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志翔抚了抚胸口，强制自己冷静下来。
现在，神仙也帮不了自己，除了电话那头这个女人。不要说道歉了，叫亲妈都可以商量。
那几家串标公司根本禁不住查，一旦被审计或者经侦介入，他们屁股没坐热就能把高家给供出来——甚至情之所至，还能提供点额外花边爆料。
毕竟，每次给他们围标的钱，高志翔没那么痛快。
这钱花出去，根本听不到声响。即便这样，那几家公司还嫌付的不痛快。
高志翔一直想搞几家影子公司，专门用来陪标。
这个想法最后让卞金龙给否了——串标公司必须存在真实业务流量、真实资质，不然只是自欺欺人，应付不了调查。
“呀！态度不错！”电话那头的美女好像很满意。
“小姐，你是哪位？怎么知道我丢了东西？”高志翔小心翼翼地讪笑着问。
“我呀~~~你等一下，我编个洋气点的名字给你啦！”女人在电话里笑道：“哎，你喜欢什么风格的名字？御姐风的，萝莉风的，傻白甜风的？东洋的？南洋的？萨瓦迪卡！”
高志翔鼻子都要气歪了。
又不敢发火，脸部肌肉抖着，忍着气强笑着。
这时，如果有人走进办公室，能看到一个变异前的绿巨人。
“唉，你说嘛！挑一个！”对方一点都不着急，半是撒娇半是挑衅地要高志翔必须挑一个。
越是这样不着急的样子，越是让高志翔不敢发火——看来，东西就在她手上。
“我丢的东西在你手上吗？”高志翔不想被转移话题，开门见山问道。
“你挑不挑？不挑我挂了！”对方完全不许他转移话题。
“挑！挑！我挑一个！”高志翔没脾气，只好先稳住她。
这女人的脸就像卷帘门，说开就开，说拉下就拉下。
“我喜欢萝莉风的……”高志翔只好小声说道。
“啊？听不清，大点声！”
高志翔攥着拳头，对着电话里大声喊：“我喜欢萝莉风的！萝莉风！”
办公室门开了。
刚来的前台小妹碰巧拿着文件，站在门口，愣住了。
高志翔扭头一看，不耐烦地挥挥手，前台小妹一吐舌头，扭头走了。
高志翔赶快过来，把门带上，拧了一下门钮，反锁了。
“满意了吗？”高志翔有些气恼：“那能告诉我东西在哪吗？那些东西很重要，会出人命的！”
高志翔想吓吓对方。
“啊？那么吓人啊？那算了，我挂了，我把它邮寄到警察叔叔那去啦！再见！”对方作势要挂电话。
这语气，让高志翔摸不清对方到底几岁。
“别！别！好商量！好商量！”高志翔软了。
“那些东西不邮寄给警察就安全，一邮寄就容易出人命的……小妹妹，你听话，把它还给我，多少钱都行，我给你！叔叔有钱……”高志翔道。
“让谁喊叔叔呢！？”对方忽然换了个语气，完全御姐风：“跟我说说，你是我叔叔吗？老娘的叔叔早就魂归故里了……”
这个女子的声音，一时间又变换成黑帮女大佬的样子。
声优？高志翔心里想。
一拍脑门，不该回答喜欢“萝莉风”！
“好了，不逗你了。”对方终于恢复了正常。
高志翔忽然明白了那些销售女以前的感受。
“为了那些文件，你准备花多少钱。说个让我无法拒绝的条件。”女人的声音又变成了职场女性。
“呃……”高志翔迅速转着眼珠子，很难回答。
谁知道这是个什么身份的人？
有些女生，你给她买个3万的包，她能陪你起床一个月。
有些女人，你送她一台车，她觉得你在侮辱她。
“10万？你看行吗？”高志翔试探性地开价。
“呵呵。”
“20万？”
“呵呵。”
“50万！”高志翔狠狠道。
“我挂了。”对方忽然来一句。
“100万！100万行了吧？”高志翔心说，这是狮子大开口了，不管了，先稳住她，把东西弄回来，见了面再先煎后杀，一分钱都让你拿不到！
“这个桥梁工程有多少利润，需要我给高总你介绍一下吗？”女子冷笑道。
高志翔满脸黑线。
这不是声优，不是萝莉，不是御姐，这是个专家。
“你开个价！”高志翔一咬牙，随便你开。反正后面我要弄死你。
“100万。”对方报价。
高志翔一听，笑了。
“那不就成交了吗？”
“每年。”对方轻描淡写地加了俩字，让高志翔跳了起来。
“什么？100万！还每年？”高志翔懵了，也怒了。
“你这叫敲诈勒索！是要坐牢的！只要我给你转款，那银行记录清清楚楚，你就是拿到钱也没命花！——你该不是要现金吧？”高志翔忽然明白过来。
“现金啊~~~~”对方不置可否。
“说吧，我同意！我先把第一年的100万给你！你在哪，我亲手交给你！”高志翔心说先找到你再说。
我揉死你，我捏死你，我捅死你，我爱死你……
“哈哈哈，隔着电话我都能听到高总拨算盘的声音了！”女子一阵发笑。
“是想弄死我，对吗？我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