挂于天上,让天边布满红色的彩霞。
玩家十人身穿像大褂一样的衣服,脚踩布鞋,一个拉着一个,艰难地从山上的小路往上爬,累得气喘吁吁,恨不得直接飞上去。
那山看上去并不高,玩家在上山之前,还特意在山脚下仰头查看过,所以才放心往上爬。
可是越往上,玩家的脸越黑,骂得越难听。
感情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是这个意思是吧?他们这群井底之蛙,简直是让这破山的外表给骗了啊,这根本就是高得离谱,高得要死。
玩家们好不容易上了山,累得满脸是汗,呼哧带喘,边走边骂:“这破游戏这踏马畜生,连这也要骗人,我擦,差点累死老子。”
鹊鹊等女生接话:“谁,谁说不是啊?简直就是畜生啊,哎呀,这山上石头块子好多,都那么碎,到底咋弄的?真的绊脚,这山路破得要死,都不好走。”
季骁双手扶着膝盖,努力平复自己的呼吸,好一会儿,他才抬头,看鹊鹊说的那些石头块子。
那些石头块子堆在一个半圆弧形状的像是山洞一样的地方,慢慢往外延伸,一直到玩家脚下,都是碎的不成样子的模样,看上去就好像是大地震之后,才会形成的模样。
可是,季骁皱着眉,看了看那石头,突然有了一些奇怪的想法。
他想,那应该不是普通的石头,而是半路让村民们招来祸端的根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