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车呼啸而至。
此处辖属银坛区,民警下车一看满地伤员,先把白裤子和伤的轻的推上警车,又喊了几台120车过来。
民警跟孟夏和甘宝简单沟通,又跟围观车主大概了解了情况后,让他们开着自己的车跟随警车回分局。
分局值班民警做完笔录后,凌晨4点了。
孟夏二人签字按手印并留下电话后,走出了派出所。出门时,看到白裤子被推进了临时羁押室。
甘宝开车,孟夏坐副驾上,有些困了。
甘宝熬惯了夜班,兀自兴奋着:“哥,我是第一次来派出所!第一次干仗,原来那么爽啊!”
“记住,甘总,你现在是董事长,不能一提打架就兴奋——不过,今天你还真挺猛的,不是让你跑吗?怎么不跑?”孟夏闭着眼道。
“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那种情况,我要跑了,我还是人吗?不跑,得干他们!”
“我记得小时候你挺胆小的,今儿怎么忽然不怕了?——当时你怎么想的,扛个千斤顶?”孟夏问。
“嗨!满车没个东西,我又不能把方向盘揪下来,就想起后备箱下面还藏了个千斤顶。一看你被人打,我忍不了,也就不怕了!”甘宝说。
“抡他们的时候,我就把他们当作大梁看,我敲大梁是行家,这些人不够瞧的!嘿,别说,我一拿起修车的家伙,感觉就来了!”
孟夏转过脸来,对着甘宝竖起了大拇指:“兄弟,你是干这个的!”
二人开车去木隐酒吧,凑合了一夜。
……
早上不到9点,还没睡够的孟夏就被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吵醒了。
摸摸手机,闭着眼睛,有气无力地接道:“喂,哪位。”
电话那头字正腔圆一个男中音:“您好!请问是孟夏孟先生吗?”
孟夏睁开眼,看看手机,陌生号码。
“等一下!”孟夏坐起身来,拿着手机走出了房间。
甘宝还在床上张着嘴,呼噜声山响。
“我是孟夏,你哪位?”孟夏边接水边问。
“打搅您,我是田万力。”对方的语气非常客气。
孟夏停住了喝水的动作。
“哦,你好!请问有什么事?”孟夏假装不知道对方的身份。
“孟先生,昨晚犬子与您和您朋友发生了些不愉快,我也刚知道这事,实在是抱歉!给您添麻烦了!方便的话,我想见见您,亲自给您道歉,也商量一下赔偿的事。您看……”田副秘书长语气十分谦和。
“哦?赔偿?谁赔谁呢?”孟夏笑问。
“您真会开玩笑,当然是我们赔您了!”对面说道。
“这样啊,那见面聊。”孟夏道。
“呦!那太好了!这样,9:30左右,咱们在市政府对面那个三清书院咖啡馆见面可以吗?二楼,清净。”
“好,我准时到。”孟夏抬头看看钟道。
三清书院。
孟夏独自走上二楼,整个二层,只有一个穿着白衬衣的中年男人。
见到孟夏上来,马上起身,迎了过来:“您就是孟先生吧?快请坐,快请坐!”
“孟先生真是一表人才啊!”田万力久经官场,彩虹屁是信手拈来。
“你好,田先生。”孟夏道。
田秘书长一愣,明白这小子并不知道自己身份。但这种场合,也不好直接表明身份。
“相比孟先生,犬子真是无药可救!也怪我,平时市里的工作太忙,疏于管教!给我惹了这么大的麻烦!我跟赵所长说了,给我好好教育教育他!”
田秘书长不动声色地把自己的身份和官阶摆出来。
孟夏淡淡一笑,不接茬。
田万力有点尴尬,轻咳一声,接着说道:“也是怪我,教子无方!有什么能为孟先生做的,您尽管说——”
“嗯?没什么需要做的。公安那边笔录已经做了的,依法处理就好。”孟夏偏不接茬。
“凡事都好商量嘛!我家田舟只是不爱读书,早早跟社会上那些乱七八糟的人混着,其实他人不坏的!给一机会,给一机会嘛!”田万力一看孟夏油盐不进,也就没心思咬文嚼字了,干脆来个直抒胸怀。
“哦?那你说怎么办呢?”孟夏问。
“50万!我给您赔偿50万!只要您不追究,帮我写份谅解书就行!您看可以吗?”田万力伸出5个手指头,态度诚恳地说道。
孟夏笑了。
“您考虑一下,毕竟孩子还小,要落个刑事犯罪记录,实在是让我这个当爸爸的脸上无光!子不教父之过,我真心诚意地愿意为这个错买单!”田万力说着,眼圈有点泛红。
“只要您点头,我钱已经带来了——您放心,我给您写个字据,证明这钱是我自愿给您的赔偿,不会有任何麻烦!也请您给我写个谅解书。您看……”
“可以。”孟夏想了想,干脆直接地说道。
“哎呀!孟先生!我代表我本人、我全家感谢您!也代犬子给您道个歉!”田万力没料到孟夏会答应的这么痛快,不由就站了起来。
“只是,派出所那边已经做了笔录了……”孟夏道。
“那个您不用管!我来处理!”田万力大手一挥。
“那昨晚的事,如果派出所再问,我该怎么说呢?”孟夏笑问。
“交通事故!”田万力一丝犹豫都没有,看来早就谋划好了。
“孟先生,昨晚犬子与您不慎发生了交通追尾事故,双方虽有冲突,但都无受伤和财产损失。经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