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一块砖头砸破屋顶玻璃,重重摔到一楼大厅!
随着砖头落地,满地的碎玻璃,泛起巨大的声响。
“警察!不要动!”
看着远处迅疾驶来的三辆警车,曲伟毅对着下面一声怒喝!
正举着铁锹对着张继丰准备下手的人,被这突如其来的怒吼吓的一个激灵,丢下铁锹,抬腿就跑!
四面包抄过来的曲伟毅的同事,在阎文的指挥下,一拥而上,把三个凶犯全部摁住,戴上了手铐。
兀自绝望着闭眼待死的张继丰,睁开眼睛,不敢相信自己还能绝处逢生,流着眼泪,被解救起来时,腿已软得站不起来。
曲伟毅和孟夏一人一边,把他架了起来……
在分局做完笔录,张继丰回到了家中,整整待了两天不出门。
完全不认识嫌疑人,但是他很清楚,自己是因为什么差点被深埋地下。
被抓的三人,一口咬定自己就是受人之托,暴力催债——所谓的油桶、医院大厅里挖的大坑,都是用来吓唬张继丰的。
“法治社会,咱们还能真杀人?杀人可得偿命的!”其中一个头目在看守所做询问笔录时,嬉皮笑脸的样子。——很明显,他们对这种情况是有预案的,知道法律对主观意志的判断是个薄弱环节。
张继丰却知道,自己一只脚已经踏进了鬼门关!
第三天。
“你好,孟先生!我是张继丰。”孟夏接到了张继丰的电话。
“你好。”孟夏知道他会给自己电话。
“今天,方便的话,我想见你一面!”张继丰道。
“好!”
“另外,上次过来的冷总和欧阳小姐也可以一并过来,带上股权转让合同!”张继丰嘱咐道。
华丰建筑有限公司。
冷昆和欧阳千柔被安排在茶歇室喝咖啡,白副总陪同着。
董事长办公室,孟夏与张继丰相对而坐。
缓过神来的张继丰,已经从曲警官那里知道了,北郊病院这个绝地,是孟夏要去的。
“孟先生!我这条命,是你救下的!”张继丰虽然已经劫后余生,想起来还是心有余悸,眼圈泛红。
“张总吉人天相,言重了!”孟夏客气地说道。
“这两天,我想了很多!我50多岁的人了,本以为自己活明白了,看淡了生死,但那一瞬间,我才明白生命的可贵!钱,原来只是数字后面的0,命才是那个1,两世为人啊!”张继丰感慨道。
孟夏记得上一次这个词,还是从赵怀远的口里说出的。
他们都是险些“两世为人”,真正跨过那个门槛的,只有自己。
“孟先生,我没想明白的是……你怎么知道他们会把我绑到那里?”张继丰终于还是问出了口。
这是他想破脑袋也没有明白的——除非,孟夏便是这个背后主使,但是这个疑问让曲警官否定了。
“这次桥梁工程的投标,你的竞争对手天宫建筑,背后的人是高氏集团……高氏集团里,我有个朋友,于心不忍便把这个消息传了给我……”孟夏回答道。
“原来如此!高氏集团,我只知道它背景深厚,却不知道他们为了工程利润,竟如此歹毒!”张继丰忿忿地说。
孟夏喝了口茶,没再接话。
张继丰不会想到,高家对这个项目志在必得,并非仅为了利润。也不会想到,眼前这个年轻人,能出现在北郊病院的真实原因。
这不是张继丰的战斗,他也不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什么——活着走下拳台,便是最大的胜利。
孟夏抬腕看了一下手表。
张继丰马上明白了。
“对!你的两位同事还在等着。”张继丰说道。
“上次冷先生说的条件,本来我还在考虑,经过这次的事情,不瞒你说,我已定下退让之心,具体的不必谈了,我全部同意。”张继丰站起身来,伸出一只手。
“谢谢!”孟夏握手道谢。
“希望华丰在你们的带领下,能走得更好!毕竟,它是我一手创办起来的。”张继丰动情地说道。
“请张总放心!”孟夏点头道。
“我多问一句,这个标,你们后面还投吗?”张继丰问道。
“继续投。”孟夏微微一笑:“你们的原班人马,一个不动,请张总放心!”孟夏答道。
“谢谢你!”张继丰另一只手也紧紧握着孟夏的手。
会议室里。
张继丰接受了幕码科技的全部股权投资方案。
幕码科技隐名持股70%华丰建筑,法定代表人由张继丰更改为欧阳千柔。
隐名持股协议不对外公示。
股权转让款由第三方分批支付。
余下30%股权只保留分红权,决策权悉数交于幕码科技派出的名义持股人。
简单来说,华丰建筑这条船,仅仅更换了船长。
没人知道,它的发动机已然换新!
出了境海大厦,冷昆感慨道:“没想到,今天进行的这么顺利!这个张总,好像换了一个人一样!孟夏,你给他吃了什么药了吗?”
“不是我,是高家给他用了药,毒药。”孟夏笑道。
“什么意思?”冷昆不解。
“张总只是一味硬碰硬,不是高家的对手。我只是在他倒下时,扶了他一把。现在,该我们上场了!”孟夏盯着冷昆说道。
“那么,那个标,华丰建筑还继续投吗?”冷昆问。
“继续投。”孟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