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尚书边回忆,边说道。神情惋惜和怅然。
“那李尚书见过我母亲吗?”
风鸣蝉继续发问,她穿来后问过,风家没人了,没有见过自己的父母。
“见过几次,有一次令尊出门游历和同样出门的越家长女,两人回来后就决定在一起。
不懂经过多久,你祖父终于答应。那名女子也就是令慈了。说起来,你的性格还更像你母亲一点。
不过,你母亲有一身的好武艺,不像你如此弱不经风。”
说完,又嫌弃地看了风鸣蝉一眼。
这就让风鸣蝉更加存疑了,那场认定为土匪截杀的事故中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
按道理,风鸣蝉的父母不应该在把还在襁褓中的孩子扔下,一同出门。
其次风府的侍卫是有专门训练的,普通土匪能把所有侍卫一同杀光,片甲不留?何况原生的母亲还有一身好武艺。
会不会和母亲的身世有关,还是隐藏着更大的秘密。
可是,就连老丞相都没能找出真相,风鸣蝉真的可以吗?
月悬中天,一个喝醉的老头,和一个苦恼的青年,两人顶着寒风想要爬上屋顶,被拉了下来。
——
午后,户部,度支司。
一个个要么算盘打得飞响,要么埋头整理卷档。风鸣蝉走进度支司的时候,大家都稍微抬了头,点头致意了下。
不是大家没规矩,一个是风鸣蝉来了好几天,特地交代大家无需多礼,工作要紧。大家一开始还战战兢兢,后面发现风丞相确实是随和,也就习惯了。
二是,李尚书给的时限快到了,完全只能尽快投入无边无际的统算中。
风鸣蝉观察了一圈,发现在一众头秃黑眼圈的官员中,有一位穿绿袍的年轻官员显得比较精神。
虽然看上去他的双手和眼睛也没离开过眼前的卷档。但是明显就从容许多。
作为曾经的社畜,风鸣蝉很能一下子抓住重点。此人要不是工作不饱和,那就是他的方法让自己游刃有余。
风鸣蝉朝他走了过去,甚至拉了个凳子坐在他旁边。
吓得绿袍官员要站起身来。
风鸣蝉抬手制止了他。表示他只是随便看看,让他继续工作。
绿袍官员在风鸣蝉注视下,刚开始有点局促,后来慢慢恢复了手头工作。
观察了半个时辰,风鸣蝉终于开始发问。
“请问你叫什么名字?负责什么工作?”
“下官柳万,户部的度支士,负责日常的度支核算。这几天主要负责是青州的夏税核算。”
柳万条理清楚地回答了风鸣蝉的问题。
“我刚看你刚在核算的速度很快。你能说说你是怎么做的吗?”
柳万并没有因为上官的提问,显得激动或者紧张。思考了一会说道,“我其实计算时间是和大家差不多的,只是我在核算的时候,会先进行分类。”
柳万边说边把自己的成果进行展示。
“丞相知道的,每个县治统计方法和陈列方法都不一样,每一项税赋的核算也不同。这个就很影响核算的速度。
我会先统一先花一定的时间把相同税赋的数目汇同在几张档纸,最后一同演算,这样我按着自己的节奏来算会更快。”
柳万恭敬的说完。
“只是,花在重新抄写的时间也很多,若能够一开始就制定好格式想必会更直观,效率也更好。”
风鸣蝉赞同地点点头,“你能想到这一点很好,那本相教你一个方法,你看能不能运用。”
说完,拿起桌面的纸笔画了起来。
风鸣蝉画的是表格。毛笔宣纸版本的表格。
“大家一起过来下,本相这边有一个方式,大家可以参考下。”
度支司的官员都围了过来。
“这只是一种形式,姑且叫它表格。形式有了,但是里面的内容需要统计什么内容需要你们去制定。
比如,这一行列,填写丁税,下一行列,把各乡的数目依次往后填......”
风鸣蝉给大家说完表格,交代完柳万,两日内把各个需要的表格制定好,来找她汇报。
风鸣蝉离开度支司后,柳万还呈现在兴奋的状态中,虽然才听了一会,大家都能看出表格制定的好,效果会加倍。
只是,柳万的上司林员外郎马上给他浇了盆冷水。
“统一制式是好,可是各州各县都会遵守吗?清楚明了的制式表格只会让他们的问题暴露的更快。”
“这也只是一个美好的想法而已。”
说完,拍了拍柳万的肩膀走了。
两日后,柳万来找了风鸣蝉,提交了制定好的表格。
柳万依旧完成的很好,完全领悟了风鸣蝉的意图。
“很好,我会把它交给李尚书,继续努力!”风鸣蝉表扬了这位效率极高的年轻人,还在想说如果人人如此,户部哪里会效率低下。
这时,风鸣蝉看出柳万欲言又止。
“但说无妨。”风鸣蝉示意署官都出去,单独留下柳万说话。
“丞相,下官觉得如此推行新的制式表格,会改变很多老税吏的习惯,就怕推行困难。”
柳万硬着头皮说完了顾虑。
风鸣蝉却笑了。“恐怕你担心的不是使用习惯的问题,二是做了表格,能让隐藏的很多问题暴露,从而被既得利益阻难是吧!”
柳万想不到风丞相如此直接,点破他的所想。
有些羞愧地低了