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紧,任务重。
收到任务的第二天即刻启程。
对于第一次在古代出远门的风鸣蝉来说,全部的行李只需交给管家福伯和侍女花间打理妥当。
这个大概就是在阶级时代能享有的好处之一了。
当风鸣蝉怀着三分忐忑、七分期待之情出门时,秦国师骑着枣红大马率着一众人已然屹立在丞相府门口。
风鸣蝉左脚跨出门槛时,惊!秦国师和康王世子赵杏棠一人一马靠近谈话。
赵世子在看到风鸣蝉时,还朝她露出亲切的笑容。
收到此画面,风鸣蝉一时未注意脚下,被门槛拌了一下,若不是竹间眼疾手快扶了一下,那就丢大发了。
这赵世子是来送别,还是一同出行?公然带“情人”出行这样是可以的吗?
“风丞相,尚无需如此大礼!”
“风丞相是看到奉之在府外后等候感到惊讶,还是看到本世子惊讶?”
赵杏棠一边笑着说道,一边转过去看秦允。
“哈哈,都有。劳烦秦国师在此等候罪过罪过,夜舒原计划到长亭外汇合便好。”
“赵世子这是来送秦国师?还是?”
风鸣蝉在秦允和赵杏棠之间来回打量,企图看出点什么。不过还没看出什么,就听到了回答。
“无妨,顺路。”
秦允并不下马,只是朝风鸣蝉扶了扶手,算是见过礼了。
四个字就回答了,为何不在长亭集合,以及赵世子一同出行的问题。
风鸣蝉苦笑着摇摇头,“你们是无妨,但是你们顶着这祸国的脸,在市集骑马出行,你们是恐怕百姓不会出来围观是吗?”风鸣蝉心里暗暗地想。
一纵侍卫鱼贯列队,奉允与赵世子骑马驰行,风鸣蝉的马车紧随其后。
一行人出了洛城,往南行进。
刚出城郊风鸣蝉还是兴奋的,鉴于穿来就被刺杀。在搞不清楚事情前,风鸣蝉还是尽量减少出门的。
虽然领了悲催的任务,但是有机会去看看这大好河山也是值得期待的。
故风鸣蝉一会就撩起帘子美滋滋地往外欣赏,手里还捧着温茗,用点茶点。看出心情大好。
但是,接下来的路途,就让风鸣蝉有些吃不消了。古代的马车本身就不减震,在城区行走还可以接受。出了洛城,往南行驶,慢慢的路越来越不平整。
风鸣蝉尽管已经有所准备,比如让管家准备了厚囊垫,垫在座位上。
但是一天下来,整个人还是颠簸的要散架了。此时的风鸣蝉想,不要说飞机、高铁、汽车,就算是船也好过如此的折磨。
回到洛城一定要设计一辆减震的马车,让工匠赶制出来。
还有这个路,一定要让皇帝知道,修路才能发展知道吗?后来这个事情还真让风鸣蝉做成了,当然这个是后话了。
傍晚到驿站休息时,风鸣蝉像一根蔫了的茄子。
她已经无心吃食,也无心留意赵世子与秦允的八卦。一心只想洗漱躺到并不舒适的床上,当一条咸鱼。
看着匆匆离桌的风鸣蝉,赵杏棠发出这样的感概。
“这风丞相怎么如此弱不禁风,我家小妹出门都没有如此大反应。”
秦允不语,若有所思。
是夜,竹间收到秦允侍从送过来的药。“我家郎君说,此药最能治路途颠簸,请风丞相服用。“
风鸣蝉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地想,“秦奉之也没有那么不堪啊。”
盈月照进窗台,万物静寂。只有床上浅浅的呼吸声,和烛芯轻爆的声响。
有了第一天的适应,也不懂是否是秦允送来的药有效。
后面的旅途显得顺利很多。天空作美,甚至在途中看到了各色风景,赶路的旅人。
清新无污染的空气,对风鸣蝉来说都甚有安慰。
偶尔风鸣蝉还和话痨的赵杏棠拌拌嘴,秦允大多时候都不言不语,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俩的你来我往。
但是偶尔冒出的一两句话,又怼得赵杏棠捶胸顿足。
在这个时候风鸣蝉总是不自觉会以一种姨妈笑的方式,看着他们。看着“情侣打情骂俏”,当真有趣。
当然,常常收到秦允的眼刀。风鸣蝉只能时刻提醒自己,他是你的政敌。友好只是他的表象,不要被迷惑。
十日后,一行人抵达莽宕山所在州府——金扬府。而距离莽宕山县治所在还有两日行程。
赵世子的顺路就是到此再往西走楚道,替皇帝到鹤山处理政事。就此分开,各为其事。
还在城外十里地时,金扬府府尹王阕霞已经率一众署官恭候多时了。
两大朝廷重臣的到来,王府尹及下属官员丝毫不敢怠慢。毕竟仕途前程可能只是他们有意无意的一句话。
只是对于他们为何而来,并没有收到指令。对外只说考察民情,并不宣扬。
这个时代的兵器制造归兵器局和地方县治一同管理。兵器局管效能与结果,地方县治管矿产的开采,锻造过程,匠工招募等,主要做好后期保障工作。
因此想要解决兵器短缺问题,绕不开府衙和县治的支持。
同时,推行政令也需要一个长期过程,除了设立一些监官,更多也要地方的支持,这也是朝中设立两署双向管理的意义。
“风丞相、秦国师,远道而来,路途辛苦,下官已略备薄酒,请让下官为您们接风洗尘!”
王府尹四十来岁,但是两鬓斑白,颇有点劳心劳苦的样子,对着比他年轻许多的两位高官及随行官员毕恭毕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