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冯翊在大路上纵马疾驰,只用了一天的功夫,就已经走出了苏州道的地界。
骑马的确比走路要快的多,但对于王冯翊而言一天的马骑下来可是比走路要累的太多,尤其是像王冯翊这种刚刚学会骑马的人,坐在马背上十分僵硬,更毫无骑术可言,这一路上马鞍磨得王冯翊屁股火辣辣的疼。
眼看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可路上还迟迟不见客栈的影子,又过了大概一个时辰,此时的王冯翊已经完全坐不住马鞍了,几乎是半蹲着站在上面,可还是没有找到一个客栈,王冯翊渐渐已经失去了耐心,索性把马就拴在了路边的一棵树上,自己则在旁边寻了一个还算避风的地方坐了下来。
王冯翊刚刚坐下,一种莫名的酸爽瞬间就贯穿了王冯翊的双腿,疼的他咿呀直叫,甚至连挪动一下都感觉十分费力。
口干舌燥的王冯翊打开水壶,发现临行前准备的水已经所剩无几,王冯翊只得失落的抿了一小口,然后望着一旁吃草的马儿发呆。
“血边,为什么叫这个名字,是因为它是红色的么,不是很理解啊”
看着天空中已经升起来的月亮,王冯翊感到有些孤独,一种莫名的情绪涌上心头,他开始想念清清,开始想念老许和王妈。慢慢的,气温越来越冷了下来,王冯翊便从包裹里抽出来一张薄薄的被单裹在了身上。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随后王冯翊努力调整姿势,双手拽着已经没办法自己移动的双腿,强行盘坐,屏气凝神进入了识海。
识海内还是和自己上次进入之时没有任何区别,那颗蛟龙的内丹还是那样大,静静地浮在那里散发着淡淡的金光,自己已经许久没有吸取到炁了,从武当山离开后,自己的内丹就没有过任何变化。
此地也是一片荒芜,没有一点炁可以吸取,王冯翊接连驭炁出探了好几次,依然是一无所获。
百无聊赖的王冯翊只得离开识海,目不转睛的看着脚边的几个蚂蚁在那里忙碌,慢慢的王冯翊的精神放松了下来,缓缓的靠在一旁的树干上睡着了。
王冯翊好像做了一个梦,他梦见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女子,只能依稀分辨出她在一条小河边洗衣服,穿着一袭淡绿色的素衣,他看不清她的面容,但却能感觉到梦里的她十分温柔,十分端庄,忽然,她发现了他,娇羞的走开了,他想走过去想要看清楚她的面容,可就是走不过去。
突然间王冯翊打了一个冷颤醒了过来,正当为这个梦感到奇怪的时候,王冯翊忽然注意到有一个身影蹲在旁边正在翻找自己的包裹,是一个人!
那人也发现王冯翊醒了过来,四目相对,空气仿佛静止了一般,好不尴尬。
“你要干什么?”
“我……我就是饿了,偶然路过此地,想问你讨点吃食,看你睡得香甜,就……”
“看我睡得香甜就自己动手?”
王冯翊站了起来,抽出黄粱剑对准那人,一股凌厉的剑气从黄粱剑爆发出来,瞬间就笼罩住了两人,那人只得高举双手连忙求饶
“别别别,好汉,我实在是太饿了,才出此下策,你看我还在你的面前放了钱,我当真只是想借点东西吃,不为别的,也没有拿你其他东西的意思。”
王冯翊闻言瞥了一眼,果真在刚刚自己坐着的位置上发现了三枚铜板,又见此人确实真诚,不像是撒谎,便把剑收了起来。
“好,姑且相信你,那包里没有,别翻了,我这里没多少东西,我这人走到哪吃到哪,没多准备过东西”
说罢王冯翊便从自己的口袋里摸出来了一张烙饼扔给了那人,那人接过烙饼开始狼吞虎咽起来。
王冯翊注意到那人穿着有点像是那种游方道士,便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你是个道士?”
“算是吧”
那人抬头笑了笑
半晌,一张烙饼就被吃完了,那人十分满意的揉着肚子,又似是暗示一样的吧嗒吧嗒嘴,王冯翊看了看手上所剩无几的水壶,短暂的犹豫过后,还是扔给了他。
“谢谢”
那人也不含糊,接过水壶一饮而尽,随后站了起来,朝着王冯翊鞠了一躬说道
“十分感谢你的烙饼和水,为了表达我对刚刚鲁莽行为的歉意,我可以为你卜一卦”
“卜卦?”
“对,卜卦”
随后那人便从口袋里掏出来三枚铜板
“会卜么?”
“会”
王冯翊也觉得无聊,既然如此自己就试一试,以前在家的时候见过老许算卦,自己多多少少也懂一点,便蹲在地上摇了起来。
不一会儿六次都已经摇完,那人便在路边拿起了一块树枝,在地上画了起来
“火山旅”
那人看了看王冯翊,又拿着树枝指着地上的符号说道
“旅程恰似火烧山
颠沛流离自等闲
并济刚柔休居傲
问求行旅凯歌还”
王冯翊并不理解这其中的意思,看着地上的东西一个脑袋两个大
“请问,这是什么意思啊”
“我只负责卜卦,不负责解卦”
“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你总会得告诉我这卦是什么意思吧”
“这卦的意思不用我讲,你自然会明白”
“那你……”
王冯翊还没说完,只觉身边凭空升出一阵冷风,抬头一看那人已经消失不见,只剩下一个悠远的声音
“孩子,我叫野鹤老人,非常感谢你的烙饼,这卦日后你会明白的,买你饼的三文钱千万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